「侮辱上帝」是犯罪嗎？西班牙演員臉書「我呸上帝」遭逮捕拘押 引發捍衛言論自由聲浪

西班牙演員托萊多去年在臉書上褻瀆上帝跟聖母瑪利亞，因而收到法院傳票，但他二度拒絕出庭，4日法官發出逮捕令，隨後他慘遭扣押拘留，此案引發不小爭議，人們開始在推特上使用#MeCagoEnDios標籤，意指「我呸上帝」，來表達對托萊多的支持，一名律師事務所發言人更指出，西班牙近年來限制仇恨犯罪、讚揚恐怖主義、冒犯宗教等言論，但尚未有人因「侮辱上帝」而被剝奪自由。

巨型陰道模型上街抗議性別歧視 卻遭控宗教仇恨罪

2017年托萊多（Willy Toledo）於臉書上為三名2014年5月參加西班牙工人聯合會（Spanish union the General Workers’ Confederation）全國遊行的女子辯護，她們因帶著巨型塑膠陰道模型，配以仿聖母瑪利亞的底座，在塞維亞（Sevilla）抗議職場上的性別歧視，被控以宗教仇恨罪（religious hate crime），原先她們3人均獲判勝訴，但因遭宗教團體上訴並駁回原判，因此她們2017年面臨第二次訴訟。

因侮辱上帝而遭傳喚出庭

對此，托萊多在臉書貼文裡寫道：「我呸上帝（I shit on God），我呸關於聖母瑪莉亞聖潔跟童貞的教條，這個國家可恥到讓人難以忍受，我覺得噁心。」隨後他遭西班牙基督教律師協會（Spanish Association of Christian Lawyers）法律投訴，譴責他冒犯了他們的宗教情感，且「用嘲笑掩蓋上帝和聖母瑪利亞」。今年4月18日托萊多以自己「沒有犯下任何罪行」為由，拒絕出庭接受調查，6月28日他又再次無視馬德里法院的傳票，因此本月4日法官對他發出逮捕令，於12日將他拘捕扣押，定於13日接受審問。

西班牙法律禁止人民冒犯宗教

事實上，西班牙人日常對話中常出現「呸上帝」（shit on God，西語：cagarse en Dios）這類話語，律師事務所[BGD Abogados）發言人加茲克茲（Cristóbal Gázquez）對此表示：「沒有人能理解做西班牙人每天所做的事，例如說「呸上帝」，怎麼會讓自己必須出庭，但托萊多是一個讓當權者不舒服的人。」他指出西班牙近年來限制關於仇恨犯罪、讚揚恐怖主義、以及冒犯宗教情緒等言論，但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因為侮辱上帝或聖母瑪利亞而被剝奪自由。

西班牙律師艾德薩爾拉（Borja Adsuara）則解釋，逮捕托萊多並不是針對他所犯下的違法行為，「而是因為沒有出現在法官面前（出庭）。就算是交通罰款的案件，這（被逮捕）也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民眾、國寶級演員力挺托萊多

托萊多此案在西班牙引起不小爭議，西班牙首位奪得奧斯卡獎的國寶級演員巴登（Javier Bardem）已公開聲援托萊多，並警告此舉可能會使該國倒退回前西班牙總理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的獨裁時代，除此之外，許多民眾也在推特（Twitter）以及臉書（Facebook）上使用#MeCagoEnDios（我呸上帝）標籤，表達他們對托萊多的支持。 （相關報導： 西班牙轉型正義之路》司法部擬設真相委員會 宣揚、崇拜獨裁者佛朗哥列入違法行為 ｜ 更多文章 ）

西班牙已有限制言論自由前例

西班牙有很多涉及限制言論自由的案件，托萊多此案並非單一案例，今年2月一名饒舌歌手「Valtònyc」因被控在歌詞裡頌揚恐怖主義、侮辱國王，遭處3年半有期徒刑，他在入獄前一天逃往比利時。衛報（The Guardian）報導，比利時法院將在9月17日決定是否引渡他回西班牙。22歲西國女子維拉（Cassandra Vera）則是因2016年在推特上發布一系列關於前西班牙總理布蘭科（Luis Carrero Blanco）遭暗殺的笑話，被判處18個月有期徒刑，但該國最高法院於今年3月改判她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