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湧觀點：輕視科學證據的川普與全球氣候變遷

壹、前言 

2015年12月12日聯合國巴黎氣候大會上，195國一致通過「《巴黎氣候協定》(Paris Climate Agreement，以下簡稱《巴黎協定》」，2016年9月3日，在參加中國杭州舉行的G20國際經濟合作論壇時，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同美國總統歐巴馬、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共同批准《巴黎協定》。加起來碳排總量幾乎占全球40%的中美兩國，終於批准這項協定，成為聯合國繼《京都議定書》(Kyoto Protocol)」之後，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全球溫室氣體減量新協定。

美國川普曾在2016年總統競選期間稱氣候變遷為一場騙局，揚言上任後將退出巴黎協定，川普認為：「《巴黎協定》將使美國損失利益，並讓其它國家如中國及印度獲益。」終於2017年6月1日下午在白宮正式對外宣布：「即日起，美國將退出對抗全球暖化並無太大效益的《巴黎協定》。」他説，該協定讓美國處于不利位置，而讓其他國家受益。美國將重新開啟談判，尋求達成一份對美國公平的協議( the US will withdraw from the Paris climate accord, but begin negotiations to re-enter either the Paris accords or a really entirely new transaction, on terms that are fair to the United States)。

貳、川普認為《巴黎協定》對美國不公平之處

業於2016年11月4日生效的《巴黎協定》，川普認為無法同意的主要內容包括有那些呢？歸納如下：

(1)協定為求全球平均氣溫升高不超過2℃，甚至不超過1.5℃的目標努力，奧克拉荷馬大學氣象教授伏塔杜(Jason Furtado)說，一旦超過2℃的界限時，可能使「全球氣候系統進入一個不可逆的新狀態」之轉捩點。巴黎協定若各簽署國都能交出自己的碳排減量NDC(nationally determined contribution, NDC)目標，專家估計，這些目標加起來可以在2030年前減少1,170億噸CO2排放，川普認為協定並無拘束力，限排量對抗暖化無太大效益。

(2)各國自承減少碳排放量，希望在2050-2100年間達到溫室氣體零排放。美國自發設定目標為，在2025年前，減少溫室氣體排放至比2005年水準低26-28%。至於2007年起超越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二氧化碳排放國的中國，所承諾的碳排放減量裡幾乎占了將近1/3，但其NDC目標是2030年碳排達到顛峰後，才開始減量，因此中國還可以增加碳排13年，印度直到收了2.5萬億美元的資助後，也才需開始減排。川普無法忍受同樣是氣候協定的參與國，美國在努力減排，而中印卻可以繼續增加排放量，對美國非常不公平。 （相關報導： 當「建築」遇上「氣象」 台達基金會發表「建築微氣候資料庫」，強化建築節能效益 ｜ 更多文章 ）

(3)富裕國承諾每年提供1,000億美元作為貧窮國「綠色氣候資金(Green Climate Fund)」來因應氣候變化，並協助發展再生能源，其中美國單獨每年要承擔75%的費用。川普政府認為美國空氣非常乾淨，已經對人類的氣候貢獻很大，全世界那麼多國家，卻單獨讓美國承擔75%，這對美國並不公平。

(4)《巴黎協定》最大缺陷就是對各國自提NDC目標並沒有硬性法律約束力，對不遵守的國家只能透過每5年檢視各國對降低溫室氣體排放的貢獻與再談判的方式施壓，因此川普任為僅靠這個協定想挽救地球氣候實際上很難。

由於《巴黎協定》目前已有195國同意，147個締約方批准，包括歐洲聯盟，因此具備效力。川普認為協定存在上述各種爭議，因此不畏其他國家強烈批評，悍然片面退出《巴黎協定》。

参、近年全球氣候異常情形

世界氣象組織2017年地球體檢報告(WMO Statement on the State of the Global Climate in 2017)顯示，2016年創下1880年以來的最高氣溫紀錄，去年為有史以來最熱的第三高，許多極端的天氣事件發生，包括颶風、洪水、熱浪和乾旱。氣候變遷的長期指標如：CO2濃度持續升高、海平面上升和海洋酸化有增無減、北極海冰覆蓋率仍然低於平均。跟據體檢報告顯示，全球暖化的狀況持續惡化。2015年高溫，造成南亞熱浪熱死幾千人。印度當年5月熱浪造成2,200人喪命，巴基斯坦熱浪，超過1,330人死亡。美國NOAA 2017年1月18日公布數據顯示(圖1)，與20世紀全球平均氣溫比，2016年上升了1.1℃；北極地區海冰融化速度也破紀錄，北極永凍土和海冰融化速度均創歷史新高，北極地區升溫現象已成常態。

