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和順  

「看了自己的判決書，除了傻眼、無奈，真不知道該哭還該笑……哭的是自己就是沒犯案，為什麼一定要冤枉我？笑的是，原來自己想怎樣就怎樣、操人生殺大權的就叫法官，管他有沒有、我說了算的，就叫法官……」－王信福獄中書信，收錄於張娟芬著《流氓王信福》

「我最擔心的就是救不出來、他就死在裡面……相關公務員都知道這案子有問題，不敢執行（槍決）、但也不敢放，可能有些人心態甚至會認為『等他死在裡面』就自然解決問題了……」－邱和順案律師尤伯祥，2020受訪

判下死刑理應罪證確鑿，然而現有判例來看真是如此嗎？翻閱台灣司法史冤案，有不在場證明者有之、只靠同案被告自白判死刑有之、刑求到認罪有之，有些人等不到清白便遭槍決、死前還在淒厲喊冤，有些人歷經10數年冤獄可以得到平反，失去的青春卻再也回不來，補償金也是全民買單，而社會對於冤案另一個最沉痛代價，是「真凶未明」。

「很多冤案平反者更想聽到的是句『對不起』，他們覺得青春已經沒辦法、無法回到過去、論及婚嫁的對象早已離開，金錢賠償之外，他們很心心念念──為什麼國家沒跟我道歉？為什麼法官沒跟我說對不起？」

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等人權團體今天不滿中國時報不當使用救援邱和順活動畫面，連結中天新聞台換照爭議相關議題，發聲明譴責，要求中時修正相關報導。

「被冤枉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機率可能很低，但是一旦有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我們要去思考，這制度、我們生活的社會出了什麼問題？你自己可能不會是，但你有小孩、有你愛的人……」

「我第一次去接見，透著玻璃看到的部份無法那麼近，但律見距離比較近，我第一次看到都快嚇死了，他牙齦都是膿包，蛀牙已經從牙根進去、化膿整排、上下都有……他必須逞強，他必須不斷告訴我們他會再撐一下、再撐一下，但他也就這樣逞強過了32年……」

「作為經歷冤案當事人，我想再跟蔡總統說，失去32年自由、11901天的痛苦，這不是妳能想像的……如果這把開啟柵欄、迎來『海旺天光』的鑰匙就在妳手上，能不能請妳為邱和順打開那一扇門？」

民間團體、學者與律師等近日呼籲總統蔡英文，在第二任總統任期開始時特赦死刑犯邱和順。即將卸任副總統的陳建仁今（14）日下午在總統府與媒體茶敘時回應，總統府人權諮詢委員會已就此事提出很多建議，並將特赦的正反面意見都呈報給蔡英文，讓蔡英文瞭解邱和順目前的情況。

「即使司法無法還給邱和順清白，我相信，總統會有她的高度。」日前民間團體於總統府遞出失去自由31年、遭法律界認定高度有冤之死囚邱和順的特赦申請書，而今（15）日民間團體再次召開記者會、請求總統蔡英文特赦邱和順，曾經蒙冤而獲平反的前死囚徐自強亦來聲援。徐自強表示，自己曾戴上腳鐐9年、非常能同理邱和順一關31年的感受，希望總統給予邱和順罪行全免的特赦，讓邱和順早日回家。

為救援被認定高度有冤、失去自由31年、在今（7）日於牢獄度過60歲生日的死囚邱和順，今日下午2時，多個民間團體組成之「邱和順請求特赦救援團體」至總統府遞交特赦請求書，據悉，台灣共有327位各界人士簽署，全球更有2萬7307人一同響應。特赦救援團體聲明指出，31年牢獄生涯讓邱和順出現心臟病、低血壓、皮膚病、牙齒脫落等諸多健康狀況，對於已滿60歲的邱和順來說是極為不人道的待遇、更不知邱和順能否撐到冤案平反的那一天，盼總統蔡英文赦免並釋放邱和順，以確保邱和順生命安全、讓冤案得以平反。

這是封隔著一道高牆的信，那道牆，隔絕了自由與希望。

十月十七日模擬亞洲人權法院（AsianHumanRightsCourtSimulation，簡稱「模亞」）公布了第一宗案件的判決，認定在邱和順一案上，台灣政府侵害了他受聯合國公民政治、權利公約與習慣國際法所保障的人權，包括生命權、不受殘酷不人道待遇及受公平審判的權利。

