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又天觀點：台灣「旗魚人」的選擇─重新成為漢人吧！

如果你開始重新宣稱自己是漢人，你會發現，很多以前令人堵爛的難題，一下就能暢通了，例如「中國人」、「台灣人」、「香港人」的詞義被你反對或不盡同意的群體所佔據的問題。很多以前不好公開討論的問題，一下也都能討論了，例如「統一以後我們怎麼辦」。我滿心歡悅地建議大家：把「漢族」的標籤翻出來擦一擦，重新成為漢人吧！

2025年5月，民進黨「取消」了漢族，把台灣島上佔96%的我們改稱「其餘人口」，我馬上意識到：他們在無意間做了一件大好事，讓「漢族」這個標籤，和台灣次大公約數的「討厭民進黨」連在了一起（我不爭最大公約數，但60%爭個「次大」，應該還算可以吧）！──瞧，「台灣旗魚人」的梗圖，不馬上出來了嗎？

從那時起，自稱漢人，變成一件有意思的事了，而且將會愈來愈有意思。

以前我們會在什麼場合自稱漢人？通常只有和原住民、其他少數民族相對而言的時候。我們通常和原住民沒什麼過不去的，談歷史也是漢人欺負原住民比較多，所以沒事的時候就不太會講；即便有事，如現代的原住民運動，講「漢人政府」也不太合適，因為不如講「國民黨政府」「民進黨當局」更準確──我以前就覺得，從文化上講，我們很多人的「漢」屬性已經很稀薄了，都只是「現代人」了。

我們從小所受的教育，給我們灌輸的認同是「中華民族」。已經很多人指出這是清末梁啟超發明的名目，為團結中國各族，合而為一中華民族，而在民初逐漸得到知識界與國民黨一致推行。民進黨的「去中國化」工程，基本就是抓著這一點來解構，把《想像的共同體》那本書的論點庸俗化，成為一種「否認的精神勝利法」，彷彿指出「你是想像的」，就可以賴掉他不喜歡的一切，而直接讓你不成立甚至不存在了；你要是自主的擁護這個想像，你就是威權餘孽、霸權走狗。反過來，他們要建構、發明個「台灣民族」，就是反霸權，就是一切美好都可以在那更多元、更多樣的「想像」之中──只要先把關於中國、中華之類的想像打掉。打不掉？打不掉才好，他們才可以一直講、一直打，繼續站在受害者的位置賣想像。

說穿了：民族、國族之類的概念，就是用來綁架人的──說好聽叫團結。「中華民族」是在綁架我，所以我要反對；「台灣民族」是我來綁架人，所以你該擁護；講台灣民族會雙標得太明顯，那就「台灣主體性」或「台灣價值」。即便專家學者還有更多細膩複雜的討論，但落實到選票政治上的，就只能這樣簡單粗暴。

沿著這條思路，2020年那個八旗出版社又出了一本《你不可能是漢族》，要連漢族的概念也一起解構掉，不知道賴當局這回把我們改叫「其餘人」，是不是就是從那兒找的理論基礎。不論如何，他們這壞心，無意間辦了一件大好事：現在，「漢族」成為一個「反綁架」的標籤了！ （相關報導： 觀點投書：政府政黨化不除，文化小丑只會跳大腿舞 ｜ 更多文章 ）

為什麼我們近年愈來愈怕講「中國人」與「中華民族」呢？因為百年來這兩個詞綑綁了太多事情、太多夾纏不清的意識形態，而且在中共佔據了其正面解釋權、民進黨佔據了其反面解釋權的情況下，如果你還想持守中性來用這兩個詞，你大概就會被劃到國民黨一邊，而國民黨內還有這民族情懷者都已邊緣化了，位子上的講這些，給人感覺都是有口無心，就很遜。

