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句英語都不會說，到成為美國律師！她收過數百次不合格通知，卻從未放棄
只憑著熱情恣意妄為是無法取得成就的，即使失敗後一時心灰意冷，也要有能東山再起的恢復力和韌性。（示意圖／取自Pakutaso）
在美國執業的韓國律師徐東珠，因自小注意力不集中之苦，而在求學、考試的路上飽受挫折，直到發展出「十分鐘熱度學習法」，利用無法專注的特點打造適合自己的學習之道，最終從麻省理工學院和華頓商學院畢業，成為美國五大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我的考試從來沒有一次就通過的，不管是學校的入學考試，還是律師資格考試，所有關卡都吃盡了苦頭。
大學入學考試時，所有我想去的學校都沒考上，只能先進衛斯理學院美術系就讀。幾年後，才於2004年插班轉入麻省理工學院數學系。插班過程也不是那麼順利，申請了秋季班沒通過，只能重新申請春季班。但是按照學校規定，春季班根本不接受外籍學生的申請，我只好暫且先辦理申請登記，然後跑到入學管理處說明我的情況，懇請校方接受我提交的申請書。
當時我在衛斯理大學主修美術，所有數學、科學的學科都是在姊妹校麻省理工學院上的。我不眠不休地用功，所有學科都拿到了A，美術生的我擊敗了麻省理工學院的工科生，成績總是名列第一。美國的大學一般來說不會公布成績，所以有人會質疑我是怎麼確定名次的。那是因為滿分一百分的考試，教授說這次第一名是九十五分，而我手上拿到的考卷上就寫著九十五分，所以才知道的。
也因為我一直名列第一，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們也說：「妳是不是應該來這所學校就讀？」並且還為我寫了推薦信。這些推薦信不是隨隨便便寫的，而是要我先告訴他們有哪些事項一定要寫進推薦信裡，特別為我花了心思寫的。
就像這樣，大家都主動幫助我，而我也寫了好幾封信給入學管理處，表達自己渴望轉入這所學校的意願，信中提到我的數學和科學成績比該校學生更好，校方僅僅因為我是外籍學生就不錄取我，這樣的規定是否合理。雖然不知道校方是受到感動還是被我說服，在我堅持不斷地聯繫之後，麻省理工學院終於打破春季班的慣例，首次允許我這個外籍學生插班轉入該校，我也終於在二十三歲時成了麻省理工學院的學生。大概是因為情況特殊，轉學許可下來的那天，入學管理處直接打電話通知我：
「丹妮爾，妳還真執著！錄取了啦！以後別再來找我們，也別寫信來了！」
我還記得，當時我正坐在書桌旁打瞌睡，接到了通知錄取的電話，一時迷迷糊糊地也不曉得要高興就掛斷了電話。等我終於回過神來，卻分不清剛才到底是夢是真，所以在接到錄取通知書之前，我都只能默不作聲，不敢隨便向人炫耀。
從來沒有一次就合格
我以為自己從此以後就可以一帆風順，沒想到畢業後申請了好幾所大學的研究所全都落榜。我雖然對自己感到失望，但還是想著至少應該再挑戰一次。畢業後的那一年時間裡，我只能在相熟的教授手下拿著微薄的薪資埋首研究中。幸好這位教授是該領域非常優秀的學者，我得以在行銷方面學到了很多東西，度過了充實的一年。再加上當時我負責的論文研究工作，是從數學的角度分析與藝術相關的專業知識，對我來說似乎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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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起鬱悶的心情，一年後在教授的推薦下再一次提出申請，幸好這次有兩三所學校都錄取了我，我便從中選擇了行銷課程最好的賓州大學華頓商學院就讀。進了華頓商學院之後，我以為我的人生這下真的該一帆風順了吧。沒想到入學之後，才發現那裡的研究所課程和環境都不適合我，而且競爭激烈，整整一年都被嚴重排擠，看盡了別人的白眼。難以忍受之下，我決定一拿到碩士學位就離開。
剛好那時我和相親認識的人過沒多久就結婚了，期待從此以後生活一帆風順。沒想到離婚又讓我再一次經歷了失敗，雖然不是很嚴重。
