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電影《悲情城市》為何時隔三十年依舊經典?劇情挑戰最沉痛的歷史禁忌話題,台灣人都必看

2023-03-12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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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城市》透過台灣基隆林姓家族的起落興衰,帶出曾經因戒嚴令與白色恐怖時期,被封塵禁錮的歷史傷痕。(圖/取自IMDb官網)

《悲情城市》透過台灣基隆林姓家族的起落興衰,帶出曾經因戒嚴令與白色恐怖時期,被封塵禁錮的歷史傷痕。(圖/取自IMDb官網)

《悲情城市》(A City of Sadness)全片透過老父親與林家四兄弟撐起的基隆田寮港的林氏家族興衰,引領觀眾回看從1945年台灣光復,到228事件發生前後,林家所歷經生離死別的悲歌,娓娓道出當年因國民政府施政偏頗官紀敗壞、貪官汙吏奸商橫行,造成的百業凋零社會問題叢生,還有對台籍菁英人士的政治歧視,最後更以武力鎮壓全台反抗的平民百姓,造成至今深留在人民心中的歷史傷痛過往,一部經過時間沉澱後,走過浮生千山路的時代悲歌縮影,讓人感觸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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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24日在台上映的電影《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33周年全新數位修復版,33年前的1989年10月21日,《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在台首映的,由侯孝賢執導,吳念真與朱天文編劇,陳松勇、梁朝偉、辛樹芬、柯素雲、李天祿、高捷、太保、陳淑芳與梅芳領銜主演,還有多位如今在商界與藝文音樂舞蹈界叱吒風雲的人士,包括詹宏志、張大春、吳義芳、都參與演出。

電影《悲情城市》(A City of Sadness)於1989年當年一舉奪下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獅獎,成為首部於世界三大影展掄元的台灣電影,也是侯孝賢關於以台灣歷史為主題的三部曲的第一部,第二部與第三部分別是《戲夢人生》(1993)及《好男好女》(1995)。

悲情城市
《悲情城市》劇照。(圖/取自Facebook粉專「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

1989年在台首映的電影《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是台灣影壇於1987年7月15日台灣政治解嚴後,所拍攝創作首部直接挑戰政治禁忌話題和電檢尺度的作品,故事的時空背景,設定在1945年8月15日日本戰敗,國民政府來台接收,228事件爆發前兩年,透過一個台灣基隆林姓家族的起落興衰,帶出曾經因戒嚴令與白色恐怖時期,被封塵禁錮的歷史傷痕。

在分享觀看電影《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33周年全新數位修復版的感受前,先跟大家說明228事件的歷史。發生在1947年2月27日至5月16日的「228事件」,是許多台灣老一輩心中永遠的傷痛,事件起因於1947年2月27日,專賣局查緝員在臺北市太平町天馬茶房附近查緝私菸,打傷菸販林江邁,誤殺市民陳文溪,激起群眾久積的憤怒。

隔日市民罷市、罷課、罷工遊行至專賣局抗議、前往長官公署請願,卻遭到衛兵以機槍掃射,數人死傷,就此引爆全台激烈的官民衝突,但以陳儀為首的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接管台灣後成立的國民政府,卻採取了軍隊武力鎮壓,導致更多無辜的台籍居民遭到逮捕、槍斃或失蹤,包括無關抗爭的台籍菁英人士。

228事件之後,不僅加深了本省與外省族群的隔閡與對立,更造就了台灣自1949年5月19日起至1987年7月15日,持續長達38年56天的「戒嚴令 」,與從1949年5月20日始至1991年6月3日為止的「白色恐怖時期」。

悲情城市
《悲情城市》劇照。(圖/取自IMDb官網)

時隔33年,歲月輾轉,當年演出電影《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片中的老一輩資深演員,如李天祿、雷鳴、陳松勇與矮仔塗等近年陸續辭世;當年的中生代如陳淑芳、梅芳、林照雄、金士傑與文帥,如今年事已高,有的還在線,有的則已淡出銀光幕;當時年輕一輩的梁朝偉、高捷、柯素雲、太保、林麗卿,與初出茅廬在片中驚鴻一瞥跑龍套的唐綺楊、蔡振南、蔡秋鳳與邰智源等,如今都已成為紅遍中港台與國際影視圈、劇場界與歌壇的重量級人物,備受尊敬。

在電影《悲情城市》片中看到的候孝賢,不是印象中大家所熟悉的緩慢長鏡頭,而是一部融合了編導俱佳,故事節奏明快,善於調度場景,講究道具美術布景燈光,雕塑出演員自然精湛的感人互動,剪輯與配樂情懷深刻,都給人一種史詩般的悠遠氛圍,拿下第26屆金馬獎最佳導演肯定實至名歸。

而片中擔綱演出的男主角,已逝的影帝陳松勇,當年憑著渾然天成的自然演出,同樣也獲得了當年金馬獎影帝的桂冠榮耀肯定,他在片中的演出,基本上就是本色演出,將那個年代主其事的男主人,談判的江湖氣魄與威武,對老父的尊重,與對親人的貼心,展現得淋漓盡致,電影剛開始不久所說的一段台詞,精準地點出了當年台人的悲歌處境。

