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改革方案似乎已在今年奏效,根據艾薩克斯在今年奧斯卡入圍午宴的致詞指出,過去一年影藝學院一口氣新增了683名會員,當中46%為女性、41%為有色人種,在多元性議題上「促成了實質的進步」。
但另一方面,去年《經濟學人》在一篇統計了21世紀以來所有奧斯卡入圍獎項的分析報導中,指出非裔演員於過去十幾年來能見度大增,入圍機率相較於其他族裔並不算低(甚至略高於實際人口比例),因此銀幕上的「黑白失衡」只是種族議題的冰山一角,拉丁裔、亞裔演員在奧斯卡獎季的近乎隱形,以及導演與攝影等專業領域中缺乏少數族裔及女性參與的現象,亦是值得關注的議題。
破紀錄的「有色人種年」
或許是為了刻意回應去年「奧斯卡好白」的爭議,加上學院的改革方案奏效,今年奧斯卡入圍名單顯得格外多元,二十位演技獎入圍者中破紀錄地出現了六名黑人演員。除此之外,《海邊的曼徹斯特》(Manchester by the Sea)的金柏莉史多華(Kimberly Steward )是繼歐普拉(Oprah Gail Winfrey)後第二位角逐最佳影片的黑人女性製作人,為《異星入侵》(Arrival)掌鏡的布萊佛楊(Bradford Young)則是史上第2位入圍奧斯卡的黑人攝影師,《月光下的藍色男孩》(Moonlight)的喬伊麥米倫(Joi McMillon)則是首次入圍剪輯獎項的黑人女性,而前陣子以嘻哈歷史音樂劇《漢密爾頓》(Hamilton)在東尼獎大放異彩的創作人林馬努艾爾米蘭達(Lin-Manuel Miranda)亦以《海洋奇緣》(Moana)的主題曲〈海洋之心〉(How Far I'll Go)問鼎小金人的最佳歌曲獎。

除了非裔族群在個人獎項的優異表現,今年不少入圍作品亦從多重角度勾勒黑人族群在當代美國的複雜生命經驗。改編自普立茲獎劇作的《藩籬》(Fences)從50年代的黑人勞工家庭描寫其中的性別衝突和親情桎梏,縱使全片場景集中在一棟破舊老屋的室內及後院,但男主角生平飽受欺凌、出獄後鬱鬱不得志的蒼涼自述,深刻呼應了黑人普遍的結構性貧窮問題;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以3段式章節敘述黑人同志男孩在90年代邁阿密的殘酷蛻變經驗,導演貝瑞傑金斯受亞洲電影影響甚深,王家衛式的強烈色彩美學、音韻流動般的運鏡,為這段苦澀的成長故事增添了唯美的詩意;

《關鍵少數》(Hidden Figures)用通俗手法描寫60年代種族隔離背景下,黑人女數學家幫助美國火箭升空的真實勵志故事;

入圍最佳女主角獎的《愛侶》(Loving)亦改編自60年代史實,以不慍不火的手法描摹一對因跨種族通婚罪而飽受司法迫害的夫婦,全片著眼於生活中的平凡微小時刻,講述兩人相惜相守的真情、謙抑卻堅韌的姿態,如何在憲法官司中撼動體制,樹立上個世紀「婚姻平權」的里程碑。

劇情片項目中非裔故事題材百花齊放,5部入圍最佳紀錄片的作品更有4部出自黑人導演手筆,且大多淋漓盡致地剖析了美國社會的種族原罪: (相關報導: 2017奧斯卡觀察》好萊塢獎季的政治暗流:當頒獎典禮成為抗議現場 | 更多文章 )
《辛普森:美國製造》(O.J.: Made in America)在8小時的宏大篇幅中精彩演繹了加州的種族歧視及警察暴力,如何在90年代辛普森殺妻案中扭曲這場轟動全國的「世紀審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