你也不想跟國民黨一起遜掉吧？不管怎麼用你都會被綁架，都會得罪或見笑於一部份人，此乃這三十多年來最可厭又無奈的事情。

但是，「漢族」就少了許多這綁架的意味。有沒有發現？一百多年來我們講「中華民族」，擱置了「漢族」，這意味著我們的政壇已經有好幾代人沒用「漢族」來綁架人，相反的，國、共都用「中華民族」的名堂來壓制「大漢族主義」（這是明確在史料中出現過的詞），民進黨就更要東拉日本、西扯後殖民。結果是：就像《莊子》寓言中的無用巨樹，「漢人」與「漢族」的概念，在相當大的程度上，竟保持了沒被大黨綁架、沒被威權壟斷的自然狀態。

漢族是什麼？重要的不是漢族的定義，而是：一、誰有「漢族」的定義權？二、「漢族」的解釋權會不會被壟斷？答：我們漢人有十幾億，算上已作古的先人就更多，政黨（包括外國的！）又都會避談這個認同，所以我們誰都有定義權，但誰也不會有偌大的權勢能將它壟斷，教人都聽他話、跟他走──即便出現了這種人，也幾乎可以肯定會被壓下去。

這不就是最理想、最應該的狀態嗎？因緣際會下，「漢族」標籤，自帶了免疫政治操控、免疫意識型態動員。

漢族，比「中華民族」更早建構，而且非常重要的是，漢族的建構，遠比近代民族國家體系來得早。它可以不和任何一個現政權綁定，你作為漢族甚至可以不支持任何一種現在的政體。不是說民主、共和什麼的不好，而是，你可以拒絕、無視別人打著「民主」之類的旗號，藉國家名義來動員你、綁架你的意圖。

或曰：我不用宣稱自己是什麼族什麼人，也一樣可以拒絕動員啊，不理他不就好了？答：或許是這樣沒錯，但如果你什麼身份、什麼標籤都不要，那你也就放棄了身份所能帶來的福利，放棄了你本可以呼叫的同胞支援，而只能淪為在輿論場上孤立無援的「原子人」，然後還是不能不被鋪天蓋地的權力和資本所宰制。換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只能堵爛，只能酸，只能埋怨。

我們是漢人。看到這裡，你或許會升起戒心：我接下來是不是要開始綁架了，是不是要說「所以我們應該發揚漢文化，應該重寫歷史，清除滿清以及西方文化的不良影響……」之類的話，動員大家去加入「皇漢」了？不，朋友，我不會這麼硬推。這些年我見證了這麼多政治動員，網上更是什麼奇談怪論魔怔主張都有，我總結出來的一個心得就是：「你叫不動人」。

「你叫不動人」，任何作政論的朋友都應該建立這樣一個基本認識。你何德何能，人家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出錢嗎？出錢的話也就能招來一些兼職演員陪你過家家。要人家能聽得進你的話，除非你說的正好是他想要的。大家現在想要什麼？想要不被黑熊、青鳥之類無德無能的鬼東西左右，想要自己身份認同能不被政黨綁架，那麼，我就分享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就是默唸一句「我是漢人」。

你甚至連讀出來都不用，只要知道就好；你也不必多做什麼，只要繼續自己的生活。 （相關報導： 觀點投書：政府政黨化不除，文化小丑只會跳大腿舞 ｜ 更多文章 ）

我們是漢人，不管你漢文化的濃度、純度有多少，只要你自己不背棄這個認同，沒有人可以開除你漢籍，誰也解構不掉你。你也不必丟掉中國人、中華民族、台灣人、外省、福佬、客家這些名堂，在和相應群體交往的時候，你都可以繼續講這些來和他們團結。

但是，當有人又開始用這些名堂來綁架你的時候，你就可以把「漢族」搬出來了，就像蔡正元在回應大陸網友的時候，說「我大明帝國人啦！」──他說他家來台灣比國姓爺還早，幾百年來經歷多次政權更替，不想對政權效忠，只在乎漢家文化的傳承。

