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可小華專欄：多數的滋味

週五晚上，幾位新舊政壇人物相約到「秘密基地」小酌。

進步黨的立院老將心情特別好：「再喝，再喝！這支紅酒喝一瓶少一瓶。」

我說：「什麼事，這麼高興？」

「痛宰老K黨，太過癮了！」

老將說：「我們提出《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院會也通過交付委員會審查，兩個星期前，四月十五日，老K黨在院會上復議，還一口氣提出200多項變更議程案杯葛，然後又退席抗議，一起到門口去喊口號，向媒體作秀，其實有個屁用，我們以69票對0票通過維持付委決議！爽吧！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說：「很像你們以前一樣，席次少，就是沒辦法！」

「NO、NO、不一樣，我們絕對會霸佔主席台，把事情鬧大。」

「老K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難道不會霸佔主席台嗎？」

「有啊！今天中午老K不滿院會表決我們進步黨的『要求教育部撤銷課綱』而占領主席台，做做樣子啦！」

「從電視畫面上看，兩邊也擠來擠去的，有你們以前的架勢嘛！」

「差遠了！第一，賴士葆拿的的那個海報被邱議瑩一扯就破，材質太差，顯然沒有經驗，要是我的話，我在海報後面做個幾個安全把手，給自己人拿；其他地方釘一些大頭針，誰搶誰破手。」

「你也太狠了吧？國會殿堂，都是同事，薪水也不多，這樣搞太危險了！」

「我也是說說說而已啦！第二，他們應該在表決前就霸佔主席台，哪有等到表決後才來擋的？『作秀總在表決後』，就像『痛哭總在分手後』，連談戀愛都不會，應該學學台聯嘛！以前他們只有四席，一佔主席台就是一上午，我們還不是跟多數黨老K說好了，讓他們秀一秀，給個面子就沒事了。」

「現在時代力量是第三大黨了，你估計他們會佔領主席台嗎？」

「暫時還不會，他們年輕力壯，喜歡開會，喜歡辯論，只要讓他們講話就可以了。其實，講破嘴也沒有用，要過不過還是看我們高興，我們絕對多數耶！」

「何以見得？講話要有證據。」

「有啊！今天老K黨佔領主席台時，林昶佐在下面用麥當勞炸雞引誘他們下來，他沒想清楚，國民黨那些個LKK血壓高，心臟病，跟本不敢吃。他們推己及人，其實麥當勞、啃得雞這種東西只有他們這種年輕菜鳥愛吃，過個兩年，他們吃過更好吃的，就不會再吃那種垃圾食物了！」

「那你們既然掌握絕對多數，幹嗎還要在小房間跟老K協商，也不找時代力量一起政黨協商？」

「有啊，有請徐永明過來啊，他知道他們人少沒有用，只待了兩分鐘就走了。說真的，星期五下午，一堆人歸心似箭，好多選區服務要做，誰想繼續開會？識時務為俊傑嘛！」

「那後來黃國昌在議場大聲咆哮：是誰決定不讓人開會的，小房間為什麼沒有錄音或錄影，怎麼對得起全國民眾？他是在罵誰呢？」

「他表面上是罵秘書長林志嘉，其實也是罵徐永明，你沒看到其他四個時代力量就站在林志嘉旁邊嗎，一句話也沒吭？如果他們真的有統一陣線，應該來站到黨主席黃國昌旁邊啊！」

「黃國昌這樣罵，到底是罵國民黨還是進步黨？」

「當然是罵國民黨，他跟我們比較好。」

「這樣的話，時代力量就拿不到作為關鍵少數的好處了。」

「怎麼說？」

我說：「時代力量的人可以參考一下五零年代的例子，那個時候的青年黨很有成立『第三勢力』的架勢，但是他們本質上傾向老K，最後只能變成老K的尾巴黨，或花瓶黨。」

「老包，千萬別跟時代力量說，他們比我們還獨，討厭任何1949年以前在中國的歷史。其實照共產黨的統戰說法，應該『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他們把老K當成主要敵人，但是就政治謀略講，其實應該跟老K站在一起才對。」

「說得好，今天老K在主席台上向他們喊話，反對『多數暴力』，反對你們『一言堂』，他們不為所動。」

「等著瞧，遲早有一天，他們會佔據主席台，然後請求老K見義勇為，如果老K沒有支持他們，又會把老K大罵一陣！」

老將一口乾盡半杯紅酒：「好吧！今天真得很爽，我要走了，老包，你們繼續喝。」

「不醉無歸，這麼早走？」

「我喝多了，要去醉臥美人膝了！」

（本文一半虛構，一半真實） （相關報導： 包可小華專欄：新中華百貨試營運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