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自比雍正濟公混和體,駡太監是柯文哲的日常

2023-07-13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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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為了「演唱會」申請不到北流舉辦,脫口說出「太監就辦了」,釀成爭議。(蔡親傑攝)

台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為了「演唱會」申請不到北流舉辦,脫口說出「太監就辦了」,釀成爭議。(蔡親傑攝)

政客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民調聲勢一路上升的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最近又因為「失言」自爆,因為他申請不到北流(台北流行音樂中心)辦募款音樂會,感慨「世態淡涼」,「太監就把事情給辦了」(拒絕他申請場地),連自己人台北市議員林珍羽都看不下去,主動道歉後,柯文哲也隨被臉書道歉,沒想到又扯出更多爭議,因為柯文哲否認辦音樂會是為募款,完全印證:用更多錯話粉飾不了一句錯話;更重要的,柯文哲大概從頭到尾從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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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言」柯文哲而言,從來不是新鮮事,弔詭的是,他之所以受年輕人歡迎,竟就是因為他近乎腦筋急轉彎的快人快語,喜歡他的時候,「失言」就是直率就是有哏,討厭他的時候,張口來砲就是胡說八道。這是柯文哲「別具魅力」的語言風格,相信這也是他在台大醫院任職時,人緣不太好的因素之一,尋常人的腦細胞接受不了他的節奏和頻道。

對自己「極具個人風格的缺點」,柯文哲知之甚深,去年十月,他和前副市長黃珊珊連袂接受媒體訪問時,連珠砲式的痛批前防疫指揮官陳時中「去死吧」、蔡英文總統執政還不廢ECFA,「除了小英通匪,想不出其他理由」,讓同行的黃珊珊都傻眼,忙不迭緩頰。就在同一場訪問中,柯文哲笑稱自己是「雍正與濟公」的混合,可惜大家總看到他濟公的一面,沒看到他雍正(嚴肅)的那一面,黃珊珊補話說,柯文哲講錯話是會反省的,柯文哲自己却接口:「我是勇於認錯、拒絕改過、繼續失言。」換言之,柯文哲真心並不認為「失言」是多麼嚴重的事,而且真實相信,「常常(失言)啊,講都講了,不然怎麼辦?」

由此觀之,事後傳出柯文哲駡了主動為他道歉的林珍羽一頓「想墊高自己」,完全不讓人意外。柯文哲解釋,他說話的話,做錯的事,「我自己應付,不需要你們自做主張,搞的好像我不敢面對,我才不要!」一番話,「林珍羽們」成了柯文哲沒說出口的「太監」─這才是柯文哲「失言」背後的大問題─他錯的不是用語,而是心態。

首先,柯文哲喜歡自比皇帝,他不是真以為當了首長就是皇帝,古籍中的皇權治術,對他有超乎一般政治人物的吸引力,雍正是他最常用來自比喻的,比的不是雍正文字獄的殘酷,而是雍正案牘勞形批奏章的勤勉,雍正批示奏摺留下的手書千萬字,柯文哲自陳日批公文兩萬字(看兩字萬可能,一天寫下兩萬字批示,可能性不高),意思是在他手上沒有隔夜的公文,呼應他以每天七點半晨會自傲,並鄙視蔣萬安上任就取消晨會─在他心目中,起不了早床的首長,就不夠勤勉,不夠勤勉的首長,帶出來的公務員團隊一定散盤。

蔣萬安城市治理能力好不好,猶待檢驗,但柯文哲評價標準有沒有道理,肯定見仁見智,畢竟少說廢話少惹爭議的首長,節省下來的時間,不會比柯文哲花在解釋、道歉、善後、耍嘴皮的時間少。

其次,柯文哲也不是總認為自己英明神武,比方他最常以漢獻帝自喻主持台北市市政的前兩年,「滿朝都是曹操、董卓者流」,意思是他是被諸侯(民進黨)挾以令台北的市長,市政府又都是前朝的人。在他眼裡,不論是隨他進入北市府的民進黨人,又或者是前市府留下的老人,都不可信任;經過兩年,他就從漢獻帝變雍正了。

而不論是漢獻帝或雍正,每天開晨會或「太監就處理掉了」,都反應了他對文官的輕慢或不信任,文官的工作紀律只有他說了算,他對北流或北市府的感慨,不僅僅是人走茶涼,而是人走就彷彿從來沒有那杯茶,即使他曾任八年首都市長,北市府還是北市府,公務員還是公務員。

第三,柯文哲的道歉文,短短兩百字,却引來更多批評,因為他很誠實的反應了自己並不想道歉,對北流婉拒他舉辦演唱會,依舊耿耿於懷,照他的說法,到北流辦演唱會,好玩也能「順便宣傳(政績)」,僅此一點,就違背北流的活動申請規章,而拒絕總統、中央和地方選舉或政黨活動等,都是柯文哲市長任內訂定的規則,套用柯文哲的說法,「沒有人是例外。」事實上,柯文哲在卸任前的確參訪過北流,而北流董事長黃韻玲也非常禮貌的親自為柯唱上一曲伴奏,這是視察、驗收,而非「政客的演唱會」,北流婉拒他舉辦演唱會,不僅僅是因為柯文哲的身份(政治人物、總統參選人),而是因為活動的本質。

柯文哲說他清楚北流的規章,「所以一開始,規劃的就是音樂會,不會有標語、海報、更不是募款」,柯文哲「演唱會」門票八千八百元,既是粉絲見面會,也是高價的募款會,他的否認或聲稱最早規畫並沒想過要售票,都是事後辯解,不要說柯文哲,換上馬英九、郝龍斌或陳水扁,沒有人能到北流開「演唱會」,北流若為柯文哲開門,就是找自己的麻煩,因為首都就是政客多。

北流的「小事件」,對柯文哲是好事,提醒他不可因為民調聲勢高就得意洋洋,政客就是政客,公務員就是公務員,對政治領袖無情,是偉大城市的象徵─沒有人是例外,即使他是柯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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