「希望之後台灣不要再有第二個邱和順跟我一樣，繼續關在那邊腐爛……」今（17）日首度模擬亞洲人權法院判決出爐，案件係纏訟30年、遭認定高度有冤之死囚邱和順控告我國政府遺失證據、刑求取供、未進行公正審判等情事，而邱和順律師委任律師尤伯祥表示自己在判決前以去律見邱和順，邱和順希望律師能代為表達：他與被控案件受害者陸正的父親陸晉德一樣，都是「失靈司法程序的被害人」。

纏訟30年的死囚邱和順案於今（2019）年被排為模擬亞洲人權法院第一案，歷經5月首次準備庭、7月份審判庭由7位法官於17日做出全體一致判決，認定邱和順遭受聯合國《公民與政治權利公約》保障之權益已受侵害，要求我國最高法院重新審理案件並彌補侵害。對此於模擬亞洲人權法院之意義，前大法官許玉秀表示法院是受苦人民喊痛的地方，而這痛要被撫平。

「讓未來那些不曾經歷過這種痛苦的人們不要經歷這些事情，這件事情很重要，這是我們唯一可以留給下一代的東西……」1987年新竹男童陸正於上學期間被擄撕票，兩個家庭就此破碎，一是死者家庭，二是被控「主謀」纏訟30多年但遭認定高度有冤的邱和順，而本（7）月26至28日舉行的「模擬亞洲人權法院」即邀請來自7國法官審視邱和順案中刑求、長期羈押、證物遺失等狀況有無違反國際人權公約，當年死者胞弟陸定也於法庭退庭進行演說。

纏訟30年、遭認定高度有冤之死囚邱和順於26至28日在模擬亞洲人權法庭進行「邱和順告中華民國政府案」，由來自7國法官審視案件中刑求逼供、長期羈押等問題是否有違人權公約。在今（27）日言詞辯論庭中，1987年邱和順遭控之新竹學童陸正綁架撕票案家屬陸晉德，則透過辯護律師發表聲明，表示希望模擬法院在正當程序外也能提供「家屬不斷追尋的『真相』」。而邱和順律師成員林俊宏強調，「沒有人應該受到這樣方式（邱和順案）的審判。」

尋無死者屍體、刑求逼供、證物在起訴後即被警方搞丟的情況下，也能判死刑？今（26）日來自亞洲7國法官於台大法律學院舉行「模擬亞洲人權法院」審理全台被關押最久死囚之「邱和順告政府案」，審視程序有無違反人權標準。而曾經指出邱和順案高度有冤之前監委李復甸本日以鑑定人身份到場，談起邱和順案經歷刑求不當取證、證物不當處理等狀況，李復甸引述聯合國人權宣言強調，「良心，是所有人權案件出發的基礎。」

模擬亞洲人權法院18日下午在台灣大學法學院實習法庭召開第一次準備庭，選定我國羈押最久的死刑犯邱和順案審理。模擬亞洲人權法院、發起人前大法官許玉秀指出，本案偵審程序中有許多侵害人權的爭議值得探討，也期望藉由模擬人權法院的召開，讓亞洲也能成立人權法院。

從27歲一路關到近60歲，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幾個30年？過年時節家家戶戶團聚之時，仍有一些人理應能回家卻無法踏出監獄大門，死囚邱和順即其中之一。從27年被關入獄，邱和順被關押的時間可謂台灣第一，因為寄信提及監所主管販毒、囚犯集體吸毒等黑幕，也成為台灣第一透過大法官釋字爭得受刑人通信權的案例，只是這些「台灣第一」帶給邱和順的不是光榮，他一生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在爸媽過世前獲得平反、跟他們說一句「我是清白的」。

法務部今（31）日針對殺妻女的死刑犯李宏基執行槍決，目前待執行的死囚還有42人，其中關最久的死囚為犯下學童陸正撕票案、女保險員柯洪玉蘭命案的邱和順，自1988年羈押至今已經30年；定讞時間最久但尚未執行的死囚則是犯下建商黃春樹綁架撕票案的黃春棋和陳憶龍，該案已定讞18年；此外，還有司法史上最高齡的死刑犯郭旗山，以及分別犯下縱火案、奪走最多人命的林旺仁及彭建源等。

