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行政院長卓榮泰採取歷史罕見的「拒絕副署」手段對抗立法院決議,台灣的憲政體制正式步入了深水區,甚至可說是走到了懸崖邊緣。面對這一前所未有的憲政風暴,我們看到的不是朝野協商的曙光,而是社會撕裂的加劇與即將崩潰的民主制度。在這個全球局勢動盪、世界大戰陰影若隱若現的關鍵時刻,台灣內部若繼續在此空轉內耗,代價將是全民的生死與未來。
藍綠平行時空:莫須有的恐懼與憤怒
觀察此次風波中藍綠選民的反應,我們可以發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心理機制,構築了兩個互不理解的平行世界。
綠營支持者八成以上的民意力挺卓院長「不副署」,其核心驅動力來自於「防衛心態」。他們深信在野黨掌握國會多數後,意圖透過擴權來癱瘓行政部門,甚至配合境外勢力弱化台灣主權。因此,他們將行政權的強硬手段視為「守護憲法」與「抵抗外敵」的必要之惡,即便這可能破壞程序正義與憲法,也在所不惜。
反觀藍白選民,他們看到的是行政權的傲慢與不受控。對他們來說,立法權代表的是最新的民意基礎,行政院拒絕執行法律、甚至拒絕副署,無異於毀棄憲法架構,走向獨裁。他們的憤怒源自於對「法治崩壞」的恐懼,以及對執政黨「越敗越蠻橫」的憤怒。
當一方視對方為「賣台集團」,另一方視對方為「獨裁暴政」,對話已無可能,剩下的只有情緒動員與仇恨螺旋。
當年馬王政爭,馬英九用取消王金平國民黨黨籍作法,企圖將王金平拉下立法院院長寶座,避開「憲法」與「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的規定,這樣的「便宜行事」大快深藍「遂行個人意志」的取巧作法,就算真的沒有違法違憲的問題,你認同這是「總統」應該有的行為嗎?
另外一個案例是檢察總長黃世銘偵辦王金平幫柯建銘的關說案,最後最高法院依違反《通訊保障及監察法》及洩密罪判黃世銘1年3月徒刑,得易科罰金45萬5千元。假設場景換成立法院長幫傅崑萁關說,結果檢察總長與賴清德總統搞得灰頭土臉(最高法院認為檢察總長必須獨立辦案不能有總統打手的嫌疑,因此違法),法院依法論法,最後,警察判刑,小偷沒事(傅崑萁沒事),你能接受賴總統這樣被欺負嗎?
但這兩個案例,當年藍營的支持者與名嘴並沒有「高民意高百分比」的支持馬總統這樣的做法。
☆要拉下立法院長,正確的做法還是「全體立法委員2/3以上出席,半數以上表決通過」才是正途。
☆特偵組要辦「大案」必須獨立辦案,不需要夜奔總統府跟總統請示與報告。
強者的寬容:化解死結的智慧
要解開目前憲政的死結,我們不妨將目光投向世界上最難解的仇恨——以色列與哈瑪斯。長年的血腥報復告訴我們一個殘酷的真理:若雙方都堅持「以眼還眼」,仇恨永遠沒有終結的一天。而在這種不對稱的對抗中,歷史經驗證明:
☆唯有實力較強、掌握資源較多的一方主動展現寬容(Magnanimity),才有可能打破僵局。
或是用更貼近台灣的例子來舉例,1930年發生霧社事件,也就是電影《賽德克·巴萊》所描述的抗日「武裝抗暴」。但是同樣國民黨228當年也曾經以匪諜罪名逮捕過許多原住民領袖如高一生、湯守仁。但是現在原住民卻是支持國民黨者居多,更早之前甚至是鐵票部隊。這是因為國民黨用寬容的政策來對待原住民,這是與日本殖民政府將原住民視為「蕃」族最大的差異。國民黨保障了原住民的參政權(保障名額)、教育權(考試加分)、設置「山地保留區」禁止轉賣漢人,並在文化上讓他與漢民有相同的地位進行同化,執政者有足夠的心胸才能化解意識形態與種族的對立,這是唯一的解方別無他法。
在台灣的政治結構中,掌握行政權、預算權以及龐大國家機器的執政民進黨,無疑是相對的「強者」。若執政黨堅持寸土不讓,利用行政優勢持續對抗國會,這場憲政危機將永無寧日。我們誠摯呼籲卓榮泰院長與賴清德總統「懸崖勒馬」,停止將憲法工具作為政爭武器,主動釋出善意。
具體解方:司法改革與政治休兵
目前在野黨與輿論整個炸鍋討論許多做法來反制執政黨,例如可以預期明年115年的預算,在野黨絕對會更大幅刪減預算,或是呼籲彈劾總統、發動民意走上街頭(革命)、公投綁大選、嚴審NCC委員人事案、大法官人事案、甚至倒閣,這些都能給執政黨壓力,也是在野黨的天職,不可能不做,但是代價就是敵意螺旋繼續升高、僵局仍是無法解開,除非執政黨願意釋出善意
