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烏克蘭》「炸彈、飛彈都習慣了!」烏軍死守防線:入侵者必須滾回去

2022-05-08 16:50
烏克蘭軍隊近日強力反擊,收復不少喀爾科夫附近的地區。(Daniel S. Y. Ceng攝)
烏克蘭軍隊近日強力反擊,收復不少喀爾科夫附近的地區。(Daniel S. Y. Ceng攝)

「這是我們的家,入侵者必須滾回去,我們會戰勝。」駐守在東部地區的烏籍軍人Roman語畢後,俄軍砲彈擊中一座村落,傳出轟隆巨響,冒出濃濃黑煙。 

入侵戰進入2個多月,俄軍近日將火力集中於烏克蘭東部與南部地區。有西方官員認為,克里姆林宮或會在5月9日「勝利日」,對外宣布在烏克蘭取得關鍵軍事勝利,全面提升攻勢甚至以核武威嚇。但即使威脅增強,東部城市哈爾基夫(Kharkiv)的軍人與村代表,對莫斯科將可能發動總攻的傳聞,依然毫不畏懼。

烏克蘭國防部直轄的地區防衛部隊成員Roman,駐守在切爾卡西卡洛佐瓦(Cherkasskaya Lozovaya),這裡距離俄羅斯邊境僅約20分鐘車程,四面環山、樹木林立。

俄軍砲彈擊中一座村落,傳出轟隆巨響,冒出濃濃黑煙。 (Daniel S. Y. Ceng攝)
俄軍砲彈擊中一座村落,傳出轟隆巨響,冒出濃濃黑煙。 (Daniel S. Y. Ceng攝)

俄軍於3月攻打烏克蘭期間,進行入侵大肆破壞、搶掠周邊區域與村落,並發射砲彈與飛彈炸毀房屋與基礎建設,導致水、電力與網路徹底中斷。

Roman與其他弟兄,拿起重型機關槍反擊俄方士兵,抬起盟友的英製NLAW反坦克飛彈發射器,在叢林裡拚命死守,防止敵人把戰線推進至其他城市,場面猶如「人間煉獄」。

雖然烏軍近日極力反擊,把俄軍防線壓回,收復不少哈爾基夫附近的地區。但他們面對的危險,又豈止在槍林彈雨之間。這天採訪期間,我們所在位置約數百公尺外的民宅區,被6到8發俄軍砲彈擊中,轟炸聲響遍整片區域,沖天白煙漸漸轉為黑色,顫動從腳底傳至心臟。由於情況危急,Roman把我們帶到戰壕中躲避。

面對俄軍的砲火,只能暫時躲避在戰壕中。(Daniel S. Y. Ceng攝)
面對俄軍的砲火,只能暫時躲避在戰壕中。(Daniel S. Y. Ceng攝)

「我們除了時刻持槍檢查可疑的人、車,還要背著10幾公斤的裝備,到處排查有否俄軍隱藏。但敵方的炸彈、飛彈對我們來說,不算是什麼,我們已經習慣。我們要確保村裏的老人家、小孩,可以安全地生活。」Roman說道。

每位堅強不屈的戰士,都有一顆感性的心。Roman的妻子和2名小孩逃往德國避難將滿2個月,面對與至親天各一方,他靦腆地說:「我很愛你們,我很想念你們,我很想親你們一下。」

不遠處外,軍人Alexandra在一片「灰色地帶」(grey area)嚴密戒備,通過無線電與其他弟兄溝通,了解周邊即時狀況。由於附近烏俄兩軍仍不時正面交火,俄軍有機會重新占領區域,因此他們必須不眠不休全天候監察,防止敵方趁虛而入。

俄軍於3月攻打烏克蘭期間,進行入侵大肆破壞、搶掠周邊區域與村落,並發射砲彈與導彈炸毀房屋與基礎建設。(Daniel S. Y. Ceng攝)
俄軍入侵大肆破壞、搶掠周邊區域與村落,並發射砲彈與飛彈炸毀房屋與基礎建設。(Daniel S. Y. Ceng攝)

烏軍心聲:比起俄軍 更擔心家人、孩子、人民在戰火中喪生

被問到如果俄軍發起終極一戰,自己能否抵擋對方入侵,Alexander這樣說:「我們也許會害怕俄軍,但我更擔心的是我家人、孩子、我的人民受傷,在戰火中喪生。因為這樣,我相信我們有足夠的武器,把他們殲滅。我們不會原諒他們。」

選擇留下的人,願意身體力行,捍衛家園與人民。但離不開的人,是戰爭受罪者,生活難上加難。為了讓低收入的老弱婦孺過上正常生活,馬拉達尼利夫卡(Mala Danylivka)區的30歲村民代表Alexander與其他志工,一周7天,冒著生命危險運送物資到各窮村僻壤,從麵粉、砂糖、麵包,到通心粉、馬鈴薯、牛奶等,應有盡有。

馬拉達尼利夫卡(Mala Danylivka)區的30歲村民代表Alexander與其他志工,一周7天,冒著生命危險運送物資到各窮村僻壤。(Daniel S. Y. Ceng攝)
馬拉達尼利夫卡(Mala Danylivka)區的30歲村民代表Alexander與其他志工,一周7天,冒著生命危險運送物資到各窮村僻壤。(Daniel S. Y. Ceng攝)

在崎嶇不平的路段上,看到因俄軍侵襲變得面目全非的房屋、嚴重燻黑的幼兒園,或是剛在數月前與居民齊心協力蓋好、但遭飛彈粉碎的醫院,Alexander感到無奈與悲傷。

身處俄羅斯邊界旁邊的哈爾基夫,不少當地人相信,莫斯科已策劃好在「勝利日」進行第三輪大規模攻擊。對於俄國總統普京以「去納粹化及去軍事化」、「解放烏克蘭人民」之名開戰,Alexander認為,這次戰爭只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冷戰的延續、是西方社會與俄羅斯的戰爭」,也諷刺的說「似乎烏、俄兩國對和平與生命的看法有很大落差。」

俄軍侵襲後變得面目全非的房屋、嚴重燻黑的幼兒園。 (Daniel S. Y. Ceng攝)
俄軍侵襲後變得面目全非的房屋、嚴重燻黑的幼兒園。 (Daniel S. Y. Ceng攝)

不過,作為東部人,他相信即使莫斯科在「勝利日」強力進攻,烏克蘭軍隊也有實力取勝,確保哈爾基夫和其他領土保持完整,「我們在戰前就過著和平與富足的生活,我們不需要那些所謂解放者的到來。」

每年5月9日「勝利日」是俄羅斯的盛大假日,當地通過閱兵儀式、展示武器等,慶祝蘇聯在二次世界大戰中打敗納粹德國;俄國領袖則在莫斯科紅場的列寧墓上檢閱 ,以威嚇敵人。 (相關報導: 前進烏克蘭》「我們很怕!」躲過坦克、機關槍攻擊 倖存者憂:俄軍遲早會下手 更多文章

但在充滿信心的烏克蘭軍隊強力反抗,以及人民意志堅定下,加上西方民主實體包括美國等向烏國提供武器,克里姆林宮的威嚇,也許將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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