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 賴清德能傳承蔡英文的勝選方程式?

2022-01-27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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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總統出席蔣經國紀念圖書館揭幕。左起:朱雲漢、郝龍斌、柯文哲、蔡英文、錢復、馬英九、連戰、蔣友松。這是近來蔡英文少數和在野黨政治人物同台的場合。(風傳媒)

蔡英文總統出席蔣經國紀念圖書館揭幕。左起:朱雲漢、郝龍斌、柯文哲、蔡英文、錢復、馬英九、連戰、蔣友松。這是近來蔡英文少數和在野黨政治人物同台的場合。(風傳媒)

總統蔡英文出席「經國七海文化園區」開幕,此舉果然在綠營及進步陣營引發些許波瀾,藍營也不領情痛批她接收及誤用蔣經國路線;然而,不論她的舉動是否突兀到莫名奇妙(段宜康語),蔡英文擔任總統以來,終於踏出團結國人的第一步,但這樣的做法是否能夠持續,卻可能不是「莫名奇妙」的領導風格可能維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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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藍營會有蔡英文接收蔣經國路線之譏?換句話說,蔣經國路線在台灣是有選票價值的,所以連前幕僚姚人多都質疑她拿轉型正義去交換選票市場、此舉並不道德,而挺蔡人士幫忙辯護時甚至還直接表示,蔡英文「尊蔣」有利年底台北市長選舉;事事都選票考量,甚至為勝選不擇手段,這已是民進黨內建屬性,蔡英文「尊蔣」舉動若連自己人都如此解讀,這反映的正是民進黨向來的作風。

然而,若從比較務實的角度看,選票才有動能可以帶動改變,國內外不少所謂的政黨轉型無論多高調,骨子裡都是為了選舉,英國工黨在1990年代提第三條路,進而連續執政十幾年就是最明顯的例子;陳水扁首次參選總統就是師法英國工黨的「第三條路」,只是扁當時的第三條路並非左右路線,而是要走出台灣的統獨爭議,事實上,正是對勝選的強大渴望,讓民進黨在1999年5月全代會通過的《台灣前途決議文》,首次列入中華民國,最近一次總統大選,蔡英文正是以「中華民國台灣」,打造勝選方式程式,讓國民黨邊緣化,也才能拿下超越民進黨的政治版圖。民進黨逐步納入中華民國體制,背後的動力正是選舉。

即使如此,仍有將選舉當成手段或當成目的的重大不同,政客可以為了勝選不擇手段,也欠缺整體的戰略觀,可以前一刻有外交官員貶抑中華民國,下一刻卻有官員在元旦升旗時高唱中華民國國歌;同樣的,蔡英文日前才尊蔣,民進黨發言人今天立即去脈胳化的拿來攻擊蔣萬安,「如果忘記蔣經國曾說過『愛國必須反共』,可以問一下國民黨立委蔣萬安,記不記得阿公講過的話?」用選舉來帶動改變是合理的,但是蔡英文言猶在耳,民進黨黨官連一周都忍不了,立即將此當成攻擊的素材,令人難以想像,蔡總統的「尊蔣」有選舉效用以外的高遠目標。

也因此,蔡英文很難回答姚人多所質問的,總統可以拿轉型正義去換選票市場嗎? 在道德位階上,選票是工具理性,相反的,對綠營人士而言,轉型正義不但是目的理性,更是絕對價值,兩種不同層次的價值不但無法並列,更別說要替換;如果蔡英文及支持者操作尊蔣只是為了選票,甚至只是一次性的台北市長選舉操作,這正如姚人多所批評的,這是不道德的。蔡英文能夠回應姚人多的最好方式就是,她的所作所為有另一個目的理性,換句話說,就是另一個公義訴求,例如,民進黨將轉型正義無限上綱,但領導人該恪守的重要價值不會只有轉型正義,國家團結難道不是領導人該追求的價值,尤其是蔡英文口口聲聲該團結對外的此刻。

從綠營的轉型正義觀來看,蔣經國是十惡不赦的獨裁者,但蔣經國確實在晚年放黨禁報禁,即使綠營不承認他是民主推手,但他適時的放手讓台灣能夠較平順的民主轉型,觀諸歷史和國際的諸多案例,我們知道和平的民主轉型相較於暴力衝突,更可以讓民主紮根落實,而不會留下難以彌補的傷痕,蔣經國這方面的功勞仍須肯定。如何面對蔣經國的遺產,談功過相扺也是太和稀泥,但身為總統的人,確實無法一刀切,只採取一種價值,只面對單一顏色的選民。

當上總統那一天起,做為全台灣最有權力者,蔡英文不但不能以自己的好惡作為施政的標準,更不能將政黨的意識形態無限上綱,每個總統都想要推動政黨理想,但也不能只做半個國家的總統;過去,蔡英文多數時間不只貫徹民進黨的意志,也甚少違逆深綠選民立場,尾巴搖狗風格並非空穴來風。

這一次蔡英文不顧幕僚反對,堅持出席蔣經國圖書館開幕儀式,坦白說,是她少數的跨越光譜之舉;然而,除了和蔣經國的反共保台進行連結外,蔡英文還是照例迴避了轉型正義是不是終極正義這個困難問題,換句話說,無論轉型正義或是蔣家都是民進黨的未解問題,就如這次肯定蔡英文者只能說出選舉好處這樣的理由,「反蔣」將仍是綠營許多人選舉時的最佳武器,說民進黨將接受蔣經國資產,這是言過其實!蔡英文對內策略模糊作風,確實讓她成為選舉贏家,但民進黨後繼者賴清德等人,能不能再延用這一套勝選公式,值得打上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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