這一表態，既是開玩笑，也是認真的，而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大陸網友熱烈迴響，且稱讚的人比笑罵的人多。各位，這是個什麼樣的信號？這件事最重要的意義是什麼？

我認為，最重要的意義在：「我大明帝國人」／「我只在乎漢文化」，這是一個到今天還可以理直氣壯喊出來的表態。而正好，近年大陸的輿論場與文娛市場，漢民族主義，或曰「皇漢」的聲勢，也愈來愈盛了。

這是一個極為奧妙的契機。我尋思良久，決心創辦一份雜誌叫《漢留》，讓漢民族主義者來發聲，8月25日發布了創刊啟事，開始徵稿。雜誌的事情另文再講，下一篇，我先繼續談「漢族」這個身份標籤，在現今局勢下越來越有的奧妙。

台灣漢人：我們可以回答「統一以後怎麼辦」

當你宣稱自己是漢人的時候，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回答「統一之後我怎麼辦」了──在仍不理想的現實中，和全天下的漢族同胞一起努力。漢族和中華民族有90%重合，又不如後者和國家強綁定；只要國家對漢族好，我必定愛國，甚且可以奉獻生命；如果國家虧待漢族，我也能保有自己的主體性，和同胞一起爭取權益，不至淪為毫無抵抗力的原子人，而亦不至移情西化、背棄民族去投靠外國來反華。

在這個古老的身份標籤與族群意識之外，大家可以順時而變，不膠著於任何一種立場，不被任何一時的權力綁定──這不其實就是普通民眾的自然狀態嗎？

我們本就如此，也本應可以如此，是權力總想要膠柱鼓瑟，給人打思想鋼印，把人200%黏死在他們車上。現在其實也有一部份「皇漢」想要將「漢」樹立成一面動員與對抗的旗幟，但就像《莊子》無用巨樹的比喻，漢族夠巨，也夠老，龐大的數據量會讓「覆寫」這種操作比尋常難上千百倍；你若不願就範，都可輕易從古代的經史、人物中找到範本來拆招。

為什麼很少看到台灣人敢公開討「統一之後我們怎麼辦」呢？很簡單，因為站在現有的幾種立場上，沒有一種可能、沒有一種答案，是講起來夠光彩的。我們就來數一下吧：

首先，對沒有政治立場的「日子人」來說，誰上台都是過日子，阿共來我也是過日子。日子過得好就好；過不好，也還是要過。你想跟我談政治，我不談或隨口敷衍一下，盡量不得罪人，也就完了。這種答案，無可厚非，對大多數人來說也是很自然的選擇，但就一點意思也沒有，沒啥好拿出來說嘴。我們這些敲鍵盤、耍嘴皮的人也最怕這種了，因為這會把我們反襯得不好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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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獨派。幾種情況：

‧移民或回國（已有外國籍者），不再涉政：這也無可厚非，不少人也已經走了，但講起來也沒什麼光彩，算零分。零分還算好的，像曹興誠那樣說「我不玩了」就是超級負分。

‧移民或回國，繼續在海外台獨：首先，如果現在就講這個，那就是經典反派台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已經認輸了嗎？！再來，你如果敢講出來，就會有一群樂子人把你記住，到時候盯著你、架著你，看你能否說到做到。如果不做或假做，你就變笑話，變成「電子寵物」；即便你真做，你缺了隱密性，一方面你人身安全成問題，一方面別人也不敢信你。所以就算有人會選這條路，這也不能公開宣揚。

‧留在中國（含台灣），銷聲做順民：零分。

‧留在中國，繼續台獨：你最好能不被抓。如果到時候你還能到處講台獨而不被抓，要嘛當局覺得你無足輕重留你當小丑，要嘛其他人覺得你居然能不被抓，你一定有問題。

‧沉默隱忍，待時而動：唯一勉強能算正分的選項，很多人心裡目前應該也是這樣想的，但說出來就low了。

‧痛改前非，投共歸順：僅限於網紅鍾明軒、館長陳之漢那種沒受過太多知識污染者。讀過書而這麼走，說好聽是現實，說難聽是投機，不管怎樣都不算光彩，也不好現在就講。而且你如果要現在就講，那為什麼不現在就投呢？你就得開始活動、開始表演，然後現在就挨罵，以後也未必能得著什麼好。

