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晶片攻防戰，中國竟呼籲「別買H20」！一文看懂：北京不怕卡脖子的底氣何來

彭博社周二（8月12日）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報道，中國政府當局已向多家企業發出通知，強調國有企業或私營公司在與政府或國家安全相關的工作中，不得使用輝達這款為中國量身定制、相對落後的H20晶片。

周三，數名知情人士向路透社透露，中國工信部近日約談了騰訊、字節跳動等多家互聯網企業，詢問他們采購輝達H20晶片的原因，並對信息安全風險表示了擔憂。消息源強調，企業並沒有被要求停止采購H20晶片。

以上報道尚未得到證實。一段時間以來，輝達晶片有後門風險的話題被人們廣泛議論，值得關注的是，微博上央視小號「玉淵潭天」周日（8月10日）發布貼文指出，專業人士表示，「追蹤定位」、「遠程關閉」等功能從技術上完全可以實現。這篇文章將晶片的這些功能綜合如下：

1.許可鎖定。如果廠商停止簽發新的許可證，晶片則因無法更新而失效。

2. 追蹤定位。目標晶片與多個地標伺服器交互的響應速度，可以反映其大致位置。

3. 使用監測。內置硬體能夠記錄晶片狀態、訓練任務、計算量等關鍵信息，要求用戶驗證晶片使用方式，確保開發符合美國的監管要求。

4.使用限制。片上管理機制限制晶片在大型集群電腦和超級電腦中的使用，保護敏感數據訪問，只允許晶片運行經過批准的代碼或模型。

文章的結論是，「無論從哪個角度講，H20對於中國來說，都算不上是一款安全的晶片，也算不上一款環保的晶片，更算不上是先進的晶片。當一款晶片，既不環保，也不先進，更不安全時，作為消費者，我們當然可以選擇，不買。」

鑑於「玉淵潭天」的主流官媒地位，這篇貼文即便不是在為政策定調或者做注釋，其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寧願捨棄輝達H20晶片的主要考量

假設以上工信部的指示確有其事，那麼，它最主要的考量是什麼？台灣智庫科技、民主與社會研究中心（DSET）的海外研究員江旻諺對德國之聲分析說，「第一，中方仍想避免本土企業對外國晶片產生依賴，其中尤其擔心信息與經濟安全。第二，中國想確保國內市場的需求足以喂養華為持續推進本土技術。」

江旻諺還指出，根據目前公開媒體消息，中國工信部並沒有完全禁止 H20，而是建議不要使用。因此，他認為中國政府雖然基於上述兩個理由希望民間企業不要使用H20，「但是也尚未能斷定本土替代產品的產能或是效能是否已經能夠完全取代H20的角色。」

輝達：不能重蹈5G的覆轍

輝達曾在7月表示，其產品不存在可被遠程訪問或控制的「後門」，8月初，輝達發表書面聲明，強調他們的產品「沒有後門」，「不會掐死開關」，「沒有惡意軟體」，此前中國網信辦曾對該公司H20人工智慧晶片的潛在安全風險表示擔憂，並因此約談了輝達駐華的高層人士。周二，輝達回應彭博社報道時強調，H20晶片「既不是軍事產品，也不用於政府基礎設施」。 （相關報導： 阿拉斯加的美俄共謀？安克拉治「雙普會」：川普與普京將宣告烏克蘭的命運 ｜ 更多文章 ）

目前，輝達被允許在中國銷售的是用於AI的H20，該晶片基於該公司較早的Hopper架構平台。2023年拜登政府對先進人工智慧晶片實施出口限制後，輝達研發了所謂的「閹割版」H20晶片專供中國市場。今年4月，川普政府下令不准將H20晶片銷往中國，直到7月被撤銷。

對輝達而言，甚至比市場更重要的是在競爭中成為全球標准，確立行業領頭羊的地位。公司發言人對法新社說，「美國不能重蹈5G的覆轍，失去電信領域的領導地位。如果我們加快競爭步伐，美國的人工智慧技術體系可以成為全球標准。」

在川普宣布中美貿易戰休戰延長90天的同時，他還決定擴大對中國出口高端晶片的範圍。總統周一（8月11日）表示，他將允許輝達在中國銷售經過降級處理的下一代高端GPU晶片Blackwel，盡管華盛頓方面深切擔憂，中國可能利用美國的人工智慧技術大幅提升自己的軍事實力。據悉，為中國市場特供的Blackwel的運算能力比正常版本低3至5成，但比Hopper架構平台的H20更快。中國外交部周二對川普總統的最新決定只有一句非常平淡的評論：「希望美方以實際行動維護全球產供鏈穩定暢通」。

川普政府在類似的高科技出口中獲得好處，比如，輝達和超微半導體（AMD）同華府達成一項相當罕見的協議，美國政府將從在中國銷售的高端晶片中獲得15%的營收分成。

不在乎被卡脖子了？

中國工信部尚未證實的最新指示無疑是向高端晶片大生意潑去的一盆冷水。媒體報導還提到，該指導意見同樣將影響到AMD的人工智慧加速器。

那麼，中國政府現在為什麼不在乎被卡脖子了？

台灣經濟安保專家江旻諺認為答案應該反過來看，在給德國之聲的採訪電郵中，他寫道，「中國政府仍相當在乎在關鍵技術上被卡脖子。正是因為在乎，所以才需要扶持本土晶片技術。」他解釋，只有讓本土企業避免使用H20，中國「才有機會換來足夠的市場需求，讓華為等國內廠商有訂單、收益，進而再投入本土 AI 晶片研發。」

這些年來，在美國先進AI晶片獲取受限的情況下，中國國產的同類產品取得了明顯進步。輝達執行長黃仁勳5月曾表示，美國對華AI晶片出口管制是「失敗的」，因為它推動中國企業使用本土研發的尖端技術。

一名中國半導體行業人士對《財新》稱，近年來，中國國產晶片進步很大，許多國產GPU在硬體上甚至超過H20，只不過軟件生態不如輝達完善。目前，華為等國產GPU公司也正在發力軟體生態。彭博社報導中的一張圖表清晰地顯示，H20在算力上並沒有優於華為的升騰Ascend910C，但是內存效能則是更為優異。

華為創始人任正非今年6月的一次發言概括了中國晶片產業目前的基本狀態，他表示，「我們單晶片還是落後美國一代，我們用數學補物理、非摩爾補摩爾，用群計算補單晶片，在結果上也能達到實用狀況。」他特意強調，「晶片問題其實沒必要擔心，用疊加和集群等方法，計算結果上與最先進水準是相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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