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懷璧其罪」台積電

2021-02-17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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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無意間成為地緣政治必爭之地,「懷璧其罪」台積電?(台積電提供)

台積電無意間成為地緣政治必爭之地,「懷璧其罪」台積電?(台積電提供)

很少企業能夠如今日台積電一樣享有的光環,不僅成為地緣政治爭霸中,強權爭取的對象,也成為各國政府「請託」的對象,最後,也成為政府爭取疫苗的籌碼,甚至有外媒評論說對岸會為台積電而要拿下台灣之說。對台積電而言,是好是壞是利是弊,恐怕現在尚無人可說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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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今天特殊的地位,有其本身因素造成,也有因緣際會帶來的結果。台積電成為企業的強者,當然非一朝一夕造成;從晶圓代工雙雄變成在全球晶圓代工領域市占過半的獨領風騷,再到成為全球半導體技術、製程最領先的地位,甚至超越當年老大哥英特爾,這是台積電本身努力而來。十多年前,對是否赴中投資,台灣政府要擋、對岸政府則是力邀甚至給予特殊待遇,看上的當然是無與倫比的技術能力。

川普將供應鏈武器化打擊中企

但今日捲入強權爭霸、成為地緣政治必爭之點,則是因緣際會、甚至是偶然造成。雖然大部份人都認同中美爭霸是必然會發生,而且在歐巴馬提出「重返亞洲」政策時,就已經視中國為對手了。但如果不是川普當選,而是希拉蕊(或是其他所謂「建制派」人當選),很難想像會使用川普那些粗魯、傷人傷己的招式。

川普貿易戰中的關稅戰,其實是小菜一盤,不值得太重視;真正影響重大又深遠的是:川普敢拿供應鏈當武器。原本全球經過數十年架構出的供應鍵體系,基本上各國有一定的信任,上下游與供應鏈之間依商業模式運作、協調,而不是依政治原則運作。

但川普把供應鏈武器化,藉此打擊以華為為主的中國企業後,一方面讓原本供應鏈運作的基本信任被破壞,另一方面,各國「突然發現」半導體是如此重要,掐住這關可以讓原本不可一世的中興馬上休克、華為斷臂求生。

1月20日,美國總統川普正式卸任(美聯社)
美國前總統川普(前)在任內把供應鏈武器化,破壞各國間依據商業原則運作的基本信任。(美聯社)

另一方面,各國有一個更恐怖的發現是:對半導體,他們竟是如此的缺乏。幾乎所有國家都會被美國一指就掐死,因為身為半導體的發源國,美國掌握最多的核心技術,配合霸權的長臂管轄權,幾乎無任何國家能逃過。中國固然手機生產威風八面、半導體設計看似先進、晶圓代工也已發展十多年,但沒有核心技術與生產能力,還是被美國一掐就死。即使是歐洲、日本這些美國的盟邦,回頭盤點自己手上擁有的半導體技術與製造能力,大概都會打寒顫。

甚至即使是坐擁大部份核心技術、擁有眾多半導體生產能力的美國,也發現最先進的生產能力不在手上,而是在台灣─更具體的講就是台積電,此所以台積電成為地緣政治之所爭,必須在美國「殷切邀請」下赴美投資設廠之故。而歐盟啟動半導體計劃,日本有意找聯電或台積電去投資設廠,中國更是大手筆投資要強化半導體自主能力,避免再被美國「卡脖子」。

台灣能期待「晶片換疫苗」?

而這次全球汽車晶片大缺貨,引來美日德等諸國透過外交管道,向台灣「喬半導體產能」,經濟部為此出面召集半導體廠商開會討論,顯示台灣(及台積電)在全球半導體生產上無可取代的地位。不過,經濟部到底有什麼職權、法令依據能如此出面為其他廠商(國外車廠)喬產能,確定是大有疑問,至於「晶片換疫苗」的「民間聲音」,其合理性與可行性又更讓人懷疑了。但不論如何,這些事件都更加凸顯台積電的特殊地位。

但對台積電而言,變成地緣政治必爭之點,恐怕是一家企業難以承受之重,大部份企業─即使是當年無可取代的微軟、英特爾等企業,也未幸運或倒楣到要承受這個負擔。而在未來各大國或大型經濟區域,都有能掌握控制的自主半導體產業後,台積電是能更加擴展勢力、持續在浪頭領先,還是反而面對更多競爭與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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