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怎麼去原諒別人?」被哥哥長期性侵的她,這樣走上療傷之路

2018-08-0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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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哥只比我大四歲,發生的時間又很長,所以造成我許多混亂,我不太能理清……常覺得自己的心無法靜下來,腦子裡有好幾件事在同時思考…,有時我看到一些男人會有引誘的感覺,就會怕被強暴,擔心我制止力不夠的話,會發生事情,有強烈的恐懼,好像在提醒我要負責把自己保護好…有時候我身體有發熱的感覺,像性的感覺,我會害怕被別人察覺,如果在公車上,我就會趕快下車…

這種情況是在接受治療後才出現,因為我以前幾乎沒有任何感覺….我也會怕小孩子,覺得小孩子很容易受到傷害,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要接近男生還是女生,我覺得我想接近女生是因為過去的傷害,而如果我處理治療好了以後,就會變成接近男的,然後…這會讓我不願去處理過去。

小樹從十八歲踏出校園以來,幾次短暫的工作經驗,難以適應人群,她還是躲回那個傷她最深、卻也熟悉的家,在家除了幫忙家事外,大多她都在與自己的內心征戰,外在的她,與環境的關係幾乎是停滯的,「在人群中,我會感到頭昏,我覺得我是停滯,但周圍的人事物卻不停在動」,愈是害怕走入人群,卻也讓她難以離開這個家。小樹不是家中唯一出現問題的人,在這個家庭中的女孩皆曾出現不同症狀,但二個妹妹成人後終究以傳統的方式——結婚脫離了家庭,唯留小樹繼續成為家庭中的代罪羔羊,承擔、反應著這個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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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樹的描述中,我們發現這個家雖然沒有肢體暴力,卻缺乏滋潤性的關係,情緒在這個家似乎是被壓抑的,小樹在接受勵馨蒲公英諮商中心治療之後,對家庭關係愈來愈了解,也試著以客觀的角度去看自己家庭的問題,小樹想家裡的一切問題,或許都與家人之間沒有情感表達有關,包括施虐的小哥,「我想他可能也是缺乏愛的經驗,所以才藉著我們以滿足其親密需求」,而二個妹妹在青春期的自殺、到精神科求診,小樹想或許都有關連吧,只是當小樹現在欲與二個妹妹談論過去的事時,他們總不願再提。

廿卅年中,小樹的家人一直逃避不願對外尋求協助,幸而小樹自己未曾放棄對問題的探索,多年來他注意各種媒體有關的報導,試著將自己的經驗與外在世界做對照,寫信給輔導機構,電台,也曾至精神科就診,「醫師要我原諒家人,可是我不懂,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又怎麼去原諒別人」,由於國內缺乏對性創傷問題了解之專業人員,因此小樹在求助歷程上並不順利,甚至更加深是自己不正常的想法,直至小樹參加勵馨為童年時期遭遇性創傷的倖存者舉辦的治療團體,小樹才發現自己並不孤獨,從前不被理解的症狀,在個別諮商與團體中得到了支持與接納。

在小樹接受近半年的個別諮商與半年的心理劇治療團體後,小樹真正意識到創傷經驗己真正成為過去,也感覺到投入生命的新希望,在她一面為自己新生活展開計劃與行動之時,她也深知重建自己是一輩子功課,小樹長大了,而相信在未來她將會更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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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林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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