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世界動盪不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中美的對峙日益激烈,其深層原因是中國崛起與美國居高不下的債務,要不是兩個國家發生如此驚人的變化,大概美國會繼續樂於以低息舉債購買中國大量的廉價商品,中美的經濟共生,既創造中國的經濟奇蹟,也持續帶給美國低通膨的經濟榮景,原本相互得利,直到有一天某些美國人驚覺這個情況正在培養一個未來會比美國還強大的對手,驚慌失措之餘開始出重手打壓中國,連帶遭殃的的是全球的經濟自由化。
美國赫然發現崛起的中國,重拳出手傷的是全球經濟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國際經貿秩序,從來無所謂好的政策和好的制度,規則隨當下的當權者喜好而變,例如1930年代美國為救大蕭條低迷的經濟,實施斯慕特-霍利法案,以高關稅取代當時的自由貿易。美國獨立戰爭,南北方爭的是貿易保護與自由貿易,北方正在發展新興工業,與英國的產業衝突,自是希望提高工業產品進口關稅,而南方主要產品是棉花,希望自由貿易以利出口到英國,南北雙方爭的是飯碗,不惜流血衝突,至始至終就不是為了黑人人權拚搏,黑人莫名其妙背了搞不清是黑鍋還是白鍋,總之連找補償的底氣都被擋了回去,至今還在為黑人的命也是命找公道。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歷史上從來不曾發生為少數民族的權力大動干戈,說來反諷,美國的神話是建立在事後的擦脂抹粉,自己相信就罷了,還要全世界共同膜拜杜撰的神話。蘇聯解體後,共產神話一夕崩盤,數不清的列寧雕像被拉垮,誰也說不準,哪天美國神話崩潰,相關連的神話雕像也如列寧神像被棄之如垃圾!
一山不容二虎,兩大巨頭的競爭會走向何方,誰也說不準,正如約翰米爾斯海默說的,國安議題沒有最後裁決者,比的是誰的實力大,也暗示著中美短時間不會善罷甘休。表面上兩個國家的政治制度完全不同,一個號稱民主自由,另一個被稱為威權獨裁,骨子裡經營天下的手段如出一轍,而用這個比對很明顯就是話語權佔優勢的美國所用的宣傳伎倆,這是民主國家最擅長的宣傳手法,盡可能用大量標籤淹死對手,不幸的是這套話術對中國並不管用,否則中國早死在美國海量的宣傳裡。
就國家的發展與競爭力而言,國家的政治制度與發展並無關聯性,至少今天就中美而言,並不存在特定政治制度的優越性,今天天下的大事就是美中兩國的對立,其他的不過是餐桌上的菜單,這就證明,專政與民主具有等同的政治能量。中國最常被詬病的是國家控制、主導產業政策,不要以為美國就沒有國家控制的產業政策與政府補貼,事實上美國的產業政策與補貼可絕不小氣,晶片法案到大而美法案,哪個不是政府控制數千億美元乃至上兆美元的補貼政策?到此應當理性的認知,所謂政府補貼造成競爭不公甚至衍生出中國是靠惡劣手段崛起,根本就是假議題,亞當史密斯在國富論說,不要忌妒鄰居的成功,他的成功對自己也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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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美國近二十多年來的經濟成長,很大一部分是中國大量廉價產品的貢獻,既壓低通膨又帶來消費成長,再說保護主義是所有在後追趕國家的必經過程,也是領先國家在貿易失衡下會採取的手段,當初美國追趕英國不也實施貿易保護手段?英國在面對歐洲其他國家的競爭,更是公開的推行貿易保護政策。
德國經濟學家李斯特在政治經濟學一書中說到,類似英國的先進國家,在其發達前採取的是保護主義路線,一旦他取得主導地位,就一腳踢開協助他登頂的梯子,反過來推行自由貿易,所以保護或自由根本隨人而定,從來就不是標準答案,話說回來英國設定列頓森林體系,很重要的前提是保護美國的利益,所以大可不必去追究落後國家的貿易保護,該專注提高自己實質生產力。一個國家老是雙標,將挫傷人民的素質與品德,最終反噬經濟成長的動能,今天美國中產階級的慘狀,就印證人民品德流失的後果。
國家產業政策是國家成長必要的支持,但產業政策對於產業發展不必然是恆等式,更重要的是產業本身的競爭性,看看比亞迪、華為、大疆等中國公司,哪一個不是經過劇烈的內部競爭,才能在世界的市場站穩腳步。嚴格而論,共產中國的企業經營早已不是共產體系,甚至比美式資本主義更資本主義,可別忘記,競爭向來是資本主義最核心的本質。
