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拘提彭文正VS.「縱放」高端

2021-10-23 07:20
彭文正沒出席北院準備庭,檢方竟聲請拘提(資料照,顏麟宇攝)
彭文正沒出席北院準備庭,檢方竟聲請拘提(資料照,顏麟宇攝)

司法威信建立不易,摧毀却往往可在彈指之間,最近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案例,却都足以扮演這樣的角色,兩個彈指,就能讓「司法不公」成為街談巷議,人們朗朗上口的「說詞」。

查辦內線交易,東洋高端有別?

第一件,是檢調以涉嫌內線交易,大動作搜索採購BNT疫苗未果的東洋生技公司,該公司總經理在內相關人等。這起案件的源頭其實可以回溯到去年東洋採購BNT破局,當時董事長林全即公開表示,「股價異常,歡迎來查。」他相信不至於是內部人所為,結果證明他的相信大概是錯了。據檢調的說法,此案涉及不法獲利五百萬元,而檢調調查的股價波動區間則是從每股六十九點五元,最高飆到九十元。

此案「震幅所及」,除了相關人等交保之外,引發的討論有二:第一,有學者認為東洋股票表現並不那麼像內線交易,反而是獲得EUA的高端股票更像內線交易;特別是高端股票從每股百元不到,最高飆到四百多元,這個漲幅,東洋完全難以望其項背,而其股票起伏都與「高層人士」的護航或,二期解盲、EUA等訊息密切相關,甚至包括馬來西亞採購高端的烏龍交易,一個月之內簽署備忘錄到宣布破局,交易量暴增四倍,結果是「罰款三萬」;第二,櫃買中心董事長陳永誠證實已經移送資料五次,採購疫苗不成的東洋被大舉搜索,移送五次資料的高端,檢調却不動如山,何以故?

持平而論,內線交易並不好辦,從認定到證據,都有很大的灰色地帶,東洋採購疫苗不成的最大疑雲不在股價,而在沸沸揚揚的「吳姓立委」;高端則是從股價到EUA、甚至爭議中開放施打,可謂沒有一樁「正常」,股價則是各種「不正常」中最顯而易見的「異常」,結果,檢調二十六路搜索調查東洋獲利五百萬的內線交易,不查介入交易遭致破局的政治力有無利益,對高端則「還在與櫃買中心比對資料中」,當然,還在比對資料不表示不查,但是,檢調動作愈慢,政治護航高端的質疑,就會愈來愈逼真,損害的不只是司法公信力,還有總統以降的政府公信力,很難想像抱著「護航高端」這個炸彈的中央防疫指揮官陳時中,怎麼可能遂其心願競選六都市長?

藍營立委指控東洋涉內線交易,讓人懷疑是衝著林全而來。(柯承惠攝)
林全曾說東洋股價起伏「歡迎來查」。(資料照,柯承惠攝)

總統論文門,審檢都失常?

第二件,則是有理沒理幾乎已經說不清的蔡英文總統「論文門」,控訴蔡英文博士論文造假的彭文正被檢方以誹謗罪起訴,最近台北地方法院開庭審理,檢方因為彭文正沒有出庭,怒而聲請「拘提」,法官與被告律師爭執半天沒做結論,另一位「揭發」論文門的學者林環牆痛批,這是一場「荒謬的司法樣板戲」。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司法樣板戲」,只能說這場戲早從蔡英文總統親自主持的「司法改革國是會議」開始,就已經寫好劇本,只是沒想到邊寫邊發展,劇情還愈來愈荒謬。

首先,總統論文真偽之辯,本來就屬於言論自由,有疑點不能不准懷疑,總統的聲譽當然重要,但若論文是聲譽的基礎,辯個水落石出勢難避免;第二,總統難以忍受限期被懷疑而提告,當然也是她的權利,那麼檢方起訴與否的基礎,當然不能不審酌被告有沒有合理懷疑論文真偽的憑據?很遺憾的,檢方對論文為假的證據視而不見,甚至對提出懷疑的學者林環牆、賀德芬等,以「學術自由」、「言論自由」不起訴,却起訴提出相同懷疑的彭文正却,本身就站不住腳,法律之前人人平等,言論自由豈能有職業區別?

第三,證人若屢傳不到,依法可以拘提,遑論被告,不過,法院第一次開庭審理是「準備庭」,根據刑訴法,被告只要有委託的代理律師,可以不到庭,只是要承受訴訟不利的後果;簡單講,準備庭就是基本資料與爭點的確認,哪有準備庭就恫嚇式地要求拘提?法官面對檢方的要求,正常反應就是提醒被告律師,下次出庭被告必須親自出庭,法官的提醒也是為未來若果然屢傳不到就拘提做準備,第一次開庭就聲請拘提當然不符合「屢傳不到」的要件,第一次準備庭法官就與被告律師火爆爭執,就算不是樣板戲,肯定也不屬常態現象。 (相關報導: 風評:北檢起訴彭文正,却坑了蔡英文? 更多文章

彭文正緊咬總統論文不放,的確讓蔡英文困擾,但總統的困擾不該是檢察官或法官表現失常的理由,檢察官與法官的「失態」反襯的就是司法在政治面前的脆弱,司法愈脆弱,總統論文疑雲就愈不可能有雲開月明的機會。可嘆的是,彭文正律師之一的張靜,還是蔡英文主持的「司法改革國是會議」的委員,活脫脫讓他見證蔡英文治下司法愈改革破口愈多的笑話,唯一可慶幸的是,他在總結會議時就退出,不必為所謂的司法改革背書。這樣的司法,已經提前為蔡英文執政八年敗筆寫下第一個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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