幾年後我轉往攻讀法學院，一邊念書一邊尋找實習，總共申請了六十多處，但是找我面試的地方屈指可數。就是因為我太常接到未錄取通知，到後來已經不以為意，甚至習以為常了。最後，我很幸運進入了博欽律師事務所，但卻因為律所裡流傳著我與上司有不倫關係才得以空降進來的奇怪傳聞，我才會發憤圖強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如果想成為正式的律師，就必須通過加州律師考試（這個考試屬於國家考試，舉辦的目的是為了檢驗志在成為法官、檢察官、律師者的能力）。可惜我在第一次考試失利，只能重新再考。在我任職博欽的時候，公司裡工作滿一年的律師共有六名，除了我和另一人之外，其餘四人都是一考就過。我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都得看別人的臉色、無精打采地工作。不管我把事情處理得多好，卻還是能感覺到那種隱隱輕蔑的眼光。再加上原有的自卑心理，我變得越來越沒自信，每天都很痛苦。
第二次準備律師考試的過程更加艱難。上大學的時候腦筋靈活，不管什麼學科，看一兩次就能全部記住，理解力也很強。但現在看十次、二十次也記不下來，有種獨自拍攝電影《記憶拼圖》的感覺。這不是在說笑話，我覺得自己就算像電影裡的主角一樣把該記住的內容紋滿全身，也同樣記不住。晚上下班回家之後，我還是會繼續用功，週末也每天讀書十二個小時以上，真的是快鬱悶死了。擔心自己會瘋掉，於是出去和朋友見面，卻又因為心中惴惴不安，一刻也無法放鬆下來。
經過了幾個月的孤軍奮鬥，卻在考試當天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問題。我的計時器設定錯誤，算錯剩餘時間，考試考到一半陷入我有生以來最糟糕的恐慌狀態，這在Chapter 3會有更詳細的敘述。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如石膏像一樣僵在考場，就這樣白白浪費了整整三十分鐘的寶貴時間。我每天辛辛苦苦準備考試，卻在這一刻前功盡棄。看情況再繼續考下去也沒什麼希望，我真想推開椅子站起來回家。但我忍了又忍，反覆在心裡告訴自己，絕不能放棄。
「無論如何要有個結果出來，不要成為怕輸就放棄的無恥之人。」
考完試回家，我在房間裡嚎啕大哭了足足有三個小時，沒有比這更令人傷心的事情了。就這樣連續哭了幾個小時，稍微平靜下來後，我決定開始準備明天的考試。幸好，第二天考試沒有出現像昨天那樣的意外與恐慌，順利考完了。但因為前一天的致命性失誤，合格的可能性顯然很低，所以等待結果出來的時間簡直像身處地獄一般。終於，決定勝負的時刻到來，我的精神已經衰弱到在考慮要不要先喝酒壯膽再來確認的地步，不過我還是神智清醒地確認了結果。
我沒學過如何放棄
「丹妮爾，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恆毅力』（Grit）。有恆毅力的人，不管做什麼、去哪裡都會成功。沒有恆毅力的人，最後一定會失敗。我希望妳能成為一個有恆毅力的人。」
「恆毅力」是美國心理學家安琪拉．達克沃斯教授所造的概念化用語，也是我的導師最重視的精神。這個專有名詞是取自以下四個單詞的首字母組合而成的。
Intrinsic Motivation 內在動機
達克沃斯教授認為，只憑著熱情恣意妄為是無法取得成就的。熱情必須建立在毅力、鬥志和勇氣之上，即使失敗後一時心灰意冷，也要有能東山再起的恢復力和韌性。而最後，要學會集中精神在一件事情上，投入長期、持續幾年時間的努力。
我的導師也曾坦白告訴我，他在剛進法學院的時候，平均成績只有C，但他憑著絕不放棄的韌性，堅持不懈地努力之後，終於得以進入一家不錯的律師事務所任職。他鼓勵我：「妳也做得到！」這句話如果由別人說出或許是陳腔濫調，但出自有類似經歷的前輩之口，就深深烙印在我心裡。
世界不時在變化，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給，總有許多人走在我前面，所以我常覺得自己落後他人。但越是遇上這樣的情況，我就越不能輕易放棄，要努力成為擁有「恆毅力」的人，堅定地一步步向前走。不管周圍的人說什麼，我都要走自己的路，唯有如此，才能更接近我所想要的生活。
作者介紹｜徐東珠
她既是律師，又從事廣播工作，還身兼作家。曾在美國代表性的律師事務所——博欽律師事務所擔任律師，目前為韓國正向法律事務所合夥律師，主要負責著作權及商標管理業務，同時也在區塊鏈開發公司Nesten擔任市場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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