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去的這個週末,氣溫陡降10幾度,一個老友聚會中,好幾位戴上了口罩。然而,17~19度在這個季節其實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上星期4、5的30度高溫。而這幾天的氣溫「劇烈變化」,正是全球氣候變遷的縮影:氣候變化不會是平滑曲線,而是「鋸齒狀」的上行/下行走勢,出現「尖利」震盪,人們就會因為適應不良而受苦——4天的10度變化則受涼、感冒,10年的旱澇交錯則全國受煎熬。
全球暖化是否人為造成?全球暖化是否為劇烈天候的唯一因素?爭議還在繼續,但橫亙在眼前的問題卻是:劇烈天候變遷已經在全球造成災害,而且愈來愈劇烈。政府與非政府組織的努力當然是有意義的,但是卻顯得緩不濟急(甚至最終證明無力回天),那麼,人類的苦痛要怎麼辦?答案令人無奈:還是得靠各國政府。——從人民角度看,是個人無法對抗天災,必須政府來;從全球角度觀之,是各國「自掃門前雪」,顧不到他國。
以此觀之,美國總統川普反而是先覺者,美國儘可能拋棄原本負擔沈重的國際「包袱」,希望能將資源、力量用在美國。當然,這個策略是否正確還有待驗證。
美國從國際組織抽腿(如巴黎公約、TPP等),令中國大為興奮,媒體莫不認為「中國撿了現成」,但中國是否就「贏了」(如經濟學人所言),也有待驗證。
本專欄曾經提到,習近平一再強調的「中國夢」,裡頭藏著習大大的「天可汗」夢。且看唐太宗李世民當時的氣候挑戰是什麼?
氣象學家根據數目年輪等古代氣候記錄「讀」出:西元8~15世紀是所謂「中世紀溫暖期」,也就是西元700年到1499年之間,全球氣溫平均偏高。易言之,700.AD之前的100年,氣溫平均較低,也就是相對穩定。
600AD.的中國是隋文帝在位,南北朝才結束11年,中國人民正享受「開皇之治」。然而,隋文帝開皇初年還處於分裂狀態,南北朝兵連禍結、民生凋敝,隋朝百廢待舉,隋文帝甚至一度將中央政府從長安移往洛陽「就穀」(遷就糧食供應)。於是他普設義倉,鑿廣通渠(關中地區的運河),到隋煬帝即位時,史載「人口益多,府庫盈溢」。可是隋煬帝雖然繼續開鑿大運河,卻用於個人逸樂,而非民生物資運輸,兩個皇帝做同樣的事,一念之差卻決定了隋朝興亡,人民也因此再陷入苦難。
唐太宗李世民即位時(626AD.),唐朝已經統一天下,但李世民面對的是一個戰亂後的中國社會。當然,他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但是貞觀之治的運氣運氣成分也很高:一年又一年連續大豐收,商旅可以「千里不齎糧」,曾經有一年「全國死刑犯29人」,那可是人民安居樂業不願犯法的重要指標。而那才是唐太宗能夠成為「天可汗」的本錢——外國商人可以到長安做生意,外國使節來長安可以慷慨接待,乃至15吋等雨線以外的地方讓各草原民族的可汗自治,大唐軍隊只對付「挑戰天可汗」的部族(叛變或侵略他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