六二六國際反酷刑日將屆，這是紀念1987年聯合國《禁止酷刑公約》（全名為《禁止酷刑和其他殘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處罰公約》）生效的日子。說到酷刑，幾個月前剛好有一則關於刑求的判決：捲入「2002年台中豐原十三姨KTV殺警案」的死囚鄭性澤獲改判無罪，當中法院認定鄭性澤遭豐原分局刑事組警員刑求逼供，其自白不具任意性，這是當今經法院認證我國發生時間最晚的刑求事件。此外，今年年初韓國一部以1987年一名大學生遭警察刑求致死引發民主運動終結軍人專政為背景的韓片──《1987：黎明到來的那一天》，在台韓兩地都得到很大的迴響。

「我原本以為法官會明白我的，真的沒有做的話，不會被判有罪……」沒犯案，就真的能無罪嗎？10多年前的日本，一起纏訟多年癡漢案件在高等法院大翻案、獲無罪判定，深深震撼當時完全不懂法律的導演周防正行；他花3年旁聽法庭、研究法律，拍下2007年上映的電影《鹹豬手事件簿》（それでもボクはやってない，直譯為：就算這樣，我真的沒做）揭開司法荒謬一面，為日本社會投下震撼彈。

30年來堅持自己沒殺人、一次次期待平反卻又一次次「落榜」，是何等絕望？1988年，新竹市一名男童陸正於下課後遭擄，家人被歹徒勒索100萬元，雖然付了贖金，陸正卻再也沒回家。時隔9個月警方宣佈破案，宣稱逮到一個犯罪集團，而被視為「首腦」的27歲男子邱和順，就此開啟30年惡夢。

7篇有問題、弄錯兇手的推理故事，串聯起來卻能直指台灣司法紕漏？作家臥斧在他的最新小說《FIX》中，讓書中角色寫起「小說中的小說」，再將台灣近代的冤案、爭議案件放入，形成7篇證據、伏筆看似設置得天衣無縫，最終卻推理錯誤、指向錯誤兇手的「冤案推理小說」，並安排神秘網友「阿鬼」一一糾正當中的錯誤。

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9日上午召開「邱和順案聲請3件釋憲記者會」，義務律師團尤伯祥等人、台大法醫研究所教授李俊億、刑法學者徐偉群共同向司法院遞交3份釋憲聲請書，希望大法官能受理並作成解釋，讓監禁近30年的邱和順不會被白關。

在戲院裡看著《1987：黎明到來的那一天》這部講述全斗煥軍事獨裁時期，韓國匪諜搜查處的警察將大學生朴鍾哲刑求致死，引發人民怒而發起「六月民主運動」終結獨裁統治的故事。我不禁想起幾個月前台灣也有一起經法院認證的警察刑求被告案例：鄭性澤案（2002年台中豐原十三姨KTV殺警案），台中高分院不只改判鄭性澤無罪（現已無罪定讞），更認定偵辦該案的豐原分局刑事組警方有對被告刑求取供之事實。

錯誤率高達70%的「證據」，真能用來判人有罪嗎？今（1）日大法官釋字第755、756號出爐，判定監所禁止邱和順寄出書信的行為違憲，義務律師團成員皆肯定大法官釋字讓台灣人權前進一大步，也表示接下來將持續提出4個釋憲申請，突破邱和順案的法律盲點，例如科學鑑識裡「偽科學」的問題。

受刑人在回憶錄寫到監獄主管販毒、受刑人集體吸毒黑幕，監獄就不准他寄信？2011年，世界關押最久、案情高度有冤、極力救援的死囚邱和順回憶錄遭監所判定「違反紀律」而被阻止寄出，民間司改會不斷訴願卻也不斷遭駁回，最終請求大法官解釋。

台中高分院十四號法庭裡擠滿了人，等著聆聽鄭性澤再審的判決。宣讀判決的審判長黃仁松念出「無罪」兩字時，在場的人發出了低低的欣喜聲，在底下悄悄地相互握手道賀。二○○二年鄭性澤被告殺人、未經許可持有手槍，他曾一度死刑定讞，去年五月裁准再審後暫停執行死刑，他才走出死牢。又歷經一年多的審理，十月二十六日再審法庭終於推翻原判決，改判鄭性澤無罪，讓他重新成為自由人。