「我們本島人最可憐,一下日本人,一下中國人,眾人吃,眾人騎,沒人疼。

《悲情城市》劇照。(取自Facebook粉專「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
《悲情城市》劇照。(圖/取自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臉書專頁)

高捷與梁朝偉,當年都還是初入影壇不久的年輕演員,兩人一剛一柔一動一靜,將林家老三與老四的角色,詮釋得光芒四射。

而當年可說是侯導電影御用女主角的辛樹芬,氣質清新演出自然不做作,在拍完本片後遠嫁美國,從此告別影壇回歸平淡,卻留給影迷深深的懷念。

電影《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33周年全新數位修復版,引領不同世代透過林姓一家的家族興衰跌宕,記取歷史的教訓, 33年後的台灣,早已脫離戒嚴與白色恐怖時期的闇黑氛圍,時移勢轉,如今政黨輪替,引領國家前進的執政者,能否記取歷史教訓,還給人民一個和平、安定與富裕的生活,需要大智慧來圓滿修復過往的歷史傷痕。

拜電影《悲情城市》 (A City of Sadness)33周年全新數位修復版與《風再起時》都選在2023年2月24日在台上映之賜,喜歡影帝梁朝偉的影迷,在228連假檔期,除了透過這部1989年當年一舉奪下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獅獎的電影,願人們能以歷史為鏡記取教訓,不再重蹈歷史悲歌傷痕,還可以一次欣賞到26歲與59歲的梁朝偉,不同的年齡令人印象深刻的演出。

《悲情城市》電影宣傳片。(圖/翻攝自牽猴子電影俱樂部YT)
《悲情城市》電影宣傳片。(圖/翻攝自牽猴子電影俱樂部YT)

《悲情城市》電影本事

1945年8月15日,大日本帝國無條件投降,中華民國國民政府,代表盟軍到日本統治下的台灣接受日軍投降,並為盟軍全體成員實施佔領代管。

居住於基隆田寮港的林氏家族,經營「小上海」酒家,戰後重新開門營業,林家老父「阿祿」(由李天祿飾演)年事已高,由兄弟四人中的老大「文雄」(由陳松勇飾演)當家。

文雄與元配妻子美黛(由陳淑芳飾演)只得一女「阿雪」(由黃倩如飾演),乃另娶小妾(由何璦芸飾演),於戰爭結束這年產下一子,取名「光明」。

林家老二「文龍」原為當地開業醫師,戰時受徵召到呂宋島擔任軍醫,結果生死未卜。

老三「文良」(由高捷飾演)到上海為日軍擔任翻譯,而後被抗戰勝利的國民政府認定為漢奸逮捕,精神受創,返台後入院療養。

老四「文清」(由梁朝偉飾演)自小失聰,經營相館維生,與友人「寬榮」(由吳義芳飾演)及其胞妹「寬美」(由辛樹芬飾演)感情深厚。

病癒出院的林文良遇見舊識紅猴(由矮仔塗飾演),捲入「盜印日鈔」和「走私毒品」不法活動中,但被林文雄及時出面制止。

《悲情城市》劇照。(取自Facebook粉專「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
《悲情城市》劇照。(圖/取自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臉書專頁)

怎料,上海佬(由雷鳴飾演)因林文良的退出而惱羞成怒,利用《檢肅漢奸罪犯條例》陷害林家兄弟二人。

結果,無辜的林文良遭受到憲警逮捕,在獄中飽受折磨,出獄後身心受到重創。

這時,1947年2月27日「228事件」爆發,台灣省行政長官陳儀實行軍事戒嚴,鎮壓搜捕異議人士。

寬榮友人「林老師」(由詹宏志飾演)擔任事件處理委員,遭當局清算,寬榮及文清也受到波及,寬榮離家避難,終於進入山區,加入左翼社會主義運動。

文清被捕入獄,歷經獄友間的生離死別,對自己人生的意義產生了不同的想法,出獄後,文清前往山區探望寬榮及若干獄友親友,表達參與反抗團體的意願;寬榮則勸文清返家,與寬美結婚。

某日,林文雄與阿嘉(由太保飾演)前往一賭場聚賭,阿嘉為林文良的遭遇,向陷害文良的上海佬幫其中之一人出言辱罵,被對方氣憤的持刀砍殺受傷,導致林文雄在出手相助時,遭開槍打死。從此,林家兄弟只剩下聾啞的文清,撐起整個家族。

文雄的葬禮後,林文清與吳寬美在家中舉行婚禮,誕生一名男嬰取名阿謙,並時常資助吳寬榮所屬的反抗團體。

爾後,山區裡的處所被憲警聯合圍剿,相關人士被處死,幸運逃出的同志送信給文清通知消息,囑咐他們儘快逃走。

三天後,林文清也遭到憲警逮捕,生死不明。寬美前往台北尋找他,卻一直找不到文清的消息。

1949年12月,在大陸戰敗的國民黨政府遷至台灣,臨時定都台北。

《悲情城市》預告片

作者介紹|輕煙飄過

以文字自省與反思,分享療癒給那等待引領的人們。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方格子(原標題:《悲情城市》33周年全新數位修復版 --- 被迫的悲歌,歷史的傷痕,需要大智慧來圓滿。)

責任編輯/林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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