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針對台灣出口的關稅壓力加劇,傳統產業面臨關稅總和超過20%、半導體關稅更高達100%的衝擊,產業無不苦撐。然而,令人不禁反問,如果台灣早就設立主權基金,今天是否就有更多轉圜餘地?是否能更快啟動產業調整、加速投資轉型?這不是假設性提問,而是對政府制度準備的一記當頭棒喝。
然而,即使外部壓力已迫在眉睫,政府的應對仍顯遲緩。面對來自美國的高關稅措施,談判進展陷入僵局,半導體產業承受關稅高達100%的嚴重衝擊,而傳統產業總體關稅也可能累加至超過20%。
與此同時,台灣內部財政風險也日益升高,根據主計總處最新統計,截至2025年6月底,勞保潛藏負債高達13.5兆元,一年暴增1.7兆元,政府各級潛藏債務更突破20.5兆元大關,這些潛藏債務代表政府對未來世代的長期承諾,也是潛在的財政爆點,若無新的財政工具進行有效管理,最終勢必轉嫁年輕世代,導致世代不公與社會撕裂。
在外有關稅風險、內有財政缺口的雙重夾擊下,台灣更需要具備韌性的財政工具!主權基金的核心功能,在於集中並有效運用國家剩餘資本,進行長期、專業化的國際與國內投資,以對沖外部衝擊、穩定財政結構、引導產業升級與創造跨世代公共利益。
根據IMF與OECD的研究,主權基金的功能可分為三類:其一為穩定型基金(stabilization fund),用以因應經濟波動與財政收入起伏;其二為儲備型基金(savings fund),用來因應人口老化所帶來的長期財政壓力;其三則是發展型基金(development fund),以政策性投資方式推動國內產業升級與基礎建設發展。
從國際實踐來看,主權基金不再是石油出口國的專利,更是許多高齡化與高技術國家因應未來挑戰的核心財政工具。例如,南韓的主權基金 KIC(Korea Investment Corporation)由韓國政府設立的官方主權財富基金管理機構,最初管理外匯儲備,現已擴展至人工智慧、半導體等戰略產業,結合政府政策與國際資本布局,是南韓對抗國際風險的重要韌性工具。
新加坡則建立GIC與Temasek雙軌制度,前者專注金融市場長期資產配置,後者則主導產業投資與國企轉型,並皆設有專業治理架構與高透明度,平衡政策導向與資產增值。
反觀台灣,至今仍無正式主權基金架構,財政部與國發會雖多次討論,但受限於政治共識與財源劃設爭議,遲未具體推進,尤其近年稅收超徵數千億,卻未轉化為具戰略性與未來導向的財政工具,實屬可惜。
這一波的關稅衝擊與潛藏負債惡化,正凸顯出台灣制度建設的長期缺口。主權基金不是炫耀國力的象徵,而是面對風險時的韌性底氣。若早在十年前,當稅收連年超徵時就啟動規劃,今天我們或許不必每遇外部壓力,就只能靠臨時補貼與行政喊話維穩。
制度不能總是慢半拍。政府與國會應正視主權基金的功能與治理架構,從法制、財源到產業配套,一次補上,避免台灣在下一次國際震盪時,依然空手以對。
*作者為社會觀察者 (相關報導: 台灣設主權基金為「順從川普」?施俊吉質疑比照美日密約投資:13兆付得起嗎 | 更多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