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領土爭端完美落幕！丹麥、加拿大不動干戈，合作終結「威士忌戰爭」

從俄羅斯以「去納粹化」為由大舉入侵烏克蘭，到中國仰仗實力崛起而在台海、南海大興軍事擴張，領土紛爭在近代國際社會始終是難解習題，雙方互不相讓下，處理不慎恐怕引發戰爭衝突、流血傷亡重。

不過丹麥與加拿大應對類似爭議的方式和平得多。這兩個國家長年爭奪一座北極無人島的所有權，從未以軍隊或陰謀論鋪墊侵略，只是讓官員和軍人各自帶上祖國的美酒與國旗，輪流赴小島插旗──這以酒水一來一回交戰的糾紛，被戲稱是「威士忌戰爭」。

14日，丹麥與加拿大政府簽署陸地邊界協議，要將北極爭議領土漢斯島（Hans Island）分為兩部分，兩國各擁有一邊土地，和平終止長達30多年的「威士忌戰爭」。協議在兩國內部程序完成後即生效。

丹麥與加拿大官員稱這是國際合作的里程碑，丹麥外交部長庫服特（Jeppe Kofod）說：「這明確表示，我們能夠以務實和平的方式解決邊界爭端……使各方都成為贏家。」他補充說，如今世上發生了很多戰爭和動盪，兩國就漢斯島領土分割達成共識，顯然是重要信號。

漢斯島與「威士忌戰爭」

漢斯島土地貧瘠，寒風肆虐，不適人居，沒有礦產儲量，而且只有1.3平方公里，比起島更像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巨大岩石。因為形狀長得像「腎臟」，居住於北極圈的原住民因紐特人（Inuit）將其稱為Tartupaluk（格陵蘭語中的「腎臟」），幾個世紀以來，該島一直是加拿大原住民和格陵蘭人的狩獵去處，直到19世紀歐美探險家試圖進入北極並繪製地圖時，才被世界各國發現。

那麼它為什麼會引發領土爭議呢？因為漢斯島位於丹麥格陵蘭島（Greenland）西北海岸與加拿大埃爾斯米爾島（Ellesmere Island）之間納雷斯海峽（Nares Strait）水道的正中央，海峽僅19海里寬，意味著漢斯島處於兩國海岸12海里的領土限制之內，兩國都可以在國際法律的框架下主張擁有這塊小島。

1970年代，加拿大和丹麥開始通過談判，以解決兩國海上邊界的確切劃分方式。加拿大聲稱擁有漢斯島的主權，這點丹麥不同意。丹麥聲稱根據地質學證據，漢斯島應是格陵蘭島的一部份，這點加拿大拒絕承認。陷入對話僵局的雙方無法達成共識，暫時擱置糾紛，但島嶼的使用權沒有定論導致摩擦寧靜上演。

1983年，一名格陵蘭記者登上漢斯島，採訪來自加拿大石油公司的科學家，對方正在研究北極鑽探的有效方法。該名記者的採訪見報之後，引起丹麥和加拿大當局的注意。

隔年，時任丹麥格陵蘭島事務部長登陸漢斯島，插上丹麥國旗、放置一瓶丹麥琴酒，留下紙條：「歡迎來到丹麥的島。」不甘示弱的加拿大人也登陸該島，升起加拿大國旗，留下另一個標記：加拿大白蘭地。從那以後，兩國官方便針鋒相對地，定期到島上升旗，順便把對方帶有愛國性質的酒水拿走，取而代之換成自己國家的烈酒，並留下儀式性地「歡迎通知」。

外交和法治確實能夠解決爭端

在被冰雪覆蓋的荒涼小島上，人們輪流來此扔下酒水，似乎是輕鬆好笑的趣事。但是英國廣播公司（BBC）評價，兩國發起「威士忌戰爭」，在漢斯島上留下了「一大片破舊旗幟和通知」。

近十多年來，北極冰洋大面積融化，漢斯島的鑽探工作與水道，增加其戰略重要性。2018年，丹麥與加拿大為了永久解決邊界問題，召集了一個聯合工作組。現在雙方達成協議，沿著幾乎將漢斯島一分為二的裂谷劃分邊界，格陵蘭島獲得稍大的那一半。兩國都慶祝這份協議能夠達成，證明領土衝突可以在沒有動用武器的情況下順利解決。

「人為邊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合作。」丹麥外交部長庫服特談到暴力的領土爭端帶給民主社會「壓力」時，強調「外交和法治確實有效，願這份協議能激勵其他人走上同樣的道路。」 （相關報導： 全球氣候殺手！俄羅斯發生「世上最大規模甲烷外洩」，每小時狂排90公噸溫室氣體 ｜ 更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