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普遍社會:《憤怒年代》選摘(1)

2019-10-19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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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的構築的世界趨於加速度的不公平。

金錢的構築的世界趨於加速度的不公平。

我們憎恨所有人……只要是與我們並肩往前跑的人、只要是妨礙我們腳步或丟下我們的人。更清楚地說:所有同代人都是可憎的。──蕭沆

一七三六年,伏爾泰出版了《俗世之人》(Le Mondain),那是一首歌頌好日子的雄辯之詩,構思大膽且充滿原創性。這首哲學性的詩作完全預示了道德革命的到來,而且這場革命不但會改變西方文化的特質,最終還會形塑出現代世界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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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這個時代,是追溯至中世紀的生活理念支配了我們的生活,當時的人身處黃金時代,雖然過著貧窮的田園生活,抱持的卻是古典信仰。追求財富的行為招來公民及宗教道德家的撻伐,更別提財富所帶來的享樂。然而,伏爾泰卻大無畏地將基督教的過去視為一段充滿無知、偏見和剝奪的漫長暗夜。

他敦促人類對此刻及未來抱持期待。他主張,黃金時代就是他所身處的時代,那是一個感官勃發的烏托邦,其中「各種必要的多餘事物出現了」。他稱讚世界貿易、物質繁榮以及消費主義帶來的文明化效應。實際上,伏爾泰使生活的奢華與舒適看來不但合理,甚至是必要的政治及經濟目標,而且透過全球商業及消費最能達成這項目標:

瞧那支艦隊,鼓著帆布翅膀,

從特塞爾、波爾多,和倫敦前來,

快樂的商人為我們岸邊帶來,

所有印度河及恆河畔的物品;

而法國,刺穿土耳其防線的法國,

蘇丹們醉飲法國豐美的紅酒。

伏爾泰大膽地對炫富型消費示愛,對盧梭認定富人有義務「永遠不讓人意識到財富不平等」的格言不屑一顧。但接著,這名向上流動的平民感覺到,自己確實站在「普世進步」正確的那一方。他不孤單,觀點也不完全錯誤。

法國思想之父伏爾泰曾說:「衡量一個人,得看他問什麼問題,而不是看他給什麼答案。」(圖/Carnat Joel@flickr)
法國思想之父伏爾泰(圖/Carnat Joel@flickr)

到了十八世紀中期,人們已開始用我們現今視為傳統方法的方式去劃分時期:古典時代、中世紀和現代,而社會似乎也擺脫了戰爭及排外主義,走向以貿易、相互包容,和精緻文化定義的國際大都會。傳統上的「財富」無論就數量或定義都以不動產為主,之前會忙著賺錢的也只有商界人士。舉例來說,蒙田就以為在貿易中,一個人只可能在占到別人好處時才能獲利。然而在十八世紀,透過貿易及商業賺錢開始比舊有形式的財產更吸引人。

就在亞當‧斯密《國富論》(Wealth of Nations, 1776)出版前二十年左右,孟德斯鳩已在《論法的精神》中讚許地寫過,政治家「只跟我們談製造業、商業、金融、財富,甚至是奢華」。盧梭也在《論科學與藝術》(Discourse on the Arts and Sciences, 1750)中語帶抱怨地呼應他的說法,他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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