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perbole（誇張）是個人在考GRE時必需準備的單字，但在美國讀研究所時，閱讀到它的次數並不多，藉著川普出現在政治舞台，這個單字不僅被用在文字敘述上，也是眾多時事評論員琅琅上口的單字。這篇刊登在《鹽湖論壇報》(Salt Lake Tribune)的評論，直接地封川普為「誇張的儲君」(Crown Prince of Hyperbole)。本文作者克蘭恩斯(David Kranes)首先將hyperbole定義為「跨張是相當極端的修辭方式」(Hyperbole is that figure of speech claiming extremity)。他堅信誇張者(hyperbolist)的言語沒有中間地帶(middle-ground)，沒有細微差別(nuance)，因此川普會自認所有參加《誰是接班人？》(The Apprentice)的女性都向他擠眉弄眼，當他表示自己的IQ是最高的那一等(one of the highest)，而不是單獨最高時，已經是謙虛的表現。
這篇評論是在川普上任未滿一年時所寫，接下來三年他的許多誇張談話，如「沒有人比我更尊重女性」(No one has greater respect for woman than I do)、「除了林肯之外，他對非洲裔美國人做得比任何總統更多」(He has done the most good for Black Americans with the exception of Lincoln)、「這是美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經濟，最棒的」(This is the greatest economy that we’ve had in our history, the best)等，可以說是信手捻來，比比皆是。當然最諷刺地是他稱拜登為「美國總統政治史上最差勁的候選人」(The worst candidate in the history of American presidential politics)，但卻輸給拜登，讓自己成為比最差勁還要更差勁的候選人。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事實上，在川普尚未當選之前，就被政治觀察家認爲他是一個喜愛使用誇張說法的候選人。作者一開始就指出川普說話的方式就是誇張，僅有誇張而已。川普在競選期間，稱共和黨對手克魯茲(Ted Cruz)的父親有可能牽扯甘迺迪的刺殺案、民主黨華倫參議員(Elizabeth Warren)是「徹底的失敗者」(total failure)、歐巴馬為「美國史上最糟的總統」及「ISIS的創造者」、而選舉對手是「邪惡的希拉蕊」(crooked Hillary)或是「魔鬼」(devil)。此外，他也誇大許多數據，將美國當時約百分之五的失業率說成是近三成，甚至超過四成的失業率。本文作者或許沒想到，這些僅是小菜一碟，因為川普當選後，更辛辣的誇張還會接踵而來。（Marvin Meadors, “Trump Speaks in Hyperbole,” Daily Kos, August 12, 2016.）
川普以誇張的修辭及口吻作競選的演說，讓許多因全球化失去工作、高中以下教育程度的藍領階級白人，等到了認同的對象，在他們全力支持下，川普順利當選總統。CNBC在川普上任近四個月後，刊登了一篇記者哈伍德(John Harwood)所寫「川普最喜歡的工具—誇張成為陷阱」(Trump’s Favorite Tools: Hyperbole and Exaggeration – Turn into Traps)的文章。該文一開始就引用國家廣播公司/華爾街日報的民調，只有四分之一的美國人認為川普「誠實和值得信任」(honest and trustworthy)，超過五成以上覺得川普不誠實。即使是共和黨員，也僅有五成三認為川普是誠實的。哈伍德的論點基本是川普的誇張言詞，已經在美國民眾心中種下不值得信賴的種子。
下面這篇來自《底特律新聞》(Detroit News)的報導，標題「誇張的藝術：川普已熟能生巧」(The Art of Hyperbole: Trump’s Got It Down Pat)充分反映他喜歡誇大言詞的個性。故事的背景發生於二○一九年十月川普在達拉斯所作有關敘利亞、中國、及美國經濟及軍力的談話，他宣稱敘利亞的停火協議對人類文明帶來的福利、與中國大陸達成有史以來對美國偉大農民最大金額的貿易協定、美國的經濟來到史上最偉大的一刻、美國軍力從未如此強大、管制的解除以破紀錄的步調發生、美國從未如此地經歷「勝利、勝利、勝利」。當然，他還得誇大演說現場觀察的人數，僅管美國航空公司中心(American Airline Center)這個達拉斯獨行俠(Mavericks)籃球隊的主場最多僅能容納兩萬人左右，川普硬要說現場來了近三萬民眾，但現場的估計約是一萬八千多人，可見川普的誇張已是熟能生巧。
