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宜芳專欄:紅燒肉大亂鬥

2020-06-13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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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紅燒肉。(取自N509FZ@維基百科)

上海紅燒肉。(取自N509FZ@維基百科)

紅燒肉已成為宴客時勉強拿得出手的菜餚之一。究竟怎麼學會紅燒肉的呢?這些年來在自家廚房已歷經數個版本大亂鬥,不斷嘗試新做法,至今尚未找到最佳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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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竹筍大出,桂竹筍紅燒肉、綠竹筍紅燒肉輪流出現餐桌,家人吃肉我嗜筍,各得其樂。原本不愛吃也不敢吃五花肉,不知不覺越燒越有心得,紅燒肉已成為宴客時勉強拿得出手的菜餚之一。

台式紅燒肉是職業婦女救星

究竟怎麼學會紅燒肉的呢?認真一想,皮油Q亮、肉嫩味濃的紅燒肉,這些年來在自家廚房已歷經數個版本大亂鬥。

需不需要先過冷水煮沸去腥羶?還是直接生肉入鍋拌炒斷生?是先把冰糖炒融讓肉塊上出漂亮糖色?還是直接下醬油、冰糖與紹酒慢燒?紅燒肉最佳夥伴是雞蛋、豆干、油豆腐,還是蘿蔔、海帶、桂竹筍?一道紅燒肉,不斷嘗試新做法,至今尚未找到最佳定論。

都說童年味覺記憶會跟著一輩子,而且成為一生衡量食物美味與否的標準,但對我來說,起碼紅燒肉這一味,這說法並不成立。

在南部長大,我們吃的是「焢肉」,阿嬤典型的做法是將五花腩切成長方大塊,先入大鼎「逼油」,當然不像用肥肉丁榨豬油般徹底逼乾,而是呈現焦黃,豬皮部分酥脆即可,之後撒鹽,拌炒起鍋,裝進大碗公拜拜用。

是的,家中祭日多,一個月兩次「做祭」拜祖先,阿嬤必定先做這道菜潤鍋。當天晚上,這一大碗公的豬肉塊當然是最顯目重要的主菜。

第二天,剩下的肉塊加上水、米酒、醬油、糖,以及許多「豆腐炸」(油豆腐)一起紅燒,再吃一頓。這,就是我童年餐桌的紅燒肉了。說也奇怪,從來接受不了這道「大菜」,特別是肥肉部分完全無法入口,頂多只吃油豆腐下飯。

結婚成家後很自然對烹飪發生興趣,開始自己亂學亂做,發現家人對於台式焢肉接受程度很高,而且實在很簡單,對忙碌的職業婦女來說,一鍋有肉有滷蛋有海帶、油豆腐的台式紅燒肉簡直是救星,做一鍋吃三天。

媽媽交代用金蘭醬油和米酒最適配,做法簡單極了,肉塊川燙(我不吃肥肉,永遠只買梅花肉),先起油鍋爆香蒜粒,再加入肉塊翻炒,之後加入米酒、醬油和適量水,大火煮開後換小火慢燉一小時(有時甚至煮開後放進電鍋燉煮),可隨興加入白煮蛋、豆乾或油豆腐。職業婦女的時間得掰著用,既然家人喜歡,這道菜和咖哩雞一樣,並列餐桌最常出現菜餚。

孩子慢慢大了,我也從記者轉成自由文字工作者,之後成為出版人。很長一段時間,閱讀飲食文學成為工作之外最愛的舒壓之道,從前輩作家汪曾祺、唐魯孫、梁實秋和林文月,中青代美食作家焦桐、蔡珠兒與王宣一,以及上海作家邵宛澍、四川作家石光華……,家中飲食類藏書一排接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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