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崇松觀點:得「害羞的川粉」得天下?

2020-11-05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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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川普的選情比早前民調預期得好。圖為川普支持者。(美聯社)

美國總統川普的選情比早前民調預期得好。圖為川普支持者。(美聯社)

美國選制如各位所瞭解,並非以全國總票數來決勝負,而是複雜的選舉人團制度,根據《美國憲法》,各州公民先選出該州的選舉人,再由選舉人代表該州投票,這也使得透過民調預測選情相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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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台灣總統選情來說,只要以全國為範圍進行隨機抽樣,完成一千多人的訪問,大致能獲得準確的結果,但在美國,必須進行到以各州為範圍(特別是所謂搖擺州)的民調,方能有效進行預測。

上屆美國大選民調預測的普遍失準,引起業界大量的檢討與修正,有人提出「害羞選民」概念(shy voters),也就是台灣熟悉的「隱性支持者」:在美國主流媒體、大學校園、文化菁英、藝能時尚界都以討厭川普為榮的氛圍下,川普的支持者可能是害羞的、隱性的,民調時很可能不接受訪問直接拒訪,也可能在訪問中不回答真正的支持意向,但在當日會去投票給川普,所以川普的支持度可能被低估。害羞的川普支持者在上屆大選使得民調失準,選前搖擺州的多數調查都顯示希拉蕊將取得領先,不過結果卻打臉許多民調機構及專家。

在台灣進行選舉民調,也會有類似的問題,戒嚴時代遺留下的恐懼感,讓部分民眾不敢對素昧平生的訪員表態支持意向,隨著社會逐漸民主開放,由恐懼造成的隱性選民已不多見,但社會氣氛一樣影響民眾的回答意願,像是一旦民眾覺得候選人之間實力懸殊,落後人選的支持者就可能會有較高比率不願表態。

美國總統大選結果尚未出爐,美東時間4日凌晨2時20分左右,川普在白宮發表演說,鼓舞選民。(AP)
美國總統大選結果尚未出爐,美東時間4日凌晨2時20分左右,川普在白宮發表演說,鼓舞選民。(AP)

今年初總統大選就是一例,以台灣指標所做封關民調來看,支持蔡英文者有48.6%、15.4%支持韓國瑜、6.3%支持宋楚瑜、7.5%都不支持、22.2%未明確表態。對照選舉結果,在總選舉人數中(19,311,105人),支持蔡英文的有42.2%、韓國瑜28.6%、3.2%支持宋楚瑜,25.1%未投票。

民調整體樣本支持韓國瑜僅有15.4%,但總選舉人卻有28.6%投票給韓,有13個百分點的落差,扣除封關民調距離選舉10天,以及韓國瑜要求支持者蓋牌效應的影響,可知韓國瑜的支持者的確於民調中有表態意願較低,甚或是不接受訪問的情形。但由於各候選人差距較大,所以選舉結果與民調結果一致。

美國各家民調機構在上次選情預測失準之後,針對「害羞的選民」問題,提出的主要修正方式:「依照教育程度進行加權」,因為研究分析發現,大學學歷者通常比沒有的選民更願意回應電話訪問,而後者傾向支持川普。《紐約時報》的民調專家以當年全國民調為例,指出是否針對教育程度加權,可以讓希拉蕊領先的幅度上下差距多達4個百分點。希望透過這樣,合理推估川普的支持率。

不過最後選舉結果顯示,搖擺州的民調數據仍與投票結果有落差,拜登領先的州不如預期(撰文時賓州、密西根、威斯康辛與北卡羅來納州的郵寄選票尚未計入,川普已宣布當選);合理推測在美國輿論一面倒表示拜登將贏得大選時,害羞的川粉藏得更深更隱密,甚至直接拒訪,就算加權教育程度也無法準確推估川普支持率,也顯示在下次選舉來臨前,找出害羞選民及探測其真正意向,是民調機構的當務之急。

*作者為台灣指標民調公司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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