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保外就醫上凱道,陳水扁再創司法奇蹟

2023-05-05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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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總統陳水扁到總統府凱道前請願。(柯承惠攝)

前總統陳水扁到總統府凱道前請願。(柯承惠攝)

保外就醫的前總統陳水扁又出招了!這一回他行使「請願權」,走上凱道,為民進黨「擴大排黑」的選罷法修正草案,向總統府、行政院、立法院陳情,因為去年九合一敗選後,接任民進黨主席的副總統賴清德提出黨內提名「排黑條款」,前行政院長蘇貞昌一不做二不休將排黑精神納入選罷法修正草案,黑金槍毒全部列為禁絕參選公職之列,包括洗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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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不巧,就在四月中立法院委員會初審通過修正草案,唯洗錢禁選條款猶有爭議送朝野協商,不多久,陳水扁之子高雄市議員陳致中就因為十七年前的扁家洗錢案,判刑一年定讞,即將在五月上旬入監服刑,若照新的修法案,即使服刑期滿,陳致中也將失去未來參選公職的權利。

走上街頭之後,第三十四次展延保外就醫

不論陳水扁是為子請命,避免扁家「政治絕後」,還是為「更生人」的參政權請願,政治段數獨步政壇的陳水扁,就像過去一再遊走灰色地帶,為自己爭取到空前優厚的保外處遇,如今的他不但能主持節目,站台輔選,簽書募款,還能走上街頭,選罷法修正草案會不會因為他出面而轉彎,猶待觀察,但他已經為自己又爭取到第三十四次展延保外就醫,堪謂台灣人權大驚奇,除非又有總統貪汙,這個空前紀錄估計只可能是「扁家之光」。

當陳水扁痛陳民進黨蔡政府修法違憲違反人權之際,台灣司法已經為扁家創造多起先例,包括十幾年還有五案未結,而且,繼續因為陳水扁和夫人吳淑珍不肯出庭,看起來結案無望;不結案的意思是,但凡還有守憲遵法意識的總統,都很難為他提出特赦,陳水扁只能綿綿無絕期地保外就醫,而中監或法務部矯正署也永遠只能「蒐證了解是否妥適」,中監這次也只能表示「已經電話告誡」,然後呢?繼續展延三個月。

陳水扁的「請願」有其合理性,畢竟「褫奪公權」在刑法上有相當嚴格的限制,除非死刑或無期徒刑,其餘犯罪依罪行輕重,褫奪公權也有限期,限期一過,該有的公民權必須還給「更生人」(服刑完畢),包括選舉權與被選舉權;但是,法律上能不能做出比刑法更嚴格的規範?當然可以,否則選罷法不會明定犯內亂外患、貪汙、賄選者不得登記為候選人的禁選條款,這是民意對民選公職更高的法律與道德要求,否則隔數年賄選者再參選又賄選,或者貪汙服刑期滿再任公職,又貪汙,豈不成了民主笑話?

陳致中因涉入母親吳淑珍弊案,遭判1年有期徒刑確定。(圖/翻攝自陳致中臉書)
陳致中因涉入母親吳淑珍洗錢案,遭判1年有期徒刑確定。(圖/翻攝自陳致中臉書)

如果貪汙可以禁選,洗錢能不能禁選?首先,「洗錢」之所以為有「罪」,就是為了「隱匿或移轉犯罪所得」,換言之,洗錢屬「罪中之罪」,以扁家洗錢案為例,不論洗出「海角七億」或「海角十三億」,都是「貪汙所得」,貪汙者禁選,洗貪汙所得者,為何不能禁選?再舉例而言,詐騙集團的洗出詐騙所得,該不該禁選?詐騙罪行有輕有重,從純詐財,到詐財虜人,詐財虐人,甚至虐人致死,這樣的主謀「更生」之後競選公職,固是保障了犯罪者的人權,對受害者而言,情何以堪?至於「從犯」(車手)或一時不察獻上自己的人頭帳戶,就此被禁絕參選之路,似乎不符比例原則,但這樣的案例即使發生,應該只是孤例而非普遍現象。

貪汙禁選可,洗貪汙所得禁選不可?

以陳致中而言,當年扁家洗錢,洗的是扁嫂的錢,而非陳致中自己的犯罪所得,陳致中妻子黃睿靚以「媳婦難以抗拒婆婆的要求」被判緩刑,陳致中却不能以「兒子不能抗拒母親」獲得緩刑,看似未盡合理,但若考量當年陳致中已經成年,而且,本科是台大法律系,若維基百科沒錯,陳致中還在美國柏克萊與紐約大學拿到兩個法學碩士,別人不知「洗錢」為何罪,陳致中不可能不知,判刑一年不可謂重,若服刑表現良好,數月即能出獄,差別就在他還能不能參選?

不論選罷法修正案是否通過,陳致中要獲得民進黨提名參選公職的機率短期內肯定為零,那麼要思考的有幾點:第一,若犯洗錢罪的不是陳致中,民進黨還會不會認為禁選條款太嚴?第二,更生人服務社會,是否一定要競選公職?第三,台灣各級民選公職中,不乏「年少輕狂誤入歧途者」,有人做的不錯,有人本性難改,前總統李登輝時代,參選甚至成為黑金漂白之徑,這扇門要放得多寬?或關得多窄?確實值得立法院再做考量。

陳水扁說的沒錯,「洗錢防制」不是「參選防制」,但前台南縣長蘇煥智認為賴清德不接見陳是「不懂又傲慢」,却又言過其實,畢竟陳水扁請願對象是總統府,而非「副總統辦公室」,扁若要向「執政黨(主席)」陳情,該到民進黨中央黨部,而政府機關對待人民請願,應該平等視之,不因為其身份而有特殊對待,如果因為陳水扁的「前總統」身份,賴清德就應該出面接受陳情,那麼真正該走出總統府,或將陳水扁請進總統府的是蔡英文總統。

民進黨政府的選罷法擴大排黑,的確難脫「情緒立法」之譏,但不能不追究為什麼民進黨執政,會引來如此「情緒立法」?蘇煥智以「禁止公投綁大選」及「沒收農田水利會」兩大修法案,指責民進黨執政「人權大倒退」,這是事實,但與排黑條款不能相提並論,唯一相同的是選舉算計,偏偏兩大法案的選舉算計都成了「討厭民進黨」的因素,陳水扁為子請命上凱道,戳破民進黨選舉算計的短視,結果是陳水扁或民進黨─包括賴清德,都討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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