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強勢領導 中國對外戰略不再被動

2014-07-26 14:37
習近平日前出訪拉丁美洲。(美聯社)
習近平日前出訪拉丁美洲。(美聯社)

中國最近在東海和南海的問題上比過去10年積極,而且有計畫地展開戰略部署,主要是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的強勢領導,他的決策風格被西方視為理解中國對外戰略最重要的依據。香港學者研究發現,中共黨報對習近平的個人宣傳遠遠超過歷屆幾任領導人,程度直逼毛澤東,自改革開放以來非常罕見。

美國前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坎貝爾(Kurt Campbell)22日在英國《金融時報》撰文指出,中國在處理東海和南海問題上的種種措施,從政策聲明到軍事部署與演練,都顯示中國對外戰略出現一個新的範式。

坎貝爾在文章指出,長期以來的傳統觀點認為,中國主要關注國內重要事務,包括治理腐敗和環境污染等緊迫性任務,以及低效率國有企業的重組,尋求良好的國際環境也是為解決國內問題。當意外發生時,如2001年中美軍機擦撞事件,中國的解決方式也往往如此,謹慎處理民族主義的傾向和軍隊協調不佳所造成的爛攤子。人們擔心的是意料之外的不測和事故,而非有預謀的戰略。

習近平上台後情況有所不同。按中共領導人同樣任期的時間階段衡量,習近平是自毛澤東以來最強勢的領導人。他上任不久,所發起的反腐鬥爭的強度(包括將目標對準中共中央政治局甚至政治局常委的關鍵人物)、經濟改革的雄心,以及他更強勢的言論,都表明中國正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坎貝爾說,這個階段有幾個值得關注的特點。一、習近平在決策中的個人作用不容置疑,但目前還不清楚有誰直接參與習近平的決策過程。據各方消息,習近平在各種大小問題決策的形成和執行中都扮演主導角色。相比之下,胡錦濤在外交政策上,是按國務委員戴秉國領導下的一個高度制度化的程序辦事。目前情況不同,外界看到的是中國政府在協調上更趨一致。在某些情況下,甚至連小漁船也會接到北京高層部門的指示和指令。當前中國在海洋問題上的回應並非偶然,而是經過精心設計的(carefully choreographed)。

過去以來,很多中國問題專家把中國的行動視為「應急式強硬」(reactively assertive),暗示北京領導人只是在必要時採取行動,回應周邊國家的刺激或挑釁,把爭議推遲到以後解決,並滿足於保持這種不清晰的現況。如今,中國不再只是回應,而是在根據自己的計畫行動。

坎貝爾指出,習近平的新戰略將使中國問題專家苦思理解正在浮現的決策範式。最近中國的一些動作再次提醒世人,要準確判斷中國的意圖並傳遞有針對性的訊息,與中國保持「集中、定期的高層外交」極為重要。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坎氏所言,「按中共領導人同樣任期的時間階段衡量,習近平是自毛澤東以來最強勢的領導人」,是有根據的。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中國傳媒研究計畫主任錢鋼,採用《人民日報》在線檢索,調查毛澤東、華國鋒、鄧小平、胡耀邦、趙紫陽、江澤民、胡錦濤與習近平等7人,在成為中共最高領導人後首18個月內,在《人民日報》全部版面的出現頻率,發現習近平有4725次,僅次於近7000次的毛澤東。

錢鋼指出,1980年代實施改革開放,中共反思文革教訓,提出「少宣傳個人」,使得鄧小平、胡耀邦、趙紫陽的宣傳強度,不及毛澤東的七分之一,約為華國鋒的三分之一。直到後鄧小平時代出現新的變化,江澤民、胡錦濤的出現頻率都比鄧小平、胡耀邦、趙紫陽翻倍提升,而習近平的宣傳強度(4725次)更是遠高於江澤民的2001次、胡錦濤的2405次,甚至高過華國鋒的2605次,宣傳力度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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