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民進黨竟然成為典範

2015-10-17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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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國民黨補破網的臨時全國黨員代表大會,民進黨19日舉行全國黨代表大會,其實是重新訴說了一則民進黨崛起的道德故事。(蔡耀徵攝)

相對於國民黨補破網的臨時全國黨員代表大會,民進黨19日舉行全國黨代表大會,其實是重新訴說了一則民進黨崛起的道德故事。(蔡耀徵攝)

正常國家中的正常政黨,總統參選人提名大會通常是嘉年華會,這次國民黨的臨全會,未嘗不想如此包裝,然而群鷹競食腐肉,國民黨今日這場盛會,宛如愛倫坡筆下《紅死病的面具》中那場派對,在豪華中難掩敗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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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選舉不只是總統參選人個人競爭,理應也是政黨的比試,國民黨亂局的直接影響是,民進黨在資格考中可以輕騎過關,某種程度還成為典範;至少,相對於國民黨大老在黨傾毀之際仍然機關算盡、冷箭不斷,民進黨還維持了團結的表象。

國民黨的口號無法召喚團結

也許,最令國民黨要員稱羨的正是民進黨的團結,因此,國民黨要員從馬英九、吳敦義到朱立倫,都高喊團結,彷彿團結是政黨生存的無上密令;然而,民進黨團結相對於國民黨的不團結,並非民進黨要員比較不貪婪,而是兩黨有著不同的選民屬性;事實上,在入京前民進黨各大陣營森嚴戒備,擔心稍一不慎利益資源就要拱手讓人,他們之所以稍有克制,就是擔心成為黨的麻煩製造者,受到支持者的放逐而萬劫不復。

政黨能不能團結,絕非區區口號可以召喚出來,最重要的是,民進黨從萌芽到興盛,有一套完整敘事,這是一則從威權到民主的道德劇,從彭明敏的「台灣自救運動宣言」、美麗島事件、林宅血案、黑名單鮭魚返鄉,甚至到國會全面改選、總統直選,這一套民主敘事中,希望將台灣的民主運動轉化為史詩,人民和民進黨成為共同的主角,其間有善對惡的張力,有犧牲者,有烈士,更有勇者,這是一套動人心弦敘事,支持者內化於心,經過認同才有團結的可能性。

國民黨的民主敘事都在遙遠的中國?

相對的,國民黨並非沒有民主敘事,並非沒有故事,也不只在在遙遠的中國,對台灣民主運動有重大貢獻的雷震、殷海光,都曾是國民黨員,他們因為自由中國的民主運動,和國民黨決裂,後世國民黨卻從未試圖修補;至少就像胡適說的,該為雷震立民主銅像,但從象徵到實質,國民黨從未著手這樣的修補工作。

國民黨的歷史中,最後僅留下技術官僚與地方派系,少了民主鬥士,這絕無法構成一幅動人的民主藍圖,更何況技術官僚與地方派系的素質還每下愈況。

當「國民黨不倒,台灣不會好」這句話,風行網路時,還需要擔心國民黨沒有一套動人心弦的道德論述嗎?然而,國民黨要垮不垮,之所以成為議題,仍是因為國民黨垮了,對台灣、甚至對民進黨是吉是凶仍待觀察。最近的一個例子是,這一次在國會阻擋豪華農舍改革的,不只是17位提案將「備查改為審查」的藍委,聲援的民進黨立委也所在多有,這反映出台灣的政黨生態,藍綠兩大黨多少都是既得利益者,當國民黨不堪一擊,民進黨自然不會有改革的壓力。蔡英文一再強調領導人要公平對待各政黨,但國民黨支離破碎,即使蔡英文再天縱英明,也難擋黨內偏私的壓力。

民進黨的團結敘事 仍待海納百川

更長期的問題則在民進黨,該黨支持者對黨的認同團結既密且深,然而,對內有多團結,對外就可能多對立;更根本的是,民進黨的民主道德敘事,能不能更開闊,如果不能海納百川,至少也要還君明珠,將該有的民主建黨功勞、還給費希平及雷震等為自由民主付出代價而不悔的人,如此,民進黨的道德敘事才可能成為台灣的民主故事。當然,這對民進黨是相對容易的,畢竟,民進黨仍每年紀念的創黨元老傅正,就是可以串起這段民主歷史的重要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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