Hoax 騙局
在許多共和黨籍保守派人士心目中，氣候變遷及全球暖化現象是一個騙局(hoax)。他們不相信科學的分析，認為幾億年來地球的溫度不斷出現周期性的變化，目前剛好適逢一個較溫暖的周期，而不是溫室效應的結果。這項主張就是要合理化開發石化能源和煤炭，剛巧這些能源大都在共和黨支持度較高的紅州，因此頗有政治的考量。川普在首次參選總統之前，就堅持這個全球暖化的說法來自於中國，目的是要讓美國的工業發展受到環境保護的管制和要求而提高成本，以打擊美國的經濟發展，因此稱之為「中國的騙局」(Chinese Hoax)。
當他的對手希拉蕊在電視辯論中，強調川普認為氣候變遷是中國弄出來的騙局，但她自己則認為這是科學，川普否認他曾這麼說。一篇來自著名左派雜誌《瓊斯母親》(Mother Jones)的報導，就指出川普在撒謊，並列舉川普在二○一三至二○一四年間在推特上不斷發出全球暖化乃是騙局的說法，讓他無可抵賴。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CNN政治評論員史戴爾特(Brian Stelter)在二○二○年八月出版了一本長達九萬多字的暢銷書，名為《騙局：川普、福斯新聞、以及扭曲事實的危險》(Hoax: Donald Trump, Fox News, and the Dangerous Distortion of Truth)。這是一本根據史戴爾特對一百四十位現任福斯電視媒體人訪問，所完成的一個福斯電視扭曲與川普相關新聞報導的內幕，讓讀者看到媒體與政府利益重疊的真相。
川普喜歡收看福斯電視的新聞評論，認為這是唯一對他較為公平的新聞頻道，是眾所皆知的事實。究竟是川普在帶領福斯的新聞走向，亦或是後者在主導川普的政策制定方向及說帖？史戴爾特以新冠病毒為例，指出根據他的消息來源，顯然川普對此傳染病的輕蔑態度，反映了福斯電視的看法和解讀。為何史戴爾特要用「騙局」為書名的主題？這是因爲川普繞過事實的談話具有相當的毀滅性，他要群眾懷疑所有事。除非來自他自己，否則川普要他們不相信任何事；他要全世界相信任何事都有可能是騙局。史戴爾特舉新冠病毒為例，認為川普的這一招，對美國具有相當大的危害。
由於這本暢銷書受到重視，史戴爾特預計在今年六月推出平裝本，但將會增加約兩萬字的十個章節，補足對過去十個月新的發展之分析，包括川普認為選舉舞弊、一月六日國會山莊的暴力攻擊事件、卡爾森(Tucker Carlson)如何成為福斯電視最重要的媒體人、以及社群網站《英文大紀元》(Newsmax)和《一個美國新聞網》(One America News Network)在保守媒體中，扮演日趨重要的角色，我們拭目以待。
二○二○年新冠病毒出現後，川普為了淡化問題的嚴重性，又用相當輕浮的態度將其稱為騙局，是自由派搞出來的，木的事要阻擋他競選連任。其次，他又怪罪媒體，認為它們總是誇大病毒的嚴重性，因此他故意淡化新冠病毒的感染力，將其視為普通感冒。當然，民主黨絕對是他要卸責的對象，川普指控反對黨將病毒政治化，在先前俄羅斯門和彈劾案都失敗後，民主黨又祭出COVID-19這個新騙局。一年後我們回頭來看這則新聞，就覺得將COVID-19和因應的戴口罩及保持社交距離等呼籲政治化的，不是民主黨或媒體，而是川普自己。（Nancy Cook and Matthew Choi, “Trump Rallies His Base to Treat Coronavirus as a ‘Hoax’,” Politico, February 28, 2020.）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川普除了在通俄門方面一直強調是個騙局，他對普汀政府的「放水」，還包括二○二○年當有報導指出俄羅斯對美國和其在阿富汗的盟友祭出獵人頭的懸賞時，川普在推特上面的回應乃是：「俄羅斯的懸賞故事又是另一個假新聞捏造出來的謊言，說出來僅僅是為了讓我和共和黨受到傷害。消息的秘密來源可能根本不存在，就如同這個故事一樣。如果信用破產的紐約時報真有消息來源，就公開吧！僅是另一個騙局。(The Russia Bounty story is just another made up by Fake News tale that is told only to damage me and the Republican Party. The secret source probably does not even exist, just like the story itself. If the discredited @nytimes has a source, reveal it. Just another HOAX!)
