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大船轉彎?終止3大電信摘牌透露什麼訊息

2021-01-06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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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證交所在宣布要對中國3大電信公司摘牌後幾天,又宣布撤銷此決定,顯示政策正在改變。(資料照片,美聯社)

紐約證交所在宣布要對中國3大電信公司摘牌後幾天,又宣布撤銷此決定,顯示政策正在改變。(資料照片,美聯社)

在毫無徵兆、外界連「傳聞」都沒有的情況下,美國紐約證交所突然宣布撤回將中國3大電信運營商摘牌的決定,雖然事隔24小時又傳出可能再次轉彎,但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一定程度上還是透露美國對中強硬政策的融冰與改變,後續到底會「走多遠」,值得決策者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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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證交所趕在去年底12月31日時宣布,將啟動把中國移動、中國電信和中國聯通等3大中國電信巨頭的退市程序,預定3家公司在1月7日到11日暫停交易,隨後啟動下市程序。這是為了遵守川普政府的一項行政命令,這個命令禁止美國投資者持有據稱與中國軍方有關聯的公司股份,而中國3大電信公司被認為與中國軍方有關。

這個宣布讓3家公司在美、港的股票暴跌。同樣讓外界意外的就是周一晚間,紐約證交所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不會將中國這3大電信公司的證券摘牌,理由是「說了等於沒說」、語焉不詳的:「根據與相關監管部門進一步磋商」後不再推動摘牌計劃。當然,3大電信公司股價為此大漲,怎麼跌就怎麼漲回去。

雖然是說得「不清不楚」 ,但還是有一些可以確定的重點訊息透露出來:一、停止摘牌計劃不是紐約證交所自行決定,當然,這本來也不是其層級可以作的決策,而是來自上級「監管部門」的決定。

二、雖然在政權交替之際,很難具體分辨是來自新或舊政權的決策,但以川普敗選後持續拉高對中國壓力來看,紐約證交所從宣布啟動摘牌到決策轉彎不過4天,改變明顯來自新政權方,因為摘牌一定讓中美關係再惡化,拜登團隊顯然不願讓中美關係再惡化,特別是在一些雞腸鳥肚的事情上。

川普的行政命令「禁止美國投資者持有與中國軍方有關的公司股份」,理念上當然有道理,意謂著不讓美國投資人形同用資金「資助」競爭者(甚至敵人)的軍隊,但實務上則是漫無標準、甚至變成可笑又無法執行的要求。例如,中國3大電信與中國軍方有關,到底是指中國軍人使用其無線通訊、還是固網、還是電信公司有技術支援武器?

甚至換個角度看,一國的大型企業、特別是科技企業,與軍方會有關聯的機率本原本就高,即使美國亦不例外:谷歌就與軍方合作研發AI設施、微軟與亞馬遜競爭拿下軍方百億美元的雲端服務合約。川普這個行政命令過於廣泛又含糊,更打不到七寸。以中國3大電信公司而言,在中國市場是屬於幾近聯合壟斷,用戶少則2、3億,多則7、8億,3家都賺得飽飽,把其摘牌下市,完全不影響其財務,也就是說達不到打擊對手的目的,只是讓投資人受損、中美關係更惡化。

從這次摘牌喊停可看出,未來拜登政府應該會更務實,川普幹了許多損人不利己的政策,未來新政府都會避開,不再如川普時代那麼不理性。而這同時也代表未來美國對中國的政策會趨於緩和,因為川普許多對中國有威力的殺手招,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七傷拳。甚至後期因碰上新冠疫情,許多專家的評估認為,川普貿易戰既未減少美國對外逆差,對中逆差在去年因疫情因素後又再增加,因此是完全失敗的政策。

拜登團隊雖然一直未鬆口何時放寬科技戰限制、取消關稅戰加徵部份,但已透露出雙方可以有競爭與合作的部份;而且,拜登已明確表達美國最大的威脅是破壞安全聯盟關係的俄羅斯,中國只是美國最大的競爭對手。從紐約證交所突然取消摘牌,應該可嗅出表面不動的冰層下,已經有融冰出現的味道。至於事後又傳出政策可能再次轉彎,原因不在拜登團隊,而是即將卸任的財長反對,還有川普又簽行政命令禁止8個中國APP等,顯示的則是川普在卸任在即時,仍有意加深中美鴻溝,提高新政府要調整的困難;一定程度上這也是美國內部鷹鴿兩派的較勁鬥法。

對所有政治與經濟的決策者而言,這個改變的訊息與未來發展都值得關注:除了中美關係是否要再次的「大船轉彎」之外,最立即與現實的就是許多原本預期也要「被摘牌」的中概股,是不是就此不再議了?當然,還有原本呼應此政策,諸多全球性的指數─如MSCI、富時羅素、納斯達克、標普全球均發布了一些中企業,準備將其從指數中剔除。未來是要作還是不作,都值得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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