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川普繼限制哈佛大學招收國際學生後,進一步以國安理由禁止核發哈佛外籍新生簽證,並將對在校生進行審查;同時,威脅取消哥倫比亞大學高等教育認證標準。雖然目前國際學生問題,已被波士頓聯邦法官下臨時限制令,但川普已加劇與高教的對立,更令學術界擔憂的是,美國恐走向川普式獨裁,因為他總能找到法律漏洞,繼續找不聽話的學校麻煩。
根據美國Yahoo最新民調顯示,百分之五十四的民眾不滿川普的施政,其中三大經濟議題支持度最差外,民主議題的負評高達百分之十三,顯然一般美國人認為川普會摧毀民主制度。
事實上,早在川普打壓高教之前,耶魯大學研究法西斯主義獨裁的專家史丹利(Jason Stanley),以及他另外兩位專研東歐史的同事夫妻已相繼離職,前往加拿大多倫多大學任教,原因都在於美國的政治氛圍已變,為了讓他們孩子有個健康的成長環境,他們只好被迫選擇離開,相信許多學者也會選擇離開美國校園,如同納粹時期許多知識分子離開德國一樣。
當哥大屈從於川普對補助款的威脅時,史丹利即表示川普對學術機構的限制會愈來愈嚴苛,因為威權政權的崛起需伴隨對知識分子的攻擊,並以邊緣群體作為代罪羔羊,以合理化他們的內在目的。獨裁者認為大學是孕育批判性思維,及言論自由的園地,是反抗威權主義及為正義而戰的泉源,有礙專制統治的發展,所以常會用愛國主義等藉口,刻意毀謗及扭曲學生的抗議活動,而主流媒體通常會隨之附和。
不幸的是,美國已墮入民粹主義的環境中,目前川普的走向似乎就是依循史丹利,對法西斯主義政權運作模式研究的發展。日前辭世的國際關係軟實力提倡者,哈佛教授奈伊(Joseph Nye)生前最後一篇,與新自由主義大師基歐漢(Robert Keohane)合著〈美國長期世紀的終結〉文章問世,提及川普以脅迫等硬實力欲使盟國屈從,只會讓盟友漸行漸遠,因為他不理解軟實力在外交政策中的作用,例如關閉美國國際開發總署及美國之音,有損美國的仁慈聲譽,讓美國的聲音消失於世界,失去對他國的吸引力,認為美國不再是一個可靠的盟邦。
文中特別以中國為對照,指出中共違反人權,充滿敵意的領土爭端,給世人留下不佳的觀感,但是藉由「一帶一路」基礎建設不僅可以吸引他國,也可提升經濟硬實力,進而利用「全球南方」逐步取代美國在國際聯盟與機構的地位。
他們認為,如果川普在打壓中國的同時,又認為可以忽視與盟國間的信任關係,他可能要大失所望,因為他對全球化的攻擊只會削弱美國的實力,唯有民粹主義者會將自身的經濟問題歸咎於外國,將阻礙民主制度進一步的鞏固,因為他只在乎盟邦搭便車的代價,卻忘了美國是掌控方向盤者。
美國學術界從專研法西斯主義學者,到研究國際關係專家,一再對川普2.0提出批評與警告,認為他專斷妄為,忽視全球互相依賴的事實,引導美國走向不歸路。然而,川普不會承認自己的偏執與自大,如果三年後他利用法律空間,強行競選連任,屆時將挑戰美國的民主制度,與人民的自由意識。川普打壓高教不可等閒視之,就如同他調動陸戰隊到洛杉磯處理群眾示威一樣。
*作者為致理科技大學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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