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中美經濟同時走緩,全球經濟迎來逆風

2021-10-30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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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經濟同時走緩,不復年初的高度樂觀。(資料照片,AP)

中美經濟同時走緩,不復年初的高度樂觀。(資料照片,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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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中國公布第3季經濟數據,本周換美國公布第3季數字,雖然數字不同,但情況類似:都遠低於第2季、同時低於外界原先預期;中美2大經濟體都碰上預期之外的逆風,經濟大幅走緩,對全球經濟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中國官方公布第3季經濟成長率為4.9%(年增率),這個數字比預期的低、更遠低於第2季的7.9%,而第1季成長率則是高達18%,不過這個超高成長率是建立在基期過低的基礎上:2020年首季因疫情因素經濟大幅衰退6.8%,第2季雖然仍有疫情影響與陰影,但已逐漸恢復正常。第3季跌破5%的成長率是讓人有觸目驚心的感覺;原因相當明確:產業面是缺電、限電與供應鏈混亂等因素;政策面則是政府整頓房市、強化對科技產業面的監理、監控。

中國經濟放緩之際,另一個壞消息是:美國經濟也走緩,原因是原本以為因疫苗注射普及,各州全面開放後經濟可強力反彈,但這個反彈卻因Delta變種病毒肆虐而受阻,船運不順、港口大塞車等也都是原因。

根據美國商務部公布的資料,美國第3季度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折合成年率的增幅降至2%,低於《華爾街日報》調查經濟學家預期的2.8%,更遠遠低於第2季的6.7%。這個數字算是去年年經濟衰退以來的最低增速;值得注意的是,第3季消費者支出僅增長1.6%,遠低於第2季的12%,這與外界預期與期待消費「強強滾」可持續到明年的差距甚遠。

其實,這個變化外界已有預期,只是實際數字更糟糕。上半年外界曾樂觀的預測美國全年成長率可能高達6-8%,但近幾個月已持續下修。例如高盛原本預測美國第3季GDP成長可達9%,但現在大幅下修至5.5%,全年成長率也從6%下修為5.7%。而上月彭博對 72 位經濟學家進行的經濟預測調查也顯示,專家對美國第3季成長率的預測中位數是「逐月調降」:7月時是7.1%、8月6.8%、9月5.0%。

其中最讓人矚目的下修數字是消費者支出成長率,從7月預測的6.2%,到9月時下修到只剩下2%,只有原來的3分之1,原本的預估或許過於樂觀,但下修如此嚴重,主因就是Delta病毒導致的疫情之干擾,讓消費者信心受到沉重打擊,餐飲、觀光等都下滑。最終公布的數字則是低於2%,只剩下1.6%。

中美是全球最大的2大經濟體,多半時候就是全球經濟的成長引擎、領頭羊,數十年來都是「美國打噴嚏,全球就感冒」,而中國也貢獻3分之1以上的全球成長,就算影響力遜於美國,但也會是「中國感冒,全球打噴嚏」。年初時外界都極度看好中美經濟今年的強勁反彈,中國的成長率預測值在8-9%、美國則在6%以上。

但現在已不復上半年的樂觀,意外的因素讓中美同時走緩,而這對全球經濟而言,當然不是好事。更壞的消息則是:短期無解、下行風險猶在。

中國經濟放緩的主因在限電,官方緊急放寬電價限制、進口煤、加大煤電供給,當然,更重要的是造成缺電、限電的「能耗雙控」會有所調整與放寬,那種「運動式」、一刀切的方式會改變,10月後的情況已有改善,因此限電因素預料可逐漸淡化;而越南疫情惡化到影響生產的程度,讓疫情控制佳、供應鏈完整的中國受惠,歐美肥美的耶誕訂單將向中國移轉。

不過,供應鏈混亂與房地產收緊政策則預料將持續,還有恆大這個未爆彈,加上監管政策以缺乏法令與制度化的方式收緊,可能影響到企業投資與信心,這些是未來經濟上不利的因素。

美國的情況雷同,上半年快速提升的疫苗注射率,但在年中後開始停滯難有進展,即使白宮想祭出強制施打政策─例如總統拜登9月發布的疫苗令,呼籲100人以上的企業,強制要求員工在疫苗和工作之間二擇,就面臨州政府的抗拒,德州州長甚至發布行政命令,禁止企業這麼做。

美國疫情再次惡化,即將來到的秋冬又可能再帶動一波疫情。此外,因通膨上揚,聯準會下月就要提早「縮表」─減少購債,甚至可能提早升息。這些都不利於美國經濟。

從全球性角度來看,還有幾個不利的因素可能持續存在,甚至到明年底都難以消除。一個是通膨再起,可以用大宗物資與能源價格大漲為代表,再一個是供應鏈混亂、船運貨櫃不順、主要港口大塞車等。

最後則是許多新興國家疫苗注射率過低、疫情反覆而衝擊經濟,越南是最典型的案例─去年越南成功守住疫情,成為極少數經濟正成長的國家,但今年疫情失守、死亡人數超過2萬人,生產大受打擊,經濟反轉跌成衰退,國際貨幣基金已警告,「疫苗分配不均」會耽誤全球經濟的復甦,白話文的說法就是:新興國家如不能在疫苗上得到滿足,經濟會受打擊而拉下全球經濟。

台灣經濟今年的表現相當突出又特別,在內需因疫情而下滑之際,總體表現在出口帶動下仍亮麗;甚至在中國經濟走緩後,台灣出口數字仍創新高,與過去出口受中國經濟影響明顯已不同。這是一種「新常態」,還是時間上的「延滯反應」,值得再觀察。但如果中美2大經濟體繼續走緩,全球經濟迎來逆風,台灣終究會受影響,官方不宜一味樂觀上調經濟預測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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