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一條溪,見證平埔族與漢人的互動!

2017-02-18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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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萬丹的鳳山縣氶署(相當於現在的副縣長辦公室),則在乾隆26年移至阿里港街,與塔樓社與武洛社為鄰。乾隆年間在距縣署30公里處設置縣層級的政府機關,其中的原因可能在於:大澤機北溪氾濫後形成沖積扇末端的天然湧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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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阿里港街之所以貿易五方鱗集形成漢人集中之地,基本上與農業發達有關,而農產發達基本上需靠水利設施或湧泉輔助才得以實現,重修鳳山縣記載位於大澤機北溪沖積扇末端,塔樓社以西約5公里處有一處湧泉所形成的水潭叫冷水坑,這座水潭可能是吸引漢人遷移阿里港街的重要因素。

其次,阿里港街在地理上有個優勢是,阿里港街與鳳山縣署有碼頭可往來互通,且遠離大澤機北溪上游的氾濫。大澤機北溪上游河川容易淹水成災,可從塔樓社的番曲「念祖被水歌(即遙想祖先受難於水災)」看出端倪。歌詞大意是,祖父輩剛到這裡時,本來定居在大澤機北溪上游旁,但並不知道大澤機北溪容易氾濫,當洪水一來,驚慌地逃入山中,此時斷糧又無田耕作,生活過得非常辛苦。這首番曲見證了塔樓社番民的遷居,從大澤機北溪上游再到阿里港街附近定居,始過得比較安定的生活。

本文想討論的是,隘寮溪當作台灣史的一部分,頗具歷史價值。它讓平埔族中鳳山八社之一的塔樓社,其最初移居屏東的艱困生活清晰呈現,也見證了平埔熟番過著農耕定居繁衍,日後擁有兩大番社的規模。其次,以僅存史料推斷,至少在18世紀中葉以前,它也見證了漢番交流,特別是漢人對番人不若後人想像的僅有壓迫而已,而是有更多友好的互動,至少以民間來說。

現代詮釋的漢化對平埔族已變成是負面的動詞,這個負面的源流,仔細思考那個時候具體的漢化維度之一倒有可能是滿化,清朝的統治角色對平埔族影響更深遠,例如乾隆23年,薙髮令下達番人,「今盡遵制,彬彬乎衣冠文物之風矣。」番民留髮辮是否曾有反抗意念至今已不得而知。而在鳳山縣氶署移入阿里港似也等於將官府軍事力量移入,軍事力量駐紮看似也加速番民的漢化與滿化,更讓漢人為主體的阿里港街日漸規模,漢番界線日漸模糊。

*作者為政治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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