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與你的溫柔歲月:《愛是從日子裡透出來的光》選摘(2)

2024-02-09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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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愛我的親人陪在身邊,我卻得遵從禮俗」(圖/取自xframe)

「沒有愛我的親人陪在身邊,我卻得遵從禮俗」(圖/取自xframe)

對於進入家庭,我沒有任何的不適應,最大的遺憾,就是爸媽不能參加我的婚禮。爸爸自從注射過多毒品倒下後,往後臥床了近十二年;媽媽在看到我有了一個好歸宿之後,或許是因為放心了,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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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愛我的親人陪在身邊,我卻得遵從禮俗,在媽媽去世三個月內辦好婚禮。慶幸的是,我有一對善良親切的公婆,給了我莫大的支持。

婚後我很快生了老大,老大患有單側耳小耳症,即便沒有多大的影響,對新手媽媽來說,還是感到無比心慌,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又懷了老二,這時婆婆又診斷出疾病,不能太過勞累,種種因素加乘,結婚沒兩年,我就決定辭去西門町的工作,搬到宜蘭婆家,當起全職的家庭主婦,照顧年幼的孩子們。先生仍然留在台北工作,我們變成假日夫妻,只有週末才能團聚。

雖然和先生分隔兩地,我一點也不會感到孤單寂寞,公公婆婆對我太好了!婆婆會煮飯給我吃、幫我洗衣服,我要做的就只是專心陪伴孩子成長。

要說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沒有工作了以後,也就沒有收入,但我從來不用煩惱錢包裡沒有錢,先生每週都會翻看我的錢包,並往裡面補錢。我常說先生是一個節省小氣的人,可他對我向來很大方,只有幾次家裡花錢多,經濟困難時,他會勸我幾句:「老婆,可以省一點嗎?」、「不要再買團購了,我們家不需要吧!」

和人伸手拿錢,總有那麼幾分不愉快。

分居的生活沒過幾年,先生受不了和我們聚少離多的日子,毅然決定辭去台北的高薪工作,搬回宜蘭同住。

我們從公婆家遷出,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空間。我以為我們會過得更開心自在,殊不知,我馬上就覺得生活「不太對勁」了。

我突然間多了很多家事,衣服要洗、飯要煮,失去了公婆的協助,忙得團團轉,先生還老是對我說:「妳把妳自己事情做好就好。」

每次聽到這句話,內心就燃起熊熊怒火:「我到底哪裡沒做好?該煮飯的時候,我就會去煮,你下班回家哪一次沒飯吃?小孩我也都照顧得好好的,你到底還覺得我哪裡不好?」有時候忍不了,我就會質問先生。

「我沒有說妳不好,我只叫妳把該做的事做好。」

先生的回答,更讓我生氣。一起同住後,先生就像在玩踩地雷一樣,常常踩到我的雷區,讓我的生存焦慮爆炸,逼得我還以強烈的話語和行動,以不容置喙的氣勢,證明我的方法才是最好的。

我認為我沒有錯,先生也說不出我哪裡做得不對,就因為幾句話,我們的家庭氛圍變得越來越不愉快。

我也很不爽先生有意無意地挑剔我,像是提醒我:「老婆,碗筷要擺放整齊才比較好拿,不要亂放。」、「還沒洗澡不要躺上床,很髒!」我聽了都要翻白眼,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多規矩。

「老婆,火好像太大了,我幫妳關小一點喔?」我正在廚房做菜,先生走進來說。

「不要碰啦,你走開!」我下意識感到被冒犯:我明明就有留意火候,你為什麼要特地過來檢查我、挑剔我?

「老婆,我幫妳把菜翻一下,炒一炒喔?」

「走開啦,我自己會用!」我吼他,幹嘛多管閒事!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切菜、洗菜、煮三菜一湯,為什麼你要來「幫」我?難道你不信任我有獨立作業的能力?

先生的好意不斷被我打槍,為了家庭和平,他選擇不和我吵,默默隱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空氣中彷彿瀰漫著火花,一觸即發。

最後引爆我們之間戰爭的,竟是一個微小到近乎荒謬的「電鍋事件」,且就在我脫口而出要離婚的前幾天,我們全家剛去韓國旅遊。

那次旅遊,是八十多歲外婆的圓夢之旅。把我一手帶大的外婆,唯一的心願就是看雪,於是我們夫妻帶著外婆到韓國,體驗大雪紛飛的銀白世界。一路上,先生細心地照顧我的外婆,怕她老人家在雪地滑倒,怕她著涼,忙前忙後,就像照顧自己的祖母一樣,我深受感動。

但回國兩天,我就和他吵架吵到情緒失控想要離婚。

我終於察覺到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已經無法粉飾太平。

《愛是從日子裡透出來的光》立體書封(圖:福智文化提供)
《愛是從日子裡透出來的光》立體書封(圖:福智文化提供)

*作者為福智文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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