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愛滋(6):愛滋重災村建了「防疫派出所」

2014-03-08 08:05
中國河南愛愛滋重災村建立了防疫派出所(作者提供)
中國河南愛愛滋重災村建立了防疫派出所(作者提供)

十年前,在國內外輿論壓力下以及層出不窮的病人抗爭,中國政府不得不面對汙血愛滋流行。河南省政府確定了38個省級愛滋流行重點村,而各個地區和縣市政府還有各自的重點村。除承諾的醫療和救助政策外,省政府向重點村派去了駐村工作隊,工作隊成員胸前佩戴大紅花,整裝奔赴「前線」。

38個省級重點村,除家喻戶曉的上蔡縣文樓村外,也包括媒體和民間團體廣泛關注的商丘市柘城縣雙廟村。那裡出過因照顧愛滋家庭遺孤而入選央視2003年度感染中國人物的朱進中,也出過因寫《鮮為人知的「災難村」》而被新聞出版總署查禁的朱龍偉。

2009年2月10日,河南省委書記徐光春同志對省委辦公廳《每日彙報》(專報第11期)《鮮為人知的「災難村」》批示:「請玉榮同志請示出版總署提出處理意見」。河南省委認為,該書稿重點記述了各級政府「不作為」和救治愛滋病患者過程的混亂情況等負面消息,大肆詆毀政府相關政策和工作措施。

雙廟村位於柘城縣西北10公里。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和中期,這個不到3500人的村莊大約有1200人參加賣血(主要是有償獻血漿給藥廠生產血液製品)。根據衛生部門2003年的愛滋篩查,雙廟村有736名愛滋感染者,包括19名感染兒童。如果考慮之前已經死亡的100多名患者,雙廟村有近900名愛滋感染者。目前,只有286名感染還存活。

為防止感染者們的維權抗爭,阻止外部記者和愛心人士前來探訪,柘城縣公安局建立了一個「防疫派出所」,就設在雙廟村。柘城縣公安局設在雙廟村的防疫派出所有6-7名警員,負責收集當地愛滋患者治安動態。在敏感時期,對維權活躍人士實施全天的監控,阻止他們外出上訪。平時,村口有瞭望人員,有外來人員,就會受到訊問和阻攔。十年前,有段時間,志願人員要去村莊探望患者,需要深夜匍匐在田地裡潛入村莊。

在愛滋重災村莊,政府一般會動用過去組織血液買賣的「血頭」及其家族來幫助政府對感染者實施監控。一般來講,有條件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組織賣血的,他們和政府特別是醫療單位本來就有深厚的關係。愛滋患者在問責政府,追究法律責任,一般會同時指向衛生部門和血頭,而媒體輿論也一樣。所以,動員血頭來監視愛滋患者,是當局天然的廉價資源。

2005年11月初,筆者本人和法律人員訪問雙廟村。當時,我們在雙廟村扶持了一個愛滋關懷團體,設立了一個人們可以交流的圖書室。我們進入圖書館,和與會感染者交流不到一會,大批柘城縣、鄉和村幹部即蜂擁而入,我們不得不離開當地,回到商丘市。

*作者為北京愛知行研究所、國立清華大學當代中國中心訪問學人(編按:作者投入中國河南愛滋防治與公衛研究多年,四年前流亡美國,仍持續關心大陸愛滋病人權議題。《風傳媒》特別商請作者以每周一篇,深入解析大陸愛滋病與公衛人權等問題。)

因為你,我們得以前進,你的支持是我們的動力
更多文章
蕭家淇接政院副祕書長 「扮演院長左右手」
馬航班機墜海 中國啟動應急機制
洪家要上訴 洪姐:制度改革優先
核四竟成馬政府委外的公關業務
周三晚餐會報 馬總統緊盯核四
專家評析:金融陰謀論─從猶太人的陰謀到貨幣的戰爭
專家評析:新加坡如何超越弱國無外交的宿命
推動兩性平權 女性配額見成效
游籲表態核安立場 朱立倫:勿政治化
北歐4國 全球法治楷模
安華再遭判雞姦 抨擊政治抹黑
涉貪縣長 李朝卿:依法不該停我職 
東德示威爆發25周年 2紀念碑難產
屠殺後的大地傷痕 挪威選定紀念場
外賓來訪 蘇謝勉強握手3秒鐘
中國「醫鬧」嚴重 90位政協委員緊急提案
刑期比軍法輕 洪案律師仍堅持廢軍審制度
308反核大遊行 連勝文不出席
衝撞總統府懲處 蔡得勝僅口頭告誡
美聯社專訪中本聰:3周前才知道比特幣
比特幣之父「中本聰」真有其人?
洪案輕判震撼 公民1985聯盟不排除再上街頭
不滿洪案輕判 PTT鄉民罵聲連連
法官輸軍官?軍方切割石永源 洪案難突破
洪案18被告為何輕判?法官認定「素行良好」
在野突襲 服貿最快下周三實質審查
法國前總統伉儷 私密對話全都錄
18被告全輕判 洪媽悲泣「一條命只值6個月」
洪家律師團:一審輕判與社會期待落差太大
無法接受洪案輕判 家屬:司法黑暗的一天
星途起步難 《怒海劫》最佳男配角捉襟見肘
中國:還在摸索外交戰略的經濟巨人
一審全輕判 洪家人:仲丘所屬542旅最惡劣
洪案一審輕判 連長徐信正判刑8月最重
風中物語:黃順興─台灣人在中國廟堂上的風骨
洪案下午宣判 母泛淚要仲丘放下
專家評析:只有公民起而抗爭 才能爭回權益─談關廠工人逆轉勝 
揭密天王史諾登 讓美國損失數十億
等不到遲來的正義…多名關廠工人已老逝
砂石車衝撞總統府案 蔡得勝:該負責一定會負
風評:社會和解 從這步開始 勞動部撤告吧!
遏止撿屍歪風 立委籲加重刑責
李朝卿動員施壓內政部 下周一遞復職申請書
勞動部失職 法院判決關廠工人案屬國家補償
嚴明提募兵捐 江揆打回票
中國兩會代表團 廣東新疆四川最夯
關廠工人勝訴 江宜樺:尊重司法判決
俄羅斯一意孤行 美國歐盟啟動制裁
防清明連假塞爆 高公局擬縮短國道免費時段
台鐵史上最大事故 僅懲處到副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