‧裝瘋賣傻，陰陽怪氣，和各路反賊一起暗爽：這其實最是普通人也能做到的一種微反叛、類抵抗，但講出來就不靈了。

‧擠兌主義，刁民路線：老共剛開始多少還要保持一定的懷柔，我就在那空間裡不停挑釁、試探，如果他忍，我就得寸進尺；如果他不忍了，強力鎮壓了，我就證明了它果然專制邪惡，我在精神上就永遠贏了，哪怕我被抓或者被殺──當然最好還是能躲在安全的地方。這條路的精髓是：在當局翻臉之前，它會讓建制派顯得愈來愈遜，而挑釁愈來愈成為時髦的賞心樂事。我記得14年太陽花時的一張照片：夜晚，立院外警察站著與坐地上的民眾對峙，畫面右邊一個眼鏡男，露著一副賤到出汁的賊笑，拿著一桶泡麵去熏那些警察。香港14年雨傘運動與19年反修例運動，也出過無數這樣的畫面。也許他們以後還是會這樣幹，但現在就這麼說的話，那便太白目了。

‧先聲稱要堅持反抗，再找個藉口退場：還不如曹興誠光棍。

那麼，統派又如何呢？這就要先處理一個傳統問題：我畢竟是在青天白日滿地紅旗下生長的。在「忠」與「節」上，我如何看待中華民國，如何對歷史表態？無論現在社會對此還有多少要求，我們心裡起碼還有一點良知，要過得去才行。選項大概也就這幾個：

‧為中華民國及民國版的歷史與敘事盡忠守節：此「遺民」路線也，在古典道德中算正分，但是缺乏未來。我也是國軍後代，又讀了中國近現代史專業，相關論著也讀了不少了，日前也參加了藍營主辦的抗戰紀念講座，活動中我既感親切，又覺悲涼，因為我每聽到一段，都會想起不少對岸官方和民間的對立說法，這裡能辯得過嗎？有些可以，有些很難。只要我們敘事的宗旨，有一點為兩蔣、為黨國辯護的成分，別人就可攻你弱點，教你破防。雖然大陸也有國軍後人和「國粉」，但是支持這套敘事，但這些人很可能也只是出於對中共不滿而傾向它，而這對屆時的國民黨同志就會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民國已亡，又被奪舍，或者先被奪舍再亡，我對民國已盡忠，惟能為人民之歷史記憶守節：這樣可以不被國民黨的敘事綁定，就像以前有些人會選擇以1928年前的北京政府為正統，不認蔣記國民黨的法統，而今後反正都完了，也不必再選個效忠的對象。而這八成也就只能被劃歸到海外學者與「潤人」（已移民者）那一邊，會和中共敘事形成一定的對抗。而如果你現在就要這麼表態，你也就是在相當程度上拒統，這又變「兩頭堵」了。

‧我無所謂，我是現實主義者，能有強大的國家就好：近年大陸網友很流行2006港片《黑社會2》的台詞「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愛國」──社團大佬對內地公安廳長示好，廳長不置可否，不當他一回事。西瓜偎大邊也是人之常情，但最好只做不說。

‧我支持國家統一，同時我明白中國還有很多問題，我之後會和民眾站在一起，爭取權益，追求民主化──以前香港民主派有不少人是這樣的，但後來他們既沒爭到什麼，也和「左膠」一起被譏為「大中華膠」，就是即便自己受委屈了也還要支持建制派，然後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最多也就是在官方場合敲敲邊鼓充充數。

