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準備關掉聯合國了嗎?」哲連斯基對安理會演說,展示布查大屠殺景象

2022-04-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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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5日透過視訊向聯合國安理會發表演說。在世界各國外交官與俄羅斯駐聯合國代表面前,他展示布查大屠殺的恐怖景象,嚴厲斥責俄羅斯犯下戰爭罪,要求在場官員支持全面問責俄羅斯,以戰爭罪審判俄羅斯當局與軍隊,否則聯合國將淪為空殼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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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準備關掉聯合國了嗎?」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疲倦的臉出現在聯合國安理會會議大廳的大螢幕上,「你覺得國際法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嗎?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你需要立即採取行動。」

他接著指控俄羅斯軍隊如何折磨和殺害烏克蘭平民,焚燒屍體,當著孩子的面強姦婦女。他在螢幕上放大展示慘況,燒焦、四分五裂的屍體和亂葬崗,一些死者的手腕被捆綁住,頭部有遭子彈射穿的傷,顯示他們生前遭到行刑式槍決的可能性。雖無法獨立核實這些照片的來源,但最近幾天世界新聞媒體、人權團體已經進入基輔郊區城鎮布查(Bucha),驗證了當地平民遭到殘忍虐殺。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等地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等地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指出,他的演說似乎使在場的外交官感到坐立難安,即使是像印度這類對烏克蘭局勢保持中立的國家,也跟著呼籲對「俄羅斯暴行」進行獨立調查。但外交官們受限於俄羅斯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具有否決任何決議的權力,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響應哲連斯基的「把俄羅斯剔除人權理事會」呼求。

哲連斯基呼籲國際社會將俄羅斯領導人和軍隊送上「戰爭法庭」,立即接受審判。他並指責,如果聯合國連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暴行都無法阻止,也對促進和平無能為力,那就應該自行解散,「如果你除了交談之外已經別無他法,那就承認吧」。

他在每晚對烏克蘭全國民眾的演說中,再度指責聯合國安理會失職失能,「存在著聯合國安理會,但不存在對世界任何人而言的安全。這絕對意味著聯合國目前無法履行其創建的職能,罪魁禍首只有一個國家──俄羅斯,它敗壞了聯合國和它仍然參與的所有其他國際機構的名聲。」

《華郵》指出,美國和歐洲官員私下表示,儘管哲連斯基的要求有時候很不合情理,但卻能把各國領導人推到政策舒適區之外,比如向烏克蘭提供更強大的武器,或者甘冒增加公民消費成本的風險來制裁俄羅斯能源與產品。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俄羅斯大使怒斥烏克蘭

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涅班濟亞(Vassily Nebenzia)向安理會宣稱,俄羅斯捲入布查屠殺事件的報導都是捏造的,真正的凶手是烏克蘭「納粹」。涅班濟亞以名字和父名稱呼烏克蘭總統,並回應稱針對俄羅斯軍方的指控「毫無根據」,「沒有得到任何目擊者的證實」。

他說,俄羅斯在烏克蘭的目標「不是征服領土」,而是「為頓巴斯被血染的土地帶來和平……我們需要根除殘忍,切除惡性納粹腫瘤,我們將實現這一目標」。但事實上,部分倖存的布查居民已經從避難的地下室中撤出並告訴媒體,過去40天,俄軍如何把這座宜居舒適的小城,變成「人間煉獄」。

涅班濟亞的說詞也在安理會上遭到法國、挪威、英國和美國以及聯合國官員等人的強烈駁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s)譴責戰爭造成「毫無意義的生命損失」、「破壞了民用基礎設施」,並支持有關戰爭罪的獨立調查。副秘書長狄卡洛(Rosemary A. DiCarlo)呼籲俄羅斯從烏克蘭撤軍,並表示必須追究戰爭期間嚴重違反國際法的行為。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視訊演說,並且當著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的面指控俄軍在布查犯下的屠殺平民罪行。(美聯社)

涅班濟亞再次發言以回應其他成員國代表的駁斥,宣稱烏克蘭才應為這些暴行負責。他以「我的同事們」稱呼在場官員,並稱俄羅斯軍隊已於3月30日從布查撤出,直到俄軍撤出的3天後,才廣泛出現有關酷刑、槍擊和燒毀屍體的報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俄羅斯軍隊被有罪推定地指控犯下惡行」。

他繼續宣稱:「我們非常理解你們每天都在煽動反俄的歇斯底里行為,因此我們假設你們還會對我們提出跟布查事件類似的可怕挑釁……又一次企圖詆毀俄羅斯士兵並將他們描繪成殺人犯和強姦犯……難以置信的陰招。」

然後,他怒視理會議廳對面的烏克蘭駐聯合國大使基斯利齊亞(Sergiy Kyslytsya),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像納粹一樣行事?殺戮平民,試圖重新劃定國際公認的邊界……為解決烏克蘭問題而設定任務,就像希特勒試圖解決猶太人問題一樣?」

作為回應,基斯利齊亞指出,納粹德國官員在死前總是顛倒是非、毫不認錯。例如納粹德國外交部長里賓特洛甫(Joachim von Ribbentrop)始終否認對集中營、種族滅絕政策有任何了解,但是他在紐倫堡被判犯有戰爭罪,成為大審第一個被絞死的被告。「我們都知道他在1946年10月16日發生了什麼事,」基斯利齊亞指的是里賓特洛甫被處決的日期。

全球最大的衛星影像公司「馬克薩爾技術公司」(Maxar)4日公佈了該公司3月中旬以來在布查上空拍攝的高清衛星照片,把俄羅斯指為布查地區悲劇的始作俑者。照片顯示,布查鎮街頭巷尾的遺體確實已經在那裡躺了幾個星期,而且陳屍地點即是烏克蘭當局說在俄軍撤離後發現平民遺體的位置。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也指出,有關布查的報導非常可信,俄軍是「蓄意殺害、折磨、強姦、犯下暴行」,「證據就在那裡,全世界都可以看到」,加強美國與世界盟友對俄羅斯究責的決心。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政府軍收復失地布查後發現大量平民屍體。(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政府軍收復失地布查後發現大量平民屍體。(美聯社)

暫停俄羅斯人權理事會資格

烏克蘭人權組織和檢察官正在布查和全國各地收集戰爭罪證據。法國表示,其反恐檢察官辦公室已對俄羅斯軍隊涉嫌犯罪展開三項調查,聲稱俄軍對烏克蘭城市的行為可能影響法國國民,因此法國單位擁有管轄權。歐盟也加入驅逐俄羅斯外交官的國家行列,並考慮施加新的一系列制裁措施,包括禁止俄羅斯煤炭進口、對四家俄羅斯銀行實施制裁以及禁止俄羅斯船隻從歐洲港口駛入等。

雖然俄羅斯擁有安理會非程序性事項決議草案的否決權,但美國駐聯合國大使湯瑪斯─格林菲爾德(Linda Thomas-Greenfield)認為,各國仍可以投票決定暫停俄羅斯參與人權理事會,這需要三分之二成員國的投票同意,但不會受到否決。

她疾呼,讓俄羅斯在一個旨在促進尊重人權的機構中擁有權威地位,不但非常假仁假義還很危險,「俄羅斯正在利用人權理事會成員身份作為宣傳平台,表明俄羅斯對人權有合理的關注。」上個月,由193個成員組成的聯合國大會以壓倒性多數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這表明暫停俄羅斯人權理事會資格是有可能通過的。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政府軍收復失地布查,工程師們正在搶修網路。(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政府軍收復失地布查,工程師們正在搶修網路。(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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