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國度不丹，日前結束第三次國會選舉。 2008 年首次大選以前，不丹仍是君主專制國家，但對不丹國民來說，民主似乎未必帶來快樂，反而增添痛苦。「華盛頓郵報」到不丹採訪，發現相比君主立憲的民主政體，有人更懷念過去的君主專制。
與不少民主國家的民主化過程不同，不丹民主化並非由國民爭取而來，而是前任國王自行下放權力、起草憲法，仁慈的倡導而來。在首次大選前一年，有國民表達對民主制度的不信任，認為國王一直關注人民利益，民主會帶來分歧、腐敗及紛爭。不丹的選舉模式及規定，與其他國家亦有相異之處。宗教人士不得投票，因為「僧伽」超然於世俗政治之外。此外，假如有候選人誹謗對手，或提及敏感話題， 如不丹與印度的密切關係，將面臨罰款或譴責。
選舉導致社會撕裂
團結向來是不丹國家文化一部分，民主的出現，對當地似乎有利有弊。不丹全國性報章 Kuensel 一篇評論提到，「有政黨正在影響選民，特別是以有財有勢的村莊為對象。這種策略在其他民主國家中，可能會被用來獲得選票，但發生在不丹卻令人傷心。」換言之，政黨政客為競逐議席，向一部分而非所有國民許下政治承諾的行為，在不丹文化來說並不可取。因為這樣等於破壞全國人民之間的團結，產生社會分歧。
不丹與國民幸福總值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員 Dorji Penjore 亦表示：「我們對這些社會分歧都感到十分傷心。民主體制在不丹正發揮作用，但想當然亦有一定成本。」現時，不丹更要面對社交媒體對選舉的影響。選舉委員會高級官員 Sonam Tobgay 指，有人會以匿名身份發表帖文，散佈不利社會和諧的言論。Tobgay 的辦公桌上放有一封政府寄給 Facebook 的信，要求 Facebook 暫停 7 個專頁。Tobgay 解釋，因為兩個政黨的支持者，經常使用這些專頁來「傳播虛假及仇恨信息」。
於南廷布（Thimphu）選區參選的人民民主黨（DNT）黨首 Lotay Tshering 醫生，在月初的競選活動期間，亦表明有人在社交媒體上，發表針對自己的侮辱言論，指他是騙子，令他十分氣結。「震怒的情緒令我無法繼續下去。我確信這些惡意言論是由我的對手操縱。」不過，他的對手不丹和平與繁榮黨（DPT）領袖 Pema Gyamtsho 亦表示，對選舉中使用匿名身份，在社交媒體惡意攻擊他人的行為感到遺憾。「我想這是選舉的一部分，但在不丹這個小社會，我們可以擺脫它。所有人都應該關注導致社會撕裂的行為。」
與佛教文化背道而馳
Penjore 認為，民主制度正在影響國民幸福感。「2015 年進行，用於衡量國民幸福總值的 9 項指標中，『心理健康』及『社區活力』兩項有所下降。我們相信民主有份導致，問題出於政黨政治。」他補充，民主的某些方面，與不丹沐於佛教的文化背道而馳：「候選人要誇耀自己的優越之處，並貶抑自己的對手，這一點在老一輩不丹人的角度來說令人不安。但在民主選舉中，選擇謙虛卻無疑於自殺。」66 歲的廷布居民 Dorji Pem 對選舉的「洗樓」行為亦無所適從：「這些為政黨工作的人來到我們家中，帶來了負面情緒，簡直令你煩得爆炸。」
即使一人有一票，主宰前途，居於廷布，現年 58 歲的選民 Karma Tenzin 仍不適應「民主」概念。Tenzin 向記者表示懷念過去，受國民愛護和擁戴的國王大權仍在握的不丹。「如果可以，我很樂意回到過去。這樣我們會快樂得多。」 （相關報導： 這才是真正「用選票教訓」政黨！不必委屈含血含淚投票，也不需投廢票 ｜ 更多文章 ）
文／HUGO SZE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CUP（原標題：不丹人愛君主，不愛民主？）責任編輯／林安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