‧我繼續為台灣人民爭取權益──現在的藍白也應該會有人這樣表態，表面上算是正分，但在大陸網友看來，這就是打著做「買辦」的心思，以為中央還必須通過他們才能統治台灣，那如果用不到你呢？

‧我本來就是紅統，大力擁抱中共敘事，今後跟著中央走，共同繁榮：如果你真心如此，而不是投機性的「舔共」，那也可以自洽，但最好盡早表態。對大陸同胞表態是沒問題，但對台灣人講的話，人家拿中共的黑歷史和現在幾個最難解的問題來問你，你能為之辯護嗎？

‧我不管那麼多，反正只要台獨倒楣我就爽：情緒上算是正分，奈何層次不高。

綜上，我們可以說，主要會讓人糾結的地方，就是「主體性」的降級或喪失。古代君子有「道尊於勢」的觀念，我們現在雖然實際沒多大能為，但理論上還算是可以有自己的「道」，自己的主見對歷史、政治發表各種異議的「公民」。但如果支持統一意謂著要屈從於國家主義的「道」，或者徹底「靠勢」，不說被人鄙視，你自己心裡也不太好過。

但是，如果你把自身的認同與定位放在「民族」，放在與中華民族90%重合的漢族，以及尚待復興、更新與重構的漢文化，那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句口號，對你來說就不再是「跟著祖國走便是」這種空話，而是現在就可以開始自主、積極地參與的，可以和全天下被各種壓制的漢族同胞、漢文化傳承者站在一起的，恆久且艱鉅的運動。

這樣，首先你可以在精神上，把自己與普選制民主憲政的失敗、某某意識型態的失敗區隔開來：這一種治道的實驗失敗了，於我並非世界的毀滅和人格的否定，我們可以將精神「回滾」到明末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的狀態：一切舊路都已走絕（包括之後西方傳來的各種思想體制），我們還能怎麼辦，還能開出什麼新路，或是別開某種生面？

艱鉅，這點最重要。如果叫牌都不敢叫高一點，甚至都當自己沒牌就躺平了，那還搞什麼文化事業？如果我們自己心裡沒有一個足夠艱鉅的使命感存在，你很容易就會想說：統一以後，隨波逐流，也就是了，反正我也沒多大能量。如果我們自己都這麼無所謂，那又如何能期待得到他人真心的尊重呢？還不如台獨起碼還曾經能相信他們自己營造出來的「殉道感」。

而我們現在的處境，總比明末好太多了，顧、黃、王他們在絕望中都沒有放棄努力，而在留下思想學說的同時，能對存續至今的洪門、天地會等「漢留」組織之開創作出了貢獻。如今藍營老人保存己方的理念、史觀，除了保存以外，還能開創出什麼可吸引後人來參與傳承，不至完全被收編或邊緣化的論述嗎？現在很難，但如果回到中國國民黨的遠祖──「漢留」的傳統再出發，興許就能坦然承認以往的失誤，然後為新篇鋪路了。

我也曾有好幾年把動畫台詞「與絕望友好相處」，覺得大勢已去、大局已定，無所謂了，偶爾寫寫酸文戰文當作遊戲便是，直到我發現了「皇漢」的興起──漢人重新在文明論述與歷史敘述上尋求主體性的運動。

過去十年，隨著自由派和全球進步主義話術的破產，大陸民眾已經愈來愈少人對普選制民主還存有幻想，對台灣尤其台獨也愈來愈當小丑看，不在乎台灣人怎麼想了。可是，在皇漢群體裡，卻還有許多人，而且是新生代的小朋友，對台灣所傳承的中國傳統／漢文化有著各種嚮往與期望。

那麼，我們的出路，我們的生面在哪裡，這不就明朗了嗎？

＊作者為台灣大學歷史系學士，北京大學歷史系中國近現代史碩士，香港浸會大學人文與創作系博士。​ （相關報導： 觀點投書：政府政黨化不除，文化小丑只會跳大腿舞 ｜ 更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