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偷情卻硬不起來，女伴竟還摀嘴竊笑…古朝鮮春宮圖揭老男人「雄風盡失」的悲哀

《雲雨圖帖》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就是這幅表現出老人苦澀性慾的畫。這是一幅讓人感到莫名詼諧的同時，又惹人憐憫的作品。圖中畫著一位盤髮的初老女子，和頭髮幾乎掉光，腰已佝僂的老男人。男子裸身坐著，用左手抓著癱軟無力的陰莖，右手撐著地板。他的臉乾燥且滿布皺紋，看起來跟他失去生氣的陰莖有些相似。儘管如此，男子的腳仍然伸向了女子的裙底。赤裸地表現出了年長、駝背，失去精氣但仍有慾望的老男人的姿態。初老的女子則穿著整套短褂和下裙，坐在地上。她的膝蓋直立，雙腿張開，用右手提著裙子只露出陰部。雖然看不見她的左手，但應該也是撐在地上。兩人看起來像在對話的樣子。「這麼軟也可以嗎？」男子好像這樣說，女子則似乎回了：「我也是呀！」

究竟這兩人是什麼關係呢？先從他們坐著的地方談起，這是一間狹窄又不起眼的草屋的地板。地板前方就是庭院，地板其中一角擺著看起來像米缸的東西。支撐屋頂的梁柱上靠著鐵犁，庭院角落擺著三個陶甕。甕的尺寸偏大，看來應該是水缸或酒缸，因此畫中的地點很可能是老舊的酒鋪。這幅畫應該是描繪村裡的老人做完農事，回家的路上進了酒鋪，向酒鋪上了年紀的老闆娘求歡、滿足性需求的情景。

從這個角度去看，這幅作品與其說是春宮圖，倒不如說更接近風俗畫。妻子早死，也沒什麼積蓄的老人，為了滿足偶爾莫名湧出的性慾，才來到這間又小又舊的酒鋪去找年老的酒母發洩，但正要發生關係的時候，陰莖卻無法勃起，於是邊吐苦水的同時，邊向老闆娘尋求幫助。而且老闆娘一臉沒什麼大不了似的，只掀開裙子，展示自己皺縮的陰部，嘴上回應著自己的處境也差不了多少。

誰看著這樣的畫會被勾起性慾呢？畫中不見任何對性的渴望，只讓人感到一絲淒涼。從這點來看，這畫可不是「春宮圖」，而是「秋宮圖」了，說是表現人類悽慘晚年的畫作也很貼切。

《乾坤一會帖》中也收錄了致敬這幅畫的作品。這幅畫作將老人黯然且惆悵的情慾描繪得極為諷刺。主角從年邁的酒母變成年輕的婢女，老農夫也換成年老的士大夫，交歡的地點也不是簡陋的酒鋪，改為堆滿書籍的廂房。年邁的男人同樣也脫了衣服想排解性慾，卻依然無法順利勃起。他好像在對女子說：「能不能在這裡面裝一點妳的……那個嗎？」至於躺著的年輕女子，雖然害羞似地用手遮住嘴，卻仍舊忍不住笑意，但老人的表情則相當熱切。雖然年邁的老人想藉由她的愛液回春，但對年輕婢女而言，只覺得這個樣子非常好笑而已。這幅畫對比了老男人的失落之情和年輕女子的難掩笑意，藉此同時觸發觀者的同情與笑聲。

畫中的年輕婢女表情實在過於開朗，反而讓人感到一絲惆悵。這表示她已經非常熟悉和年邁主人發生這樣的不倫關係了。她過去的生活想必滿是羞辱和苦痛，卻麻痺到連那些情緒都感受不到，只不斷重複經歷一樣的事情。真正無力且令人同情的一方，並非老人，反而是這位婢女不是嗎？ （相關報導： 古朝鮮春宮圖「高難度體位」曝光！一男兩女庭院大玩「多人運動」無限春光下暗藏悲慘真相 ｜ 更多文章 ）

朝鮮時代的婢女自始至終都無法擺脫兩班們的騷擾，因此朝鮮時代的妻子們，也一直都不得不對丈夫和婢女保持警戒，甚至還要進行監視。《禦眠楯》中，也有一篇名為「麻田伏犬」的故事，在諷刺這樣的情況。

扶安郡有一位柳氏書生，與婢女私通已久。某天，他偷看正在搗麻的某位婢女，接著悄悄潛入，與婢女約定在麻田相會。這事被柳書生的夫人發現，她等書生進入麻田之後，便喚來婢女，突然開始督促婢女搗麻。

柳書生見到妻子這樣，不由得趴倒在麻田之中，從遠處望去只見一片白衣。這時夫人佯裝不知，故意向婢女問道：「那麻田之中色白者，是為魔鬼？」

此時婢女回答：「乃鄰家白犬來舐食糖糠，小婢斥之，犬似自相藏匿。」

接著夫人這樣說道：「老犬食糖糠嫌不足，尚欲敗壞麻田不成？」

夫人一邊大喊，一邊舉起巨大的石臼丟了出去。石臼正中書生的腋下，但他動也不敢動，只能模仿狗叫，哀哀地哭嚎了幾聲。

就像這故事內容一樣，兩班士大夫們一有空就想對婢女出手，因此兩班們的妾室大部分都出身自家婢女。不過他們的正妻對此也相當警戒，社會上也普遍把納婢女為妾的男人視為發情的公狗。儘管如此，男主人依舊經常侵犯婢女們。

作者介紹│朴永圭

譽為「將歷史大眾化的旗手」、「實錄史家」的韓國歷史作家。繼暢銷200萬本的《一本書看完朝鮮王朝實錄》之後，在二十年之間出版了9本系列作品，包括《一本書看完高麗王朝實錄》、《一本書看完高句麗王朝實錄》、《一本書看完新羅王朝實錄》、《一本書看完大韓民國總統實錄》、《一本書看完日帝強占實錄》等。近年來則執筆《正祖與蔡濟恭，還有丁若鏞》、《朝鮮君王秘密檔案》、《朝鮮官廳紀行》和《朝鮮名著紀行》等歷史教養書，以新的主題重新審視朝鮮歷史。此外，還有《宦官與宮女》、《春秋戰國史》、《朴永圭的古代史藝廊》等歷史書，以及歷史文化散文《特別的韓國人》、東西洋哲學史《思想博物館》、佛教禪語錄《領悟的瞬間》等。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創意市集《情色朝鮮：那些被迫忍受、壓抑的韓國近代性慾實錄》 （相關報導： 古朝鮮春宮圖「高難度體位」曝光！一男兩女庭院大玩「多人運動」無限春光下暗藏悲慘真相 ｜ 更多文章 ）

責任編輯／潘渝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