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瑜觀點：北市府「狸貓換太子」的秘密，柯P的公器私用與置入性競選行銷

柯P競選團隊在7月21日公布競選主視覺，圖像「K」字的色彩是「海洋色」。當天的記者會中，柯P表示這個顏色是他自己選擇的，意思是融合藍綠。

這個「海洋色」聽起來非常耳熟能詳，Bravo的官方臉書粉絲頁於4月17日換上海洋熊讚的大頭貼時，「熊讚」貼文表示：「我決定讓黑鼻子擦上海洋色的粉妝，讓大家看到我時，心情也能歡喜」。4月27日的貼文更清楚點出鼻子是「海洋色」：「今天是『綠色運輸日』，一定有人會問:「為何不是藍色運輸日，黃色或白色、粉紅色，或者是我的鼻子(海洋色)運輸日呢？好啦，其實大家一定都知道，我只是要巧妙置入我的鼻子是海洋色的梗。」4月21日台灣文博會海洋熊讚的立體人偶與週邊產品出現，觀傳局局長陳思宇當時以「海洋熊讚」稱呼變臉後的熊讚，就是以顏色來定位。

柯P的競選主視覺與海洋熊讚鼻子的顏色名稱為何相同？這兩個顏色的雷同暗藏什麼玄機？讓我們先把鏡頭快轉一下回憶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4月21日那天台北市上演了一齣現代版的「狸貓換太子」戲碼：世大運中立下汗馬功勞、廣受民眾喜愛、具有台灣與國際高知名度的台北市吉祥物金牌熊讚被「變臉」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海洋熊讚」。事發後熊粉哀嚎，跨黨派超過二十位市議員連署要求恢復金牌熊讚地位。更諷刺的是，當初改版的說詞「增加熊讚的識別度」，也在改版九天後，金牌熊讚的立體人偶通過經濟部智財局的商標權時，被嚴重打臉。

鏡頭拉回「海洋色」。為何柯P與陳思宇甘冒大不諱，仍執意推出海洋熊讚，並用各種方法大力行銷？五個月後，真相終於浮現輪廓。答案是，原屬於公共財的城市吉祥物被公器私用了。我們合理推論，柯P競選主視覺的海洋色，早已偷偷置入到海洋熊讚的鼻子，企圖潛入到市民的視覺系統中，產生視覺認同與催眠的效果。

舉最近發生的例子，八月份開始出現的台北市雙層巴士「熊讚專車」，上面有大面積的海洋熊讚頭像與延伸出去的大面積鼻子顏色背景。我們找到網路上由觀傳局提供給媒體的照片，Photoshop做「演色」分析，分析結果是藍色濃度69%，黃色濃度26%。我們也從柯P競選臉書專頁找到柯P主視覺K字上的顏色，同樣做「演色」分析，得到藍色濃度64%，黃色濃度24%。觀光巴士的圖檔透過照片翻拍，非原始數位檔，濃度數據在不同位置可能有些微誤差，且兩張圖片來源不同（一為照片，一為比較接近原始圖檔的數位檔），數據僅能供參考。但重要的是，這些數據可說明「熊讚專車」的海洋色與柯P的主視覺海洋色的確在人類視覺感知上極為相似，肉眼難以分辨差異。 （相關報導： 楊其文觀點：死不瞑目的「金牌熊讚」 ｜ 更多文章 ）

這種使用公帑，以海洋熊讚與鼻子顏色做置入性競選行銷的作法，已在選舉期間大規模展開。例如8月份時市民搭乘這輛「熊讚專車」可免費獲得「熊讚乖乖生日包」，而其上印有海洋熊讚圖像與海洋色背景。海洋熊讚還出現在300盒免費贈送給媒體工作者的月餅禮盒與贈送給民眾的無數扇子。透過8月開始的海洋熊讚圖像對外授權，未來競選期間很可能會有更多有海洋熊讚圖像的產品出現在市面上，繼續置入性競選行銷。

海洋熊讚被利用為選舉工具的經典畫面出現在柯P競選工作室成立當天，競選牆上赫然出現海洋熊讚拿火把的圖像，經市議員抗議，競選辦公室才拿下。我們相信前述圖像的出現並非意外，海洋熊讚與選舉的關係有跡可尋，過去經過幾位市議員不斷質詢海洋熊讚被生出的種種細節，才在9月13日由李慶鋒議員問出其設計師。「搶救金牌熊讚聯盟」近日將所得資訊拼出關係輪廓：海洋熊讚的平面圖像設計師張嘉倫與王馨慧和柯P的競選主視覺設計者王宗欣早已共創品牌POUTY WORLD，他們是創業夥伴。而“pouty”這個字可翻譯成「嘟嘴的，容易生氣的」，這是海洋熊讚嘴巴為何嘟起來的原因。

柯P競選主視覺的設計師與海洋熊讚設計師屬於同一設計團隊，因此競選主視覺的海洋色與海洋熊讚的鼻子同為海洋色的相似關係，讓人高度懷疑海洋熊讚的鼻子海洋色是否早已刻意安排為選舉服務。海洋熊讚如何出現的決策仍有待未來各方一起挖掘真相，但海洋熊讚淪為「選舉熊」的證據正在一一浮現。柯P市府團隊已花了公帑約300萬在海洋熊讚的出生上，包括平面設計金額186萬餘元（標案「智財品牌重塑及集體行銷規劃案」）、第一批周邊產品金額98萬元（標案「台北市吉祥物創意設計發表會規劃執行案」）與立體人偶製作金額14萬餘元（標案「吉祥物形象再造執行案」），還不包括種種的置入性競選行銷的費用部分。

在強大民意與許多市議員努力下，柯P在8月14日承諾金牌熊讚依然存在。但民眾與市議員發現，金牌熊讚只在世大運週年慶短暫露出，之後仍形同冷凍，海洋熊讚依舊是觀傳局大力宣傳的主要吉祥物。我們沈痛地呼籲柯P，不要把政治考量伸進屬於公共財的吉祥物，繼續污染吉祥物背後代表的真善美價值，其文化污染與錯誤示範造成的人文價值損害，已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原本應該代表台北市精神高度的吉祥物竟然如此遭到踐踏，犧牲過去金牌熊讚所代表的世大運光榮感、人民團結與信心象徵，犧牲台灣黑熊所代表的稀有動物保育的善意，也犧牲吉祥物的歡樂形象，取代的是全世界唯一存在的一隻嘟嘴的「海洋色」鼻子熊。台北市民們，走遍世界，您見過這種鼻子的熊嗎？大家一起出來發出怒吼吧！ （相關報導： 楊其文觀點：死不瞑目的「金牌熊讚」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搶救金牌熊讚聯盟發言人，台大語言學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