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實施共產主義的北韓人，其實超迷信？揭密朝鮮半島古老巫教信仰：治病、問事無所不包

巫教是朝鮮半島歷史最悠久的宗教。它在高句麗、百濟和新羅三國鼎立的七百年間（西元前十八年至西元六六八年）仍然相當盛行，但隨著佛教興盛而開始走向衰落，而後長年歷經打壓，朝廷的鎮壓力道更在十九世紀達到最高點，但從未讓它徹底滅亡。日本統治朝鮮半島時期嚴格禁止巫教活動，但如今巫俗祭儀仍活躍於南韓：有超過四成的南韓人表示會找卜師或巫堂問事解惑。問題可說五花八門：人生大事（生子、結婚、死亡），生病，工作上的困擾，或者鬼靈作祟等等。

在北韓，巫教被視為迷信，一切巫俗活動都受到禁止。巫師和他們的後代屬於最低等的「出身成分」。不過，根據許多脫北者的現身說法，由於一九九○年代中期發生的大饑荒，巫教祭儀活動出現復甦跡象。面對饑荒和天然災害（旱災、水災、土石流），民眾在絕望無助之下自然轉而求助「智者」，比如找熟諳草藥或精通傳統醫術（將艾草粒點燃後放置於穴位上薰熨的「艾灸」療法很受歡迎）的郎中治病，找巫堂為未能妥善安葬的父親、母親和孩子亡靈溝通、安撫他們。以巫教的觀點，大多數的厄運不幸都是因為人觸怒了鬼魂才發生。例如一個人久病不癒可能是因為他的某位祖先未得到妥當的安葬。

韓國的巫教傳統上是女性主導的領域。在這個奉行儒家思想的父系社會中，巫堂能夠超越社會對女性的限制，擁有處理過去事務、確保家族安康的權力。而在北韓大饑荒期間，也是女性一肩挑起家中經濟擔子，確保家人能安然存活下來。北韓的巫教活動恰恰是從那時起逐漸恢復生機，可以說並不是偶然。

目前居住在南韓的一些脫北者透露，現在的北韓人找巫堂問事是家常便飯，像是問婚配是否合適，問墓地風水，重要考試之前問是否能通過，或是問哪一天是適合逃離北韓的好日子。要給巫堂的報酬，北韓人通常是用實物代替金錢：可私下進行的小儀式「持誦」，付一兩袋玉米或米即可，祈求好收成的村莊集體「都堂祭」，必須支付一兩個月的食物。但儀式過程中不敲鑼打鈸，越低調越好。雖然法律禁止巫俗活動，但只要不影響公共秩序，地方當局對此會睜隻眼閉隻眼。

儘管現在北韓人已習慣求助民俗療法或巫教，但大家仍不敢做得明目張膽。知情內行人或許能一眼看出某個人手臂上的疤痕是艾灸留下的，某面牆上曾經貼過符咒（祈福、保平安的小紙條），小路轉彎處石頭堆疊的石塔是敬拜山神，河邊有幾顆浸過芝麻油的米粒，表示那裡祭過河神，一位老婦人注意不踩到新屋子的門檻，是為了避免觸怒家神（成造神）。除此之外，其他巫俗活動大多能保持隱密、不為人知。

作者介紹｜茱麗葉．莫莉耶（Juliette Morillot）法籍兩韓問題專家，曾任教於國立首爾大學，目前在巴黎戰爭學院主持兩韓關係講座。作者介紹｜多里安．馬洛維克（Dorian Malovic）法籍中國問題專家，目前是《十字架報》（La Croix）亞洲版主編。

本文經授權轉載立緒文化《北韓一百問》（原標題：北韓還存在巫教活動嗎？） （相關報導： 南韓保守派的真實聲音？韓政治評論家批文在寅：努力改善跟金正恩的關係，卻與日本交惡！ ｜ 更多文章 ）

責任編輯／潘渝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