Homophobia
川普最常被貼上的標籤是種族主義者(racist)、性別歧視者(sexist)、及偏執狂(bigot)，但很多時候他也被視有同性戀恐懼症(homophobia)，以下這篇來自於同性戀媒體的報導，對他做出這些指控，並不意外。不過，以上這四個標籤是引用聯邦參議員、兩度爭取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桑德斯(Bernie Sanders)對川普的描述。後者企圖在民權法案中為性別做出一個法律定義，就是性別僅能是男或女，出生後就不能更改，除非生理上出現不同的性徵。對這個顯然有歧視同性戀的建議，川普自認是在保護所有人、保護美國。川普的態度，或許說明為何這篇文章認為他是史上歧視態度最嚴重的美國總統。（Lewis Corner, “Trump Is the Most Racist, Sexist, Homophobic, Bigoted President in History Says Bernie Sanders,” Gay Times, 2018.）
川普對同性戀的恐懼症，不僅出自於個人，也帶動反同性戀者，並且透過法官的任命，影響一個世代的美國。這篇文章是在二○一九年底川普上任近三年時刊登在法律相關的社群網站上，在當時川普已任命的五十位聯邦法院法官中，三分之一存在著反同性戀的偏見。本文作者認爲儘管年輕一代的美國民眾對同性戀的包容程度較高，但這些享有終身職的法官年齡卻是偏高。他們這些偏執狂可以在法官的席位上，對同性戀的權益做出不利的判決，但卻無須受到任何的制衡，也不受民意的監督。這篇文章的作者顯然希望他的呼籲，能改變二○二○年總統選舉的結果，讓同性戀的權益不致受到折損。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下一篇是針對同性戀倡議團體—蘭姆達法律學會(Lambda Legal)在二○二一年初推出的《法院、同意權、後果：川普如何重建聯邦法庭並營造一個從未有地對LGBTQ+民眾及民權的敵視氛圍》(Courts, Confirmations and Consequences: How Trump Reconstructed the Federal Judiciary and Ushered in a Climate of Unprecedented Hostility towards LGBTQ+ People and Civil Rights)報告，作出的回應。雖然川普輸掉總統大選，但他四年任內所提名通過的聯邦法院及最高法院法官的保守主義立場，將會是他最大的政治遺產。川普提名的上訴法院法官中，百分之四十有敵視LGBTQ團體的歷史，百分之八十五和「聯邦主義社會」(Federalist Society)這個反對婚姻平權、反對保護LGBTQ在工作場域權利的保守團體有關連。最嚴重的是川普任命的大法官巴瑞特(Amy Barrett)曾在二○一五至二○一七年間擔任維吉尼亞三一學院(Trinity School)這間教導同性戀是上帝所厭惡、性行為僅能在婚姻內、婚姻是一男一女的結合等保守思維高等教育機構的董事。這兩層次的聯邦法官任命，衝擊LGBTQ團體的權益，作者希望新當選的拜登政府能正視問題的嚴重性，並扭轉川普所造成的傷害。（Donald Padgett, “Trump’s Promotion of Homophobia Will Impact LGBTQ+ Rights for Decades,” Out Magazine, January 5, 2021.）
Hustler 騙子
我們先前討論川普喜歡將對自己不利的消息，說成是騙局，但許多時候媒體也用騙子(hustler)來形容他。Hustler除了有騙子的定義外，還有皮條客或妓女的意思，色情雜誌《好色客》(Hustler)這個比《花花公子》(Playboy)和《閣樓》(Penthouse)更為猥褻的月刊，是許多人認識這個單字的來源。
早在川普參加二○一六年共和黨總統初選提名時，進步色彩濃厚的《華盛頓觀察家》(Washington Spectator)月刊，就刊登一篇名為「川普、美國騙子：隨他在共和黨內崛起所帶來令人擔憂的法西斯主義傾向」(Donald Trump, American Hustler: The Frightening Fascist Tendencies of His GOP Rise)，從川普從政之前對中央公園五位非洲裔青少年被警方冤枉逮捕的評論，到競選時對非法移民的看法和在美墨邊界修築圍牆的提議，都是以煽動的言詞來操縱種族主義者的情緒。
本文作者波爾斯坦(Rick Perlstein)是一位著名的歷史學家，對美國一九六○集一九七○年代的保守主義有深入的研究。他認為目前的保守社群網路充滿了騙子(hustlers)，但也有許多虔誠的保守主義信仰者，是一個後者和推銷蛇油的江湖騙子之策略聯盟。在波爾斯坦的眼中，川普就是這樣一個江湖術士。
