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事實查核幫倒忙？最新研究：加上假訊息警語，川粉反而更相信謊言

為阻止假訊息傳播，社群平台多年來一直試圖建立有效的標示系統，提醒用戶當心具誤導性或未經證實的虛假內容，然而《衛報》20日報導，在社交媒體X平台上，對談論與美國大選相關的假訊息貼文加上警語，不只不會改變川普支持者的想法，甚至可能會讓他們更相信這些謊言。

該研究由明尼蘇達大學杜魯斯分校助理教授布蘭查爾（John Blanchar）和斯沃斯莫爾學院副教授諾里斯（Catherine Norris）所進行，他們分析了2020年12月對1072名美國人的調查數據，並於本月發表經同儕審查（peer-reviewed）的研究成果在哈佛甘迺迪政府學院期刊——《哈佛不實訊息評論》（Misinformation Review）上。

同儕審查（Peer-reviewed），是判斷學術研究成果品質的審查程序。由相同學術領域的專家學者對論文內容的推論邏輯、原創性進行評估和篩選，以判斷一篇論文是否能刊登在期刊上，為該領域帶來新的見解和後續影響力。

該研究讓受試者查看四則貼文，內容皆與川普聲稱選舉存在舞弊有關，並將受試者分為兩組，一組看到的貼文有加註「內容具有爭議」警語、另一組則沒有。研究結果發現，那些最初對舞弊指控持懷疑態度的川普支持者，再看到警語後，反而更相信假訊息是真的；相比之下，拜登支持者的立場不受警語影響、第三方選民或非選民則對標有警語的貼文內容信任度稍微下降。

布蘭查爾和諾里斯原以為貼文警語不會對政治參與度較高的「川粉」產生影響，因為過去的研究顯示，政治參與者習慣無視被糾正的訊息、堅持自己原先的立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些糾正假訊息的警語反而成為川普支持者確認內容真假的依據。諾里斯表示：「這些警語旨在提醒用戶注意虛假／錯誤訊息，所以它們可能會產生相反的效果是相當令人驚訝的。」研究認為，受試者中那些知識淵博的川粉過分抗拒被糾正，以至於事實查核標籤實際上反而強化他們對假訊息的信念。

《衛報》表示，過去的研究和假訊息專家都指出，直接反駁陰謀論者的信念可能會適得其反，讓他們更堅信自己的觀點。雖然布蘭查爾和諾里斯的研究沒有證明此一現象普遍存在，因為受試者的樣本數不夠大，但他們很有信心地表示，川普支持者的政治知識水準越高，假訊息警語對他們就越沒效。

社群媒體平台多次嘗試用標籤來提醒用戶某些內容可能含有假訊息或具誤導性的內容，過去「推特」（Twitter，現稱X）會用「有爭議的」（disputed）標籤來註記這些貼文，但近年改用「社群筆記」（Community Notes）功能取代，且對內容審核變得更寬鬆。

值得注意的是，該研究在2020年進行，當時美國保守派對「推特」的信任度較低；自研究進行以來，「推特」不僅取消「有爭議的」標籤，並在被馬斯克（Elon Musk）收購並更名為「X」後，開始放寬內容審核標準，並讓川普等極右派聲音重返該平台，這使得保守派對「X」的態度更為正面。 （相關報導： 假扮川粉散播假訊息，《美國之音》揭秘中國網軍如何滲透美國大選？ ｜ 更多文章 ）

布蘭查爾表示：「我們不確定為什麼『有爭議的』標籤在川普支持者中反而具有反效果，但他們對平台的不信任可能是原因之一。當時保守派對Twitter的高度不信任，讓川普的支持者覺得這些標籤是在限制他們的自由，因此他們更堅定地相信假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