但善意不能只是口號,執政黨如果真的不願意財劃法上退讓,或是堅持國家預算必須用於國防,針對目前的僵局,筆者提出以下具體建議:
第一司法透明與體制改革。目前的憲政僵局最終往往訴諸司法院大法官解釋,但大法官的任命權掌握在總統手中,在野黨與其支持者難免質疑其公正性,導致「司法打手」的指控不斷。
☆執政黨應主動推動「憲法法庭與重大法庭審理全面直播」,讓司法過程攤在陽光下,接受全民檢驗,消除黑箱疑慮。
更進一步,面對司法院長與大法官人事難產的僵局,執政黨應該考慮啟動修憲,與其陷入僵局不如主動釋出善意,筆者大膽建議---
也就是仿效但比大學自治複雜的推選過程來代表台灣的最高公平正義化身,也就是讓所有的法律系教授、法官、檢察官、書記官、律師提名大法官2-3倍人選,最後經過立法委員提出綜合質詢稿,由被提名人書面回覆並提出參選理念,透過公開透明的審核方式,立法委員每人三票的方式投票選出大法官後任命,且立法委員必須公開自己的自由心證與書面推薦理由,最高票者就擔任司法院長。當選後仿照目前制度,一任八年,不能連選連任,每次改選一半人選,可以有放棄的權利,由次高票者遞補。司法院長沒有立法權、調查權、行政權只有審判與解釋權,是最適合這套選舉制度的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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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讓大法官經過這樣的推選過程,一方面擁有直接民意的洗禮,二方面也能跳脫黨派意志、民粹、學閥、財團、次級團體、近親繁殖的控制,才能擺脫執政黨的橡皮圖章、恐龍法官、政治打手的惡名,建立大法官的至高無上的民意認同形象。而選舉過程相對被動,不需要選舉的跑行程與到處拜託過程(筆者相信很多學者不願意選舉與面對不理性選民的謾罵),才能成為憲法與政治爭端的最終仲裁者。
第二停止濫用賣台毀憲標籤。執政黨必須停止動輒將藍白陣營扣上「紅帽子」、指控其賣台;對立法院通過財劃法就無限上綱成「毀憲與破壞民主」,這些超越比例原則的言行舉止,決非泱泱執政黨應有的態度。這跟莽夫村姑吵架沒有論述動輒加上一個「婊」字有何差異?除了鞏固鐵粉外,就只是製造對立,製造更多的「相罵本」,這只會讓國家與政府陷入停擺、敵意螺旋無限升高,卻無法解決任何問題。相對地,藍白陣營也應立即停止散布「民進黨謀獨引戰」的恐嚇論述。這種相互妖魔化的操作,雖能鞏固基本盤,卻是在毒害台灣的團結根基。
結語:團結民意是避戰的唯一方舟,也是台灣當前政局危急存亡的重中之重
執政黨可以包容與退讓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如果連最基本的,停止抹紅這樣的「口惠」都無法做到,那其他實質的退讓就更難了。而在所有可能的實質退讓中,最有智慧的做法,就是將危機轉換成契機,也就是提出在野黨也能接受的憲法修改案,說服在野黨做出執政黨期待的退讓,讓朝野一致推動修憲,完成修憲這樣的艱難任務,賴總統將會有其歷史地位,一掃目前蠻橫的「萊爾」與「清德宗」形象
放眼國際,俄烏戰爭未歇,中東戰火延燒,地緣政治的板塊正在劇烈撞擊,川普的關稅大戰正在惡化與解構世界秩序,中日敵意高張,東亞情勢升高,中共對台灣的打壓與日遽增,世界大戰的風險並非危言聳聽。在這樣的驚濤駭浪中,台灣沒有分裂的本錢。
一個內部撕裂、互相仇視的台灣,是外敵最樂見的獵物;而一個內部透過制度解決分歧、強者懂得包容異己的台灣,才是最堅不可摧的堡壘。歷史會記住這一刻,不是看誰在政爭中贏了面子,而是看誰為了國家長治久安,願意先伸出那雙和解的手?執政黨當仁不讓,期待賴總統與綠營支持者能三思,帶領台灣順利度過戰爭與關稅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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