加州州立理工大學(California Polytech State University)教授胡埃塔(Avalro Huerta)，曾對川普這位hustler發表兩篇以此為標題的文章，第一篇出現在川普尚未贏得共和黨初選之前，第二篇則是他就任後近四個月所發表的。第一篇是胡埃塔教授用他自己在東洛杉磯這個險惡社區成長的經驗，來解構川普的極端政治和不穩定行為(deconstruct his extremist politics and erratic behavior)。在此篇評論中，胡埃塔認為hustler有正面和負面的雙重含義，指的是會為己利占別人便宜的個人(individuals who take advantage of others for personal gains)。
胡埃塔認爲若川普要表現出自己是個會霸凌別人的硬漢、並懂得招搖撞騙(tough, guy, bully, and hustler)，他可以用一九八八年美國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班森(Lloyd Bentsen)參議員在電視辯論中的一句名言作出回應：「川普，我和這些硬漢一起長大，我認得這些硬漢，硬漢是我的朋友。川普，你不是硬漢」(Trump, I grew up with tough guys. I knew tough guys. Tough guys were friends of mine. Trump, you’re no tough guy)。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川普喜歡吹噓自己會對抗議者拳腳相向、殺死恐怖份子的家庭、對恐怖份子進行水刑、祭出槍枝與炸彈（包括核彈）以解決國內和國際衝突等，但他卻五次申請緩召，不願去越南參戰。胡埃塔邀請川普在沒有保鏢和地方警力護衛的情況下，到東洛杉磯走走，對當地的墨西哥裔居民喊出種族歧視的話語，如果他拒絕就是懦夫。
再者，他認爲川普就如同許多騙子一樣，會「說你想聽的話來照顧他們自身的利益，會在對他們有利時，便宜行事地改變他們的話術或語調」([H]ustlers will say anything you want to hear to serve their self-interests. They conveniently change their message or tone when it benefits them)。胡埃塔教授認為如果川普當選總統，意味著這他成功地主導美國史上最大的騙局。幾個月後的選舉結果證明，穿普這一套自我吹捧的騙局是成功的。（Alvaro Huerta, “The Hustler: Trump and the Mean Street of East LA,” Counter Punch, September 15, 2016.）
在第二篇文章中，他對hustler的定義是「代表一個會說或做任何事，來替自己的利益服務，且沒有任何的悔意或罪惡感的騙子」(a hustler represents an individual who will say and do anything—without remorse or guilt—to serve his or her self-interest)。換句話說，hustler是個心術不正、陰險狡猾的騙子，頗有我們目前形容政治人物相當奸巧之意。
胡埃塔教授以他在東洛杉磯的生活和研究經驗，包括與許多政治人物、開發商、警察、及具影響力地方人士的接觸，指出我們不能相信或信任這種奸巧的騙子。身為拉丁裔的胡埃塔用一個西班牙文的單字來形容川普—sinvergüenza，譯出來應是惡棍、騙子、無賴、流氓之意。他舉歐記健保、美墨邊界的圍牆、及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來說明川普喜歡一騙再騙。（Alvaro Huerta, “President Trump: The Hustler 2.0,” Huffington Post, May 8, 2017.）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Huckster 吆喝推銷員
二○二○年一篇評論，不僅標題上有奸巧騙子(hustler)，另外還加了吆喝推銷員(huckster)這個較為罕見的單字。這篇評論的作者李克特(Stephan Richter)一開始就提出一個許多反對川普者心中最大的疑問，就是為什麼美國的經濟已經觸底、他又未能妥善處理疫情、且行為表現是如此不負責任，但竟然還差點贏得選舉？李克特認為川普的人格特質在大部分文明中是被看不起的，但卻被視為美國文化的優點。這就是為什麼一個無賴(hustler)、吆喝者(huckster)、大男人氣(macho)、街頭小霸王(streetfighter)的特質，成為川普在二○一六及二○二○年兩次大選中的資產。美國人就是欣賞這類不被看好、喜歡吆喝的街頭小霸王。在美國即使讓人抓到把柄，他也被視為帶著霸氣努力過，不願輕易被擊倒，即使失敗也無所謂。如果美國社會中存在這方面的價值認同，那麼川普這種行事風格當然會有其政治市場。（Stephan Richter, “Virility as Political Asset? Trump as a Huckster and Hustler,” The Globalist, November 30, 2020.）
