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藝術都是想像的產物:《遇見文明.文化如何交流?》選摘

2022-04-18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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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認為藝術是特定族群想像的體現。示意圖,圖為拜占庭帝國常見的馬賽克拼貼聖像,但當地如今已不是西方文明的領土,開始出現將教堂改為清真寺的行動。(聯經出版提供)

筆者認為藝術是特定族群想像的體現。示意圖,圖為拜占庭帝國常見的馬賽克拼貼聖像,但當地如今已不是西方文明的領土,開始出現將教堂改為清真寺的行動。(聯經出版提供)

在1970與1980年代,我母親會在夏天帶我和兄弟姊妹到大英博物館。那裡雖有各門各類的文化珍寶可供探索,但我們一家人一定會特地去看貝南青銅,當時是陳列在主階梯一個大平臺上。我母親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要確保她擁有一半奈及利亞血統的混血兒女能接觸到來自父母雙方背景的藝術與文化。在那裡,在16與17世紀貝南的藝術傑作之前,我們感覺到與非洲的先祖血脈相連;這些飾板曾妝點歐巴皇宮,而我們與製作飾板的匠人有如同族般親密。貝南藝術的裱框照片掛在我們福利住宅的牆上,我們的非洲祖先與歐洲祖先都一樣曾創造出偉大藝術、形成有深度的文明,這是我從有記憶以來就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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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歐洲藝術與文化的的欣賞與喜愛主要不是來自參訪博物館與畫廊,而是從另一個媒介灌注給我:電視。我個人頓悟的一刻是在1986年2月12日,那天我母親要我看BBC二臺一部紀錄片《畫家與模特兒》(Artists and Models),我在60分鐘內飽覽法國新古典主義大師雅各─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的藝術作品與精采人生,令我沉迷不已,讓我從此帶著新入教者的狂熱情懷開始去附近圖書館借書。因為《畫家與模特兒》內容與歷史和藝術都有關,兩者都使我燃起熱情,我對二次大戰那年少無知的著迷也就因此消退。

2年後,我靠著週末與學校假日在商店打工存夠錢,踏上環遊歐洲的旅途。一路上除了在沙灘上曬太陽和拜訪朋友以外,我每到一座城市就去參觀當地大型美術館。18歲的我來到羅浮宮,BBC節目裡出現過的畫作此時就在我眼前。一位當代作家在《畫家與模特兒》裡說雅各─路易.大衛的畫中氣氛非常冷峻,你幾乎能感覺到寒風從他的畫布裡吹來;我還記得當時站在大衛的《荷拉斯兄弟之誓》(The Oath of the Horatii)前面,想要去體會那種森嚴冷氣迎面襲來的感受。

20220414-18世紀古典主義代表畫家Jacques Louis David的著名作品《荷拉斯兄弟之誓》(Le Serment des Horaces)(取自維基百科)
18世紀新古典主義代表畫家Jacques Louis David的著名作品《荷拉斯兄弟之誓》(Le Serment des Horaces)(取自維基百科)

對我來說,讓藝術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這是何等新而令人興奮的想法;因為我母親苦心讓我接受啟發,因此我才能獲得這般美好的禮物。我先去巴黎,然後去阿姆斯特丹,去了荷蘭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在那裡我頭一回看到林布蘭(Rembrandt)、維梅爾(Vermeer)、弗蘭斯.哈爾斯(Frans Hals)和其他荷蘭大師的作品。接下來我到馬德里,去看普拉多博物館(Museo del Prado),我在那裡接觸到提香(Titian)、艾爾.葛雷科(El Greco)、畢卡索(Picasso)、迪亞哥.維拉斯貴茲(Diego Velázquez)和耶羅尼米斯.波希(Hieronymus Bosch)。我在普拉多博物館的紀念品販賣部買了波希《人間樂園》(The Garden of Earthly Delights)複製畫,這是當時的我幾乎買不起的東西,也是我珍藏多年的寶物,我每換一個宿舍房間都要把它掛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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