因涉嫌犯下學童陸正撕票案、柯姓女保險員命案的死囚邱和順遭判處死刑定讞，檢察總長顏大和認為原判決違背法令，去年7月提起非常上訴。但最高法院審理認為要件不符合，駁回非常上訴。

纏訟27年、歷經更11審的陸正撕票案5日遭最高法院駁回抗告聲請，最高法院維持高院見解：判主謀邱和順死刑定讞。檢察總長顏大和15日指出，原判決採信於消失的錄音帶，違背證據法則，並提出非常上訴。邱和順律師尤伯祥說，「太好了，終於」，望最高法院能正視該案冤屈，給邱和順再審機會。

陸正案主嫌邱和順被判死刑定讞，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以邱和順遭警方刑求為由聲請再審遭駁回，要求繼續處理，最高法院5日認定無證據證明遭刑求，4度駁回民間司改會抗告。

國際特赦組織24日發布2015到2016年度人權報告（AmnestyAnnualReport），針對台灣的報告內容，重點放在太陽花學運後續的法院訴訟以及執行死刑的情況。報告指出，政府針對學運當時以過當武力驅逐行政院周圍抗議者，至今都仍「未見徹底、獨立且公正的調查」。

張娟芬研究邱和順案甚深，風傳媒連載四天後，一次匯整，讓讀者更能全貌看到邱和順案的疑點，以及司法判決的盲點。

柯洪玉蘭案與陸正案的有罪判決，不是建立在證據上，而是建立在自白上。這個也沒找到、那個也沒找到，那如何證明犯案？就用甲的自白去補強乙的自白，甲乙的自白又一起拿來補強丙的自白，也就是「三人成虎」的意思。邱案同案被告那麼多，成虎三隻有餘，可以組小虎隊了。判決十一萬多字，只見它在眾人的供詞裡鑽進鑽出，不然就是費盡唇舌解釋「為什麼沒有取得物證」。

1、自白

2、證據

法務部最近不斷放出要槍決邱和順的消息，似乎在探測媒體風向。高等法院22日也立刻配合，高調發新聞稿來駁回邱和順的再審聲請。邱案卷宗繁多，單單一個最後事實審，判決就有十一萬字。高等法院審判長邱同印、陪席陳世宗、受命周明鴻三位法官組成合議庭，竟然能夠在短短十三天之內，就完成調卷、閱覽、評議等過程？這是妥速審判，還是火速審判、一推了事？

男童陸正撕票案主謀邱和順遭判死刑定讞，民間司改會第3度聲請再審，但台灣高等法院22日裁定駁回，民間司改會痛斥法院只花12天，沒有調卷就直接駁回，是草菅人命，並要求開啟再審，才能查明真相。

2011年被最高法院判決死刑定讞、被羈押時間長達27年的死囚邱和順，民間司改會本月9日為其向高等法院遞狀聲請再審，主張邱和順當年曾遭刑求逼供，高院今（22日）駁回邱和順與同案共犯林坤明、吳淑貞再審及停止執行的聲請，仍可抗告。

民間司改會、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廢死聯盟今（9）日到法務部大門前召開記者會，指出被控犯下陸正、柯洪玉蘭命案、遭死定讞的邱和順案是冤案。

「4527天、9602天、5037天，是鄭性澤、邱和順、謝志宏，因為冤案，被關在看守所的日子。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增加當中。讓我們一起：讓數字停止。」廢死聯盟、冤獄平反協會、民間司改會、台權會等團體，7日舉行「讓數字停止」的3支短片首映會，紀錄民間司改會志工呂姵閺、冤獄平反協會執行長羅士翔律師以及廢死聯盟法務主任苗博雅，3人分別帶著鄭性澤、邱和順、謝志宏人型立牌的一天。

「邱和順案」律師團27日上午赴最高法院檢察署，聲請提起非常上訴，這是檢察總長顏大和今年5月上任以來，首度收到此案的非常上訴聲請狀。顏大和究竟會不會有別於駁回2次聲請的前任總長黃世銘，值得外界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