川普很會操控美國人的愛國情緒，因此他譴責美式職業足球員因為不滿美國族群關係，而在賽前奏美國國歌時，以下跪取代傳統手放在胸前的敬禮方式，川普特別支持美國足球聯盟(National Football League，NFL)老闆共謀不讓代表人物、四分衛凱伯尼克(Colin Kaepernick)與任何球隊簽約。這篇出現在《浮華世界》(Vanity Fair)的評論，將川普形容為 「卑鄙的吆喝者」(scumbag huckster)。NFL的觀眾中，共和黨支持者超過民主黨支持者兩成，而美式足球可能是最能展現男子氣概的運動。川普當然知道許多他的支持者是美式足球迷，自然選擇站在經營者的這邊。（Mark Leibovich, “‘They Just Saw Him as This Scumbag Huckster’: Trump, Kaepernick, and How the N.F.L. Re-ignited the Cultural Wars,” Vanity Fair, September 5, 2018.）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以下出現在二○一八年的評論，將川普視為「一個大馬戲團的狂歡吆喝者」，(a carnival huckster running a three-ring circus)，靠混亂得利(he thrives on chaos)。這對他來說很好，但對民主規範和法治卻會造成傷害(which is nice for him, and devastating for democratic norms and the rule of law)。 許多美國媒體人習慣於過去的政治傳統，因此希望看到川普具有總統應有的氣度，不過川普是「無知的、衝動的、不受規範的、不莊重的、及粗野的；這讓川普在他的選民中更受歡迎，但不會使他看起來具有總統氣度」(He is ignorant, impulsive, undisciplined, undignified, uncouth. This makes him popular with some of his electorate but it does not make him presidential)。川普的表現，讓一些憂心人士將其比喻為專制的法西斯主義者，因此作者特別引用一九三○年代一位女記者的觀察：「法西斯主義的敵人是理性，它的敵人是人文主義」(The enemy of Fascism is reason… Its enemy is humanism)，強調當川普陣營丟糞時，我們只能用理性與人文主義和其對抗。 （Sarah Churchwell, “Another Week of Lies and Still Trump, the Huckster, Keeps His Tawdry Show Going,” The Guardian, May 6, 2018.）
最後，我們要透過一個新的單字Trumpette，就是他的家人，繼續談他們都可能是。如果他們沒有被起訴或是司法纏身，川普和家人會做什麼呢？這篇來自威斯康辛《太陽草原星報》(Sun Prairie Star)的意見分析顯示，他們的大家長可以輕易回去擔任吆喝推銷員。川普真的是一個很棒的推銷員，他在白宮展示拉丁裔熱愛的哥雅食品(Goya Food)相片，就是一種行銷手法，幫助這個對他提供政治獻金的金主。儘管川普為哥雅食品背書，引發拉丁裔族群對這個品牌的杯葛，他也樂此不彼。
這篇意見的撰稿人非常幽默，他認為川普可以為神奇冠狀病毒解藥代言，也能將「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MAGA)的帽子，和南方邦聯的旗幟綁在一起銷售。最後，他若要寫和他成名作《交易的藝術》(The Art of the Deal)押韻的《偷竊的藝術》(The Art of the Steal)自傳，一定可以大賣。（Bob Franken, “Trump, Trumpettes Can Always Be Hucksters,” Sun Prairie Star, March 22, 2021.）
本文以川普的誇張(hyperbole)修辭展開，說明川普如何讓這個字成為媒體圈非常熱門的用語。接著我們介紹了川普最常使用的hoax，從指控全球暖化為騙局開始，只要任何對他不利的發展，如烏克蘭門和COVID-19，他都會以hoax帶過。在中間穿插了川普對LGBTQ的明顯歧視立場(homophobia)後，我們用兩個和矇騙相關的英文單字—騙子(hustler)及吆喝者(huckster)做本文的結束，有趣的是無論是hustler或huckster，都與hyperbole相關，因為兩者都愛使用跨張的言語來欺騙民眾。川普在卸任後兩個月的一場海湖莊園(Mar-a-Lago)婚禮中致詞，仍不忘用謊言攻擊拜登、誇大自己的群眾魅力，不僅讓人感到喧賓奪主，也證實他這個吆喝者，就是無法離開群眾。 （相關報導： 鄧聿文觀點：美國難以在東亞撐起抗中聯盟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政治大學政治系兼任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