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死或留存?末代活體天花命運未卜

2014-05-03 17:59
天花病毒的玻璃雕塑(取自Quartz)
天花病毒的玻璃雕塑(取自Quartz)

與人類糾纏超過3000年的絕命傳染病—天花(smallpox),已在35年前從人類社會消聲匿跡,目前活體天花病毒只存在於美國與俄羅斯的病毒實驗室裡。世界衛生大會(WHA)為了是否要銷毀最後的「活天花」,數年來爭辯不已。5月19日至24日各國代表將齊聚聯合國日內瓦總部,共商末代天花病毒的命運。

天花主要以飛沫為傳染途徑,患病者皮膚會出現皮疹,並高燒不退,嚴重者將因併發多重器官衰竭而死。上個世紀,天花在全球取走3億人的性命。過去中外都有若干防治天花的方法,然效果有限。直到1959年WHA在發動全球性的疫苗接種行動,全球各地醫護人員協力圍堵天花的勢力範圍,終於在1980年全面殲滅天花。

天花病毒(維基百科)

美國與俄羅斯都設有病毒研究中心,這些研究中心彷彿是「病毒名人堂」,收藏著包含伊波拉(Ebola)、登革熱(Dengue)等各類恐怖病毒。這些病毒除了供科學研究所需之外,還有部分原因是應付生物武器攻擊的考量。

天花病毒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病毒,其所攜帶的基因較一般病毒多出許多。主張銷毀的科學家認為,如果天花已經確實絕跡,那麼最好不要保留這種複雜又危險的病毒,即使是存放在戒備森嚴的實驗室,也難保病毒不會被竊出。2001年美國炭疽病恐怖攻擊事件之所以爆發,正是由美軍生物學家艾文思(Bruce Ivins)違法攜出病毒所造成。

天花病童(維基百科)

1986年開始,世界衛生組織(WHO)向美俄提出銷毀天花病毒的想法,但屢遭否決。最後WHO決議,一旦科學家研發出完全有效克制天花兩個變種(Variola Major及Variola Minor)的疫苗,便將天花病毒全面銷毀。但這個銷毀標準卻再度陷入爭辯,一派科學家認為疫苗已經幾近完成,另一派科學家則堅稱疫苗尚未成熟。

1日一群微生物學家在期刊《公共科學圖書館病原體》(PLoS Pathogens)上發表聲明,要求各國代表「刀下留人」。研究天花近15年的微生物學家麥克法登(Grant McFadden)表示,「雖然天花已經絕跡,不過它仍有可能以各種不同的方法再現於人類社會。」

除了公衛考量,政治問題更是令人忐忑。麥克法登指出,根據過去蘇聯叛逃科學家爆料,蘇聯可能會將天花製成生物武器,「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俄羅斯是不是有留一手,他們有沒有在其他秘密實驗室培植天花病毒。」

至於最後的天花病毒該如何銷毀?麥克法登想像,必然是在美俄雙方的實驗室中舉辦正式典禮,在睽睽眾目之下將活體天花病毒置入高溫高壓的環境予以銷毀。不過即便見證者眾,也無法真的確保所銷毀的真的是最後一株天花病毒。在爾虞我詐的美俄關係中,天花病毒也許就像電影《魔戒》(The Lord of the Rings)一樣,儘管史麥戈(Smeagol)已經遭到岩漿吞噬,但魔戒真的就永遠摧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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