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能跳舞! 傑宏‧貝爾《非跳不可》告訴大眾別認為舞蹈就非怎樣不可

2019-08-13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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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宏.貝爾作品更形似劇場,從沒有太多舞蹈,即使有,也躍出了標準定義。(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

傑宏.貝爾作品更形似劇場,從沒有太多舞蹈,即使有,也躍出了標準定義。(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

最好與最壞並存的概念型舞蹈

2002年,一名在愛爾蘭劇場觀賞傑宏.貝爾(Jérôme Bel)作品的觀者曾打算控告都柏林舞蹈藝術節,因為演出內容幾乎沒有舞蹈。non-dance 是傑宏.貝爾最鮮明的特徵,如作品《Shirtology》是台上的男子洋蔥般穿了多件上衣,再一件件脫掉,同時對該件上衣的圖案或標語有所回應,某位觀者說:「這是我看過最棒也最糟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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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評語多少反映了貝爾始終想傳達的概念——保持批判精神,別認為舞蹈就非怎樣不可。對他而言,觀眾反應也是表演的一部份。

傑宏.貝爾自許為舞蹈的哲學家。受羅蘭.巴特和米歇爾.傅柯啟發,對於符號學和後結構主義感興趣,特別著迷於表演者與觀者之間的戲劇張力,並綴以高劑量的幽默和流行文化。他的作品更形似劇場,從沒有太多舞蹈,即使有,也躍出了標準定義。

不再搭機,在地代理

今年臺北藝術節登場的舞作《非跳不可》(The show must go on),貝爾釋出主導權,由編舞家陳武康和葉名樺擔任導演執行。問及原因,他表示基於保護生態,最近決定他與他的舞團不再搭飛機巡演,而因應此狀況的新方案——同時是唯一方案,便是「代理」。

透過代理,讓當地藝術家來主導演出甚至配樂。這種作法在舞蹈領域並不常見,在劇場界更是罕有。貝爾表示這也是他首度這麼做,對於這過程,「我充滿期待。我認為這會帶來新的疑問和話題,當然還有嶄新體會。藉此,已於世界各地巡演近二十年的《非跳不可》將再度被賦予實驗精神。」

至於為何決定與陳武康和葉名樺兩位編舞家合作,「陳武康跟我合作多年的泰國舞者皮歇.克朗淳(Pichet Kluncheun)也共事過,我也很愛他們激盪出來的《半身相》。從舞作看得出武康的原則,我信任他。名樺則精準有組織力,且勇往直前,對眼下情況而言是很好的特質。他們要一起完成這任務,太棒了,一次出現兩個重製版本的《非跳不可》」

訴諸素人,不停追索與質問

傑宏.貝爾多部作品皆選用素人,說素人或業餘舞者也未必精準,表演者遍及各年齡層與各種狀態,包括障礙者。他的舞台是「舞者」的最大集合——人即舞者,可動便可舞。

「我在巴黎近郊為素人開設工作坊時觀察到,對素人來說,舞蹈是嗜好,不是職業,他們充滿渴望,喜歡舞動,並且自由自在。他們不為金錢而舞、不需證明什麼。人人各有特色,我喜歡與他們相處和合作。素人如新鮮空氣,真誠且優美。」

即使如此,如同不再搭機,貝爾也決定不再徵選舞者,他認為過程非常不公平。目前的替代作法是邀請在舞台見過的人來參與他的計畫。

傑宏.貝爾多部作品皆選用素人,表演者遍及各年齡層與各種狀態,包括障礙者。因為人即舞者,可動便可舞。 (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
傑宏.貝爾多部作品皆選用素人,表演者遍及各年齡層與各種狀態,包括障礙者。因為人即舞者,可動便可舞。 (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

二十年不衰的《非跳不可》

貝爾自己揣測《非跳不可》長年受歡迎的原因在於作品的重心是觀眾,著重表演者和觀者的關係,劇場裡每個人都與演出緊密相繫,形成一個社群,提供不同以往的表演與觀看經驗。

各國巡演中最令創作者本人印象深刻的回饋在巴黎。「這個嘛,首演是場暴動,」他如此描述,「有些觀眾覺得這東西爛透了,有些觀眾覺得很天才,所以兩方在表演中途吵起來,彼此吼叫。我說過這個作品很大一部份是關於觀眾,對我來說,他們這樣的反應可以接受。觀眾本身也在表演。每個國家的觀眾反應都不同,他們可能極安靜、集中,或動來動去、大笑、沉浸其中,或者把這表演當齣喜劇來看。觀眾反應不可預測,這就是為什麼這部作品可以世界巡演二十年。」

一萬公里以外的傑宏‧貝爾,臺北再現

當代舞哲學家、概念型舞蹈劇場人、不再飛行的實踐者——傑宏.貝爾,將藉由兩位在地導演於臺北還魂《非跳不可》。對此他說:「劇場和舞蹈是我的工具,這是我能表達自我最好的方式了。這種體驗三言兩語說不盡,所以直接去觀賞吧,好好享受!」

2019臺北藝術節《非跳不可》,詳細情形及購票資訊請上
https://is.gd/nLSpPC

*此篇文章為陳雨汝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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