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專屬文章 張鈞凱專欄：當台灣民主「邪教化」之後

大罷免大失敗，眾人紛紛議論原因何在，皆有道理。不過，最深層次台灣民主政治文化的「敗絮其內」，往往被勝敗沖昏了頭，以為「民主」終將大顯神威。但連「大罷免」如此古今中外未曾見過的奪權手段都能堂而皇之登上民主舞台，誰能保證為了「抗中反共保台」，日後不會再出現更駭人聽聞的集體瘋狂？

登上神壇的「民主」，豈可容許褻瀆？

投票前夕，一位同樣是政治學出身的同業，在訊息裡感嘆，「很無力的是，那麼多政治學系的朋友們，都痴迷於納粹這套，沉浸而不自知。」「網路社群上滿滿『小小多山的國家』，這個社會好不正常，罷免竟比總統大選還激動。」他的一字一句令人完全感同身受，我則這樣回覆道：「學術哪裡敵得過妖術。」

備受台灣和西方政治學界敬仰的「民主理論大師」戴雅門（Larry Diamond），幾年前出版了一本書，以「俄羅斯正面進攻」、「中國陰謀滲透」、「美國自毀長城」為分析對象，聲稱「民主政治」受到「妖風」前所未有的襲擊。這位大師給出的結論是，「在這場全球民主之戰裡，西方民主國家不能袖手旁觀，因為民主國家絕對無法承受敗戰的後果。」

不難發現，大師對於當前「民主倒退」的全球性現象，經過一番把脈，其看出的病灶與給出的解方，不正是與民進黨及其側翼、罷團們推動「大罷免」的理由如出一轍？只是大師的說法經過學術包裝後，顯得格外高大上。平心而論，民主政治確實出了問題，但原因恐怕並非外在威脅，而是自體免疫。刻意忽視民主的內在失能，說明了民主不只是意識形態化，已然進一步宗教化，登上神壇，豈可褻瀆。

姿勢分子大護法，將謊言重覆成真理？

回首此次「大罷免」的過程，無非見證了台灣民主從惡質化走向邪教化的過程。一個邪教的形成，除了有自封為「神」的至高無上領袖外，還要塑造出如同撒旦般的惡魔，教徒們經由教義洗腦，認為唯有獻身奉財，清洗異教徒，最後才能得永生而救贖。端看罷團、青鳥與民進黨三方的關係，以及宣傳手法，便能一清二楚。「大罷免大成功」像是咒語一般的散布，到處出征反罷人士，抱團取暖、自我感動，與邪教何異？

邪教的成功之道，還有教主身旁的一眾護法。用德國學者萊納‧毛斯費德（Rainer Mausfeld）的說法，這群掌握話語權的「弘道者」，美其名為「知識分子」，實為「姿勢分子」，功能在於「重新形塑現實的認知與公眾的意識，使權力結構不被侵擾」，而其特點之一乃「透過政治與媒體無所不用其極的捍衛掌權者」。「姿勢分子」還會展現最高形式的經院哲學詭辯，讓自己看上去「值得信賴」。 （相關報導： 風評：美國支持「大罷免」嗎？ ｜ 更多文章 ）

例如台灣版章家敦（Gordon Chang），一位「中國不斷崩潰論」的學者，竟能成為鏡頭寵兒，本身就是昧於現實的無聲洗腦，見證媒體的幫兇角色。這位學者信奉的宗教，勢力早已滲透進校園，至少我曾就讀的一所學校，便有一眾老師集體向學生宣揚教義，午休時刻帶領學生一同讀經，聲稱經書上每個字都散發出師父的金光，且經書有助於人們「打掉雜質」，修煉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可以飄浮在空中。甚至加以威嚇，指有人只因出言誹謗該教，下巴當場就掉下來，受到了懲罰。

此宗教的宣傳論述，成為了此次「大罷免」的催票機，不只青鳥們在各大網路平台散播種種幻想文，還有政府官員在「大罷免」投票前兩天發文，要大家為了民主的空氣去投票，「不想讓器官變成國有」。希特勒（Adolf Hitler）的宣傳部長戈培爾（Joseph Goebbels）說，將謊言重覆成真理是納粹主義的核心。放在台式民主來看，與其說民主政治的執政者與邪教合流，不如說其自身就是最大的邪教，將謊言重覆成真理。

民主颳起妖風，大失敗大動蕩將到來？

以全球權力結構來檢視，台灣還非如此邪教的核心，不過是邊緣中的邊緣，只有幫教主輸血捐獻的份。太平洋另一岸的「民主燈塔」美國，才是邪教發源地。其DNA與生俱來的拳頭邏輯，對待所有「非我族類」的國家或地區，都宛如在打一場宗教戰爭，用砲彈狂轟濫炸到改宗信教為止。對其人民亦不例外，膽敢肯定中國、聲援巴勒斯坦者，通通都是「殺無赦」的對象。

那部從大陸爆紅回到台灣的電影《周處除三害》，裡面「新心靈舍」的尊者林祿和，帶著「新造的人」一起飛翔，一起打開自由的門，「將會永生在你我心中」，結果根本是心狠手辣、罪大惡極的通緝犯。「人的死都是咎由自取的」，這是電影中尊者的金句之一，卻也是「大罷免」乃至民主政治邪教化之後的寫照──民主民主，自作自受。

在「大罷免」中投下「不同意」的選民們，會是電影中從邪教幡然醒悟的陳桂林嗎？答案不好說，但可以確定的是，邪教的蔓延速度往往比離教來得更快。民主大師戴雅門的「妖風說」，反而證明了民主政治只要一天無法從冷戰意識形態脫離出來，還沉醉在「歷史終結」的粉紅泡泡之中，「民主陣營」當之無愧才是「妖風」的最大產地。睜眼看看慘不忍睹的加薩，名為「民主」的妖風就不是妖風嗎？ （相關報導： 風評：美國支持「大罷免」嗎？ ｜ 更多文章 ）

客觀來說，這股世界性的民主邪教，從川普（Donald Trump）上台之後，的確從過去的牢不可破走向鬆動。台灣亦然，「大罷免大失敗」說明了有不少人看到了世界的變局，從而親手撕下被政客貼在額頭上的「反共」符咒。儘管如此，邪教崩潰前夕，末日預言更會大行其道。「大罷免大失敗」之後，災難性的混亂動蕩很有可能正要到來，用「中共滲透遠超想像」來替敗局開脫，就是給眾人的一個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