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物語:中國指點不了民主人心

2014-01-12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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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民眾對選舉一向熱情參與

台灣民眾對選舉一向熱情參與

「決定故事的,不是說故事的聲音,而是聽故事的耳朵。」─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歷史學者史景遷在其著作《大汗之國》中,細數蒙元時期以迄現代,西方作家對中國的各種想像,並用卡爾維諾這句話總結,結論是:中國完全不必改變自己以迎合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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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論放諸四海而皆準,因為關鍵永遠在於「只聽想聽的內容的耳朵」。套用這個邏輯在兩岸關係,中國對台灣選舉的各種想像,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台灣人自有「只聽想聽的內容的耳朵」,非外力可以主導;更重要的,絕大多數台灣人既不必、更不想改變自己以迎合中國。

時間不必推得太遠,自1996年中華民國總統直選開始,對岸沒有一次不是瞪大了眼睛,傾情報學者專家之力,研析選舉情資甚至企圖影響選舉結果。「文攻武嚇」在當年成為專有名詞,証明無效之後,「不介入台灣選舉」成為中國當局一以貫之的發言立場,但各種檯面下的說法和動作也從來沒有斷過,即使如此,結論同樣一以貫之:能達到對岸目的者幾希。

立委選舉固不待言,畢竟立委席次眾多,以台灣社會的選民結構,乃至單一選區的選制設計,本來就不利於在野黨爭取過半,但要執政黨像當年國親合作拿下幾乎三分之二席次的大勝,機率亦微乎其微。縣市長選舉能影響得更有限,不論錢從何來,該輸的狂砸廣告費依舊輸,若大了膽子買票賄選,就得冒大風險被逮而遭判定選舉無效,具體案例就不提了,免得對落敗的當事人造成二度傷害。

儘管前車之鑑歷歷在目,但相同的戲碼似乎每逢大小選舉就要重演一次,台商永遠是這齣戲碼不可或缺的龍套,不論是真心促統而憂急攻心地相信「有錢能使選民推磨」,或者不甘不願地作戲與對岸虛與委蛇一翻,影響選舉形勢的關鍵因素,永遠是選民的心,而非台商的聲明。

或有人謂,如果沒有台商前仆後繼出面力挺「九二共識」,何來2012年馬英九總統連任成功?然而,細究其實,兩岸交流勢不可逆,「九二共識」在國共兩黨是天大的圭臬,在普通選民心中卻是「虛詞」,牽動選民心念的不是民進黨承不承認「九二共識」,而是民進黨會不會一再成為兩岸關係的逆流?就年底七合一選舉而言,這個問題就根本不必考慮,因為幾乎所有民進黨縣市長都有登陸經驗,只要多數(中間)選民相信他們無礙交流,「九二共識」就不是重點。

兩岸同出一源,發展卻天南地北,十八世紀孟德斯鳩如此描述,「在一個只允許一個人有自由的世界裡,中國皇帝就是那個唯一。」兩百多年過去了,中國即使改革開放,依舊不是多數人有自由的社會;台灣卻迥然不同,多數人有自由,勉強找一個不太自由的人就是總統。中國要對台灣選舉指示、指點、或指責,註定要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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