既然美中兩國的本質沒有多大差別,就無所謂與有自由民主能孕育創新,而專制獨裁必然扼殺創新,這種一切為二的論述,只為彰顯自己否定對手,顯然又是一個不攻自破的悖論。自由民主與一黨專政,看似南轅北轍,其實體制連結到人民的感受才具有比較性的的意義,口說再好的制度,人民不買單就沒什麼好說,再談古老的成就何只是多餘,根本是自欺欺人。
最近瑞典一家智庫做調查中國人民對其政府的滿意度遠遠超過美國人民對其政府的滿意度,顯然政治制度無關人民是否滿意。言論自由當然是好事,但要從什麼角度定義言論自由,如果一昧地以自己的言論標準當成言論自由,是否反而失去了言論自由?每個國家民族有其獨特的文化跟習性,沒理由要全世界遵守千遍一律的規定。過去大家還信奉專家的見解,自從網路平台普及化後,多數人的邏輯分析與認知事實的能力大幅衰退,專家早被渾渾噩噩的一知半解逼出言論市場,如果國家當政者不能自外於網路治國,很容易啟用網軍打擊異己,這是快速見效的鞏固權力,但也是虛擲國家資源,長遠來看,國家不走向衰退幾無可能。
川普丟掉美國,美國丟掉全世界
麥可曼德爾邦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高級國際研究院教授,他在2016年出版了美國如何丟掉全世界?書本的封面:1950年代,美國丟掉了共產中國;1990年代美國丟掉渴望民主的蘇聯;2016年美國丟掉全世界;如今川普通過大而美法案,應該是美國丟掉了美國。
上世紀90年代蘇聯解體,超過40年的冷戰嘎然終止,彼時美國成了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超級強權,全世界都鬆了一口氣,慶幸從核子訛詐中解脫。可惜好景不長,冷戰過後短短30年,今天的世界讓人難以置信的再次重回冷戰,儘管全球每天都發生大小事,但歷史的發展從來都難以預料,所謂可歌可泣讓人熱血沸騰的大事件,多半都是事後加工,以符合當時的政治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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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冷戰剛結束的時刻,美國擁有無上的資源、權力,甚至今日的對手,中俄也樂於在當時加入美國主導的全球秩序架構,究竟發生何事,如日中天的美國,轉眼左支右絀,忙得焦頭爛額?美國在冷戰期間目標明確,就是圍堵蘇聯,鐵幕垮掉後,美國反而失去了方向,剛好柯林頓開始其八年總統任期,柯林頓面對的國際局勢與過去截然不同,在他面前已無國安威脅,他將擴大自己商業利益的自由貿易放在優先,故沒把中國壓迫人權放在眼哩,柯林頓想的是中國不是國安威脅且有一個巨大的人力、消費市場。另外柯林頓看不起葉爾辛治理下的俄羅斯,認為俄羅斯是個早晚解構的過氣大國,就放任北約東擴,殊不知此舉徹底傷透俄羅斯的顏面,也替普丁掌權鋪平道路。其他對小國如科索沃、波士尼亞、烏干達、索馬利亞,則隨心所欲地進行所謂人道干預。
美國當時對於中國與俄羅斯的政策,恰恰製造出今日美國的心頭大患,持平而論,以當時美中的實力差距,美國玩死中國綽綽有餘,以1995台海飛彈危機為例,柯林頓派兩支航母戰鬥群、再關掉GPS導航,中國就知難而退,美國也就鳴金收兵,未就關鍵的台海潛在衝突做更有效的長期布局。不能說是柯林頓的錯,在當下是他最好的選擇,狗急都會跳牆,他何必招惹一個體型巨大的國家,更何況柯林頓設定的中國就是替美國代工的棋子,只是這個棋子勵精圖治,快速的崛起成為一個動搖美國霸權的強國,嚴格而論,若無優質人力、高素質的技術官僚,中國要崛起怕沒這麼容易。
小布希碰到911事件,他把反恐當戰爭來打,再連結到國家治理,企圖改造失敗國家成為他想像的美國治世,在尚未釐清當事國家內部的族群、宗教、文化的複雜關係,就貿然出兵,事後看來既勞民又傷財更無效益的阿富汗與伊拉克戰爭,最後到拜登灰頭土臉的撤軍,而美國的信用與實力都被這徒勞的軍事行動消耗的元氣大傷,反觀中國一直在積蓄自己的總體實力,俄羅斯在石油收入大幅成長下,也給普丁絕佳的執政舞台,當初若加大力道扶持俄羅斯的民主化,就不會誤判北約東擴的無害,或者更早壓制中國,就不會有今天俄、中的實質聯盟,但誰知道當下的決策是對的呢?或著更應該說,強權的前面就是盡頭,就是龍套坐著的走馬燈,老大難當外、也隨時翻車!