2016年9月5日紐約時報報導，美國東海岸和墨西哥灣已出現「晴天淹水」（sunny-day flooding）的情況，明明沒有暴風雨來襲，沿岸低漥地區也會被潮水淹沒。如佛羅里達的勞德岱堡，由於海潮氾濫不斷發生，致使相關單位經常要派出大型抽水車，抽走街上海水，更要花上數百萬改善公路及排水系統(圖2)。據NASA的的最新研究顯示，格陵蘭島和南極洲的融冰，是海平面上升速度加快的主因，預測若上升速度持續加快，至2100年全球海平面將會上升約66公分。

去年極端天氣現象更為加劇，美國可謂水深火熱，先是夏天接連遭數個超強颶風橫掃颶風哈維（Hurricane Harvey）8月29日登陸美國德州並肆虐近5天，總降雨總量達1,539mm，打破美國有史以來單一颶風最高降雨紀錄，造成至少70人死亡(圖3)。緊接著颶風艾瑪（Irma）重擊加勒比海島嶼後登陸美國佛州，導致4人死亡，之後加州大片土地又被野火吞噬，使之成為災損最嚴重的地區。不僅中北美洲，正值雨季的南亞，如北印度、尼泊爾及孟加拉等地，據官方統計，這波水患襲擊南亞，造成1,200多人死亡。6月29日至7月2日間中國長江流域發生大水災，經濟損失估計超過50億美元。去年極端氣候，導致相關經濟損失與保險理賠均較前年大幅增加。據瑞士再保險公司(Swiss Re)估計，去年天災與人為災害造成全球經濟損失總額達3,060億美元，較前年劇增63%；保險理賠更逾兩倍達1,360億美元。 （相關報導： 當「建築」遇上「氣象」 台達基金會發表「建築微氣候資料庫」，強化建築節能效益 ｜ 更多文章 ）

今年初北半球美加東部遭逢大雪、刺骨低溫和強風侵襲，加拿大低溫甚至下探-50℃，造成美加地區21人死亡，受惡劣天氣影響美國數以千計航班取消，海陸交通大亂，約1億人受影響。南半球的澳洲卻遭熱浪強襲，雪梨氣溫高達47.3℃，刷新近80年紀錄，墨爾本部分柏油路融化，當局頒布全面禁火令，以免星火燎原，南北半球極端溫度相差幾達100℃(圖4)。

地球暖化導致降雨量改變，因為暖空氣相較於冷空氣能攜帶較豐富的水氣，根據克勞修斯－克拉伯隆(Clausius-Clapeyron)公式，空氣每上升1℃，大氣就增加約7%水氣。自工業革命以來，全球平均氣溫已上升1.1℃，也就是因空氣濕度上升，加上大氣循環的速度也因為暖化而減慢，各種因素導致水氣含量增加不僅止於7%了，近年暴風雨帶來的雨量相較於100年前因而增加相當可觀。

肆、川普片面退出《巴黎協定》，推動廢除歐巴馬的能源政策

川普2017年6月1日宣布退出《巴黎協定》，消息一出，隨即激起國際社會反彈。各國許多官員、學者及主流媒體紛紛表示批評；並引發科技界反彈，而之前不畏反彈聲浪留在川普顧問委員會的特斯拉執行長馬斯克，也宣布自委員會辭職。川普明知會引發議論，為何還要這麼做？

美國聯邦眾議院議長萊恩與川普曾談論有關該協定的下一步，而萊恩2016年10月曾在聲明中提到，該協定「對美國經濟將是災難」，川普稱這項協定對美國及其商業、勞工、人民及納稅人等的利益傷害極大。他表示，根據國家經濟研究協會的研究顯示，到2040年，《巴黎協定》將使美國GDP損失3萬億美元以及流失650萬個工業領域的就業崗位。

《巴黎協定》限制了美國在能源資源方面的能力，而能源是美國經濟重要板塊之一。川普就任後迅速簽署一道行政命令，以推動廢除歐巴馬的「清潔電力計畫(Clean Power Plan)」，並審查在北極圈和墨西哥灣擴大鑽油的規劃，推翻了歐巴馬的決定，讓美加輸油管「基石XL（Keystone XL）」著手興建。川普政府提出的2018年預算也停止向一些聯合國應對氣候變化項目的撥款，他表示美國不應負擔巴黎協定中大多數費用，並大幅削減美國環保局的預算，以支持美國的石油和煤炭工業。然而，幾乎所有科學家都認為全球暖化，主要是由於人類使用化石燃料排放溫室氣體所造成的。科學家們表示，美國退出《巴黎協定》可能會加速全球暖化，導致熱浪、洪水、乾旱以及更為頻繁的風暴等。 （相關報導： 當「建築」遇上「氣象」 台達基金會發表「建築微氣候資料庫」，強化建築節能效益 ｜ 更多文章 ）

