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性的權力、身體的自主」龍應台:《大江大海》是對男性,《天地長久》是對女性

2018-04-26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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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台表示,新作《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中,還可以單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切入,「對性的權力、愛的主張、身體的自主」都在書中。(陳韡誌攝)

龍應台表示,新作《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中,還可以單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切入,「對性的權力、愛的主張、身體的自主」都在書中。(陳韡誌攝)

前文化部長龍應台在新作《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中,不只寫下對母親應美君的心裡話,更一路緊扣著美君的人生軌跡,加入大量史料還原兵荒馬亂的大時代,而在親子關係、在歷史之外,龍應台表示,這本書還可以單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切入,「對性的權力、愛的主張、身體的自主」都在書中,她也覺得美君是個女性主義者,只是那個年代還沒有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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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地久》是19封給美君的信 穿插大量「大河圖文」

談起《天長地久》,龍應台認為這是一本花費30年、歷經4個前置階段的人生遊記,其中不僅是19封給美君的信,還穿插了大量的「大河圖文」,乃是龍應台親自篩選,起自1919年的各式史料,在《大江大海》的開闊歷史後,這一回龍應台在陪伴母親與梳理歷史脈絡間,還要談起歷史下的女性主義。

龍應台比喻,從潮州住家的窗外看去,有電線杆上的小鳥,但不能只是看見鳥,這些鳥是來自於遠方的大武山,山後還有大河與大海,「美君絕不只是電線上的孤鳥,而是有大河圖文,如果大江大海是對男性的,這本書就是對女性的。」

而應美君這個名字,隨著《大江大海》的登場,也成為龍應台書迷間廣為人知的人物,從《大江大海》至此,龍應台是否有刻意凸顯這個名字?

答案是有的,龍應台說,在所有的墳墓上,女人是沒有名字的,什麼某某太夫人,都是她作為男人的附屬,最多就像是叫王氏,也是她父親的姓氏,而此回在《天長地久》裡,不只凸顯應美君,龍應台也特別點出了祖母的名字龍正坤。

龍應台《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媒體茶敘會場。(吳尚軒攝)
龍應台說,在所有的墳墓上,女人是沒有名字的,什麼某某太夫人,都是她作為男人的附屬,最多就像是叫王氏。(資料照,吳尚軒攝)

龍應台解釋,《美麗的權力》是她第一本直接談女性的書,《天長地久》則是第二本,這本書可以完全不談親情或其他東西,只從女性的角度切入來談,而她做這些安排,也是希望告訴讀者,「你媽是有名字、妳外婆是有名字、你祖母是有名字的」,第一個是要把她們的名字凸顯出來,第二個是把她們當成「女朋友」,女朋友是有名字的。

年老美君去隆鼻 遲暮之年勇敢追愛

《天長地久》中,還寫到龍應台發現年老的美君去隆鼻,進而揣想她會不會跑去隆乳,又寫了龍在歐洲的閨蜜、友人們於遲暮之年勇敢追愛:

我不知道瑪麗亞和玫瑰會不會做愛。但是我知道,她們和葡萄牙那個「不甘受辱」的女人一樣,用行動告訴這個歧視女人、歧視老人、雙重歧視老女人的世界:別告訴我誰有資格愛,我愛給你看。我老,我美,我能愛。

─《天長地久》第131頁

龍應台也指出,細心的讀者就會發現,這本書裡女性的層面太多了,對性的權力、愛的主張、身體的自主,都在這本書裡面。

她也重申日前回答讀者的問題:「如果妳有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那妳會對她們說什麼?」,龍應台說,會告訴她必須要成為女性主義者,而往後選擇的伴侶也要是女性主義者。她表示,自己從來不覺得女權有什麼特別,就是人權,她甚至也覺得美君是女性主義者,只是那時代還沒那樣的概念。

20180425-龍應台專訪配圖。(陳韡誌攝)
龍應台表示,自己從來不覺得女權有什麼特別,就是人權,她甚至也覺得美君是女性主義者,只是那時代還沒那樣的概念。(陳韡誌攝)

龍應台買男性生殖器外觀按摩棒 兩兒子吃驚

此外在《天長地久》一書中,有段是描寫到龍應台在潮州的大賣場裡,見到男性生殖器外觀的按摩棒竟然跟梳子、鏡子擺在一起,出於好奇便買了回家,讓兩個兒子大吃一驚。

談到這個花絮,龍應台也笑著解釋,這對她的兒子來說是很正常的概念,但二兒子飛力普也問她:台灣社會是保守的,你不怕被人家說嗎?

龍應台解釋,當時確實有沉吟過要不要寫這段?但她認為,「我就是要寫,在台灣這個保守的社會,這本書就是女性的主張,性的權力、愛的主張、身體的自主,不管幾歲都是的,這本書本來就是要聊這個,我為什麼不寫?」如果有讀者大驚小怪的話,「那你就學習一下吧!」她還笑稱,該跟出版社建議,如果真的讀者大驚小怪,「要不要乾脆隨書附贈一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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