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瑜觀點:比賽台灣化,外省人蔣萬安一定輸嗎?

2022-12-19 14:50
台北市長當選人蔣萬安延攬廣播節目主持人蔡詩萍為文化局長,引起討論。(柯承惠攝)
台北市長當選人蔣萬安延攬廣播節目主持人蔡詩萍為文化局長,引起討論。(柯承惠攝)

蔣萬安市長任命蔡詩萍掌理文化局,讓外省人的台灣化又成話題。隨著世代轉移,所謂的外省人,愈來愈台灣化。可是,外省政客的台灣化,怎麼迄今鮮少成功?不過,若跟台獨政客滿口台灣價值比,蔣、蔡二人不算真的行屍走肉。

從李登輝時代以降,外省政客的台灣化內容主要是反中反華,是表演討好,包括討好李登輝、陳水扁或蔡英文,也包括討好他們想像的台灣選民。不論他們當下自以為多認真,潛意識裡很容易翻轉,到頭來也常翻轉。

比如,馬英九反中反到了自己對帶頭付軍公教,一位如此就能取信選民。實際上當然取信不了,台獨政客也不容許他取信。然而,他卸任前壓力驟降,會見習近平時,終能放鬆地喜於言表。

同樣一批批為生涯而討好台獨領導的外省籍軍事將領與黨政高層,退休之後組團去大陸交心,也是同樣的翻轉。這表示,他們的中國意識沒有因為表演反中就消失,充其量是隱形,一旦消解了政治生存的壓力,依舊可找回歸宿感。

可見,外省政客沒有內生的反中需要,是為了謀取政治生存,靠表演反中來證明自己台灣化,也只有外省人才會如此,所以反而等於揭露他們想要逃避的外省人身分,愈反中,愈心虛,就更反不可,直到退休。

同樣這種潛意識,導致打進民進黨的外省政客,激進無比。其實,生活中的他們對中國文化熟稔無比,甚至頗為享受。他們的台灣化同樣淪為以反中為內涵,同樣揭露了自己。相形之下,台獨政客卻不必靠反中來台灣化。

台獨政客也不必然反中或反華,但其中不少人因祖先早來台灣,故如果政治上可以帶來好處,他們反中似乎理所當然。而外省政客則相反,是用反中當投名狀才顯得台灣化,因此等於要等台獨政客批准,但誰會笨到去批准呢?

那為什台獨政客好像已黔驢技窮,除了抗中之外,幾乎只剩下謊言、貪污、利誘與濫權了呢?自認台灣人的人,無論有無外省人淵源或意識,本來並不靠反中或反華來建立自我意識。那台獨政客怎麼走到反中,又走到反台這一步?

20190714-長風基金會我們與民主的距離研討會,廣播節目主持人蔡詩萍發言。(盧逸峰攝)
台北市長當選人蔣萬安延攬廣播節目主持人蔡詩萍出任文化局長,引起討論。(盧逸峰攝)

這就是外省政客對台獨政客墮落要負責之所在。即使外省政客自己似乎不敢過度捲入貪腐,但是他們暴露了自己的脆弱,成為台獨政客可以藉反中反華輕易獵殺的對象,於是無往不利,誘使台獨政客深入反中反華的泥沼。

反中反華的一千零一招,讓台獨政客不但可以壓制外省政客,更可以刺激中共,進而在情感上不分省籍地綁架台灣選民,讓面對全民的外省政客更加因身分而無地自容。

其結果,彼等肆無忌憚,在政風墮落、治理崩盤之餘,台獨政客反而比外省政客更加依賴反中反華。台獨政客掏空台灣的本領,外省政客瞠乎其後,望塵莫及,而他們猶能洋洋得意、變本加厲。

反中是一個沒有台灣的台灣價值,是站在想像的中國的對立面來認識自己,在掏空台灣意識、台灣文化、台灣歷史這一點上,外省政客的台灣化與台獨政客的台灣價值,兩者是如假包換的共犯。

瘋狂到極點以後,各種不可思議、不可能真正執行的想法,紛至沓來,比如想用英文取代中文,用東南亞基因中和漢人基因,用政策切斷跨兩岸的家庭,用法律歧視來剝奪大陸人的人權資格,不一而足。

一方面,台獨政客的獵殺,導致外省政客個個戴上沒有台灣的台灣化面具;另一方面,外省政客的怯懦,導致台獨政客墮落成只剩反中而沒有台灣的台獨。但外省政客幸運得多,因為他們終究會自己摘下面具。

如果說,外省政客的反中是一種情境中的短暫真實,台獨政客的反中就是一種永久虛偽。蔣萬安及蔡詩萍的魂不守舍是一時的,台獨的魂不守舍則是根本無家可歸。到底最後是誰淘空誰? (相關報導: 張光球觀點:錯不在王鴻薇,在國民黨顢頇 更多文章

*作者為國立台灣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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