冷戰過後,國際局勢重回過去冷戰的格局,美國平白浪費了大好的時機,現在美國面對的不再是蘇聯帝國,而是中國領導的南方國家,雖說金磚國家與上合組織還十分鬆散,但GDP總量及人口數量都已是全球第一,這麼大的體量已非G7能夠壓制,何時金磚會取代G7誰也說不準,但每年的年會都會吸引世人的眼光,如果沒有作用,為何全世界會在意!
川普剛上任就對全世界無差別課徵關稅,尤其對中國喊到近200%,隨後在中國推出限制稀土出口後,川普不得不低頭,重談貿易框架,短期內稀土仍將是中國手頭上無可破解的籌碼,川普很難用強硬的手段壓迫中國就範。
美國的問題是債務高且看不到縮減的可能,川普力推大而美法案,除再墊高債務規模,鼓勵石油開採、扼殺綠能科技、增加國防預算、刪減社福支出,從未來發展看,捨綠能就石油,除了肥了石油大亨外,沒有長遠競爭性,債務再擴大,是另一種劫貧濟富。原本川普想用關稅、科技限制阻止中國繼續崛起,再用大量印鈔提高美國經濟的成長動能,產業競爭的根本在資金與人才,這兩樣早就是中國的強項,中國現在需要做的是轉型,川普的科技管制,剛好促發中國加速轉型,大而美法案正在替中國鋪平轉型的道路。看來柯林頓失去了全世界,川普則丟掉了美國。
大罷免是嗨翻的酒後狂歡─賴政府太看不起中國
可嘆的是,在這樣的世局紛亂中,台灣却聚焦在「大罷免。大罷免講的再好聽,實際上就是全面清洗不同政治立場的人,是虛構的民主神話,國家治理可不是任憑網紅玩得起,這些跳梁小丑玩弄民主遊戲規則,卻深深傷害民主制度善意的一面。中國如果是強敵,內部團結應該是重中之重,奈何賴清德為了短期政治利益選擇撕裂內部,難以理解他究竟是抗中還是坑政敵?行政院長及相關閣員,可能沒多少人認識,相信有更多的人認識推動大罷免的網紅頭目。才選舉完,又開始動員選舉,這個政府只會敲鑼打鼓搞選舉口號,勝選後做不來利國利民的正經事。
選舉靠口號,治理國家靠智慧,前者喊爽就當選,國家治理困難得多,抗中保台口號喊喊十分容易,做起來困難重重,豈是幾個避難包、校園表演傷口包紮就能了事?賴政府真的太看不起中國共產黨了,戰略上從來是料敵從嚴,賴清德把敵人當選戰打,以為幾句漂亮的口號就能打趴敵人。中國整體實力遠遠強於俄羅斯,烏克蘭又遠大於台灣,西方國家只會出錢、出裝備,絕無可能出兵,未來台灣面對中國會有更多的勝算?對於念茲在茲只在乎選舉的政府,未來有無勝算當然不會是其優先的考慮,可悲,台灣人怎會天天正事不幹只幹選舉?川普玩完美國,但願醒著的台灣人多於睡著的台灣人,千萬別讓大罷免毀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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