伍、川普輕視氣候變遷科學的證據

美國國家氣象局2017年12月28日表示，美國中部和東部地區因受到氣溫急降和強風，造成危險的風寒效應陷入急凍狀態。川普卻輕視氣候變遷科學，正在佛羅里達州海湖俱樂部（Mar-a-Lago）渡假的川普卻在推特寫道：「在東岸恐會經歷有史以來最冷的跨年夜。或許我們可以來點老調全球暖化加持，畢竟我們國家而不是其他國家，要為此付出數兆美元。快穿暖一點！(In the East, it could be the COLDEST New Year’s Eve on record. Perhaps we could use a little bit of that good old Global Warming that our Country, but not other countries, was going to pay TRILLIONS OF DOLLARS to protect against. Bundle up!)」為他讓美國退出《巴黎協定》的爭議性舉動辯護。

川普利用寒冷的天氣嘲諷氣候變遷背後的科學根據，隨即引發眾怒。華盛頓州聯邦眾議員傑亞帕爾（Pramila Jayapal）推文說：「天氣和氣候不一樣…總統應該要懂才對，這不難。」；加州科學館主任佛里（Jon Foley）寫道：「信不信由你，全球氣候變遷是真的存在的，縱使川普大樓外頭現在很冷。」華盛頓郵報「首都氣象群（Capital Weather Gang）」寫道：「美國下周料將成為世上最冷地區。請注意，世上其他地方氣溫仍比正常高，免得有人拿美國低溫來說全球暖化是假的(U.S.to be coldest region in world relative to normal over next week. Please note rest of world will be much warmer than normal lest anyone try to claim pocket of cold in U.S. debunks global warming, which they will invariably and irresponsibly do. U.S. to be coldest region in world relative to normal over next week. Please note rest of world will be much warmer than normal lest anyone try to claim pocket of cold in U.S. debunks global warming, which they will invariably and irresponsibly do. U.S. to be coldest region in world relative to normal over next week. Please note rest of world will be much warmer than normal lest anyone try to claim pocket of cold in U.S. debunks global warming, which they will invariably and irresponsibly do. U.S. to be coldest region in world relative to normal over next week. Please note rest of world will be much warmer than normal lest anyone try to claim pocket of cold in U.S. debunks global warming, which they will invariably and irresponsibly do.U.S. to be coldest region in world relative to normal over next week. Please note rest of world will be much warmer than normal lest anyone try to claim pocket of cold in U.S. debunks global warming, which they will invariably and irresponsibly do.)。」川普認為氣候變遷是場「騙局」，但2017年美國飽受極端氣候摧殘，南部德州經歷50年來最強颶風「哈維」肆虐，東南邊的佛羅里達州也遭受80年來最強颶風「艾瑪」侵襲；氣候乾燥閃電所引發的野火則蔓延美國西部及西北地區，包括加州、科羅拉多、愛達荷、蒙大拿、內華達、奧勒岡、猶他、華盛頓及懷俄明9個州都遭受野火肆虐。

陸、川普希望取得對美國更有利的協定重新加入

川普於2018年1月11日與挪威總理瑟爾貝克（Erna Solberg）召開共同記者會時表示：「《巴黎協定》對美國極為不公平。」如果能取得更好協定，或能說服華府重新加入。他指出《巴黎協定》的條約對中國溫室氣體排放的約束較寬鬆，以及認定該協定將重創美國經濟。他說，他可以同意一只氣候協定，但《巴黎協定》「很糟糕。所以我們可以想見重新加入」，他或只是想要讓美國有一個更寬鬆的碳排放目標，但退出《巴黎協定》的過程既冗長又複雜。

美國若全面退出《巴黎協定》，將危及將全球均溫升幅控制在工業革命前水準的2℃以內的努力。瑟爾貝克站在一旁下，川普把自己呈現成一位環保尖兵，說：「我對環保超有感。我們想要有潔淨水源和乾淨空氣，但我們也想要有競爭力的企業。挪威最大資產之一是水源，他們有了不起的水力發電，很了不起。事實上，你們的能源和電力大多來自水力，我希望美國也能如法泡製。」

川普接任美國總統一年多來，執政團隊力求鬆綁被產業界視為重壓經濟成長的環保法規。川普說：「《巴黎協定》真的會奪走我們的競爭優勢，我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The Paris Accord really would have taken away our competitive edge, and we're not going to let that happen. )。」

柒、川普片面決定退出《巴黎協定》對國際氣候合作之可能影響

可能對國際氣候合作之影響歸納如下：

1、將衝擊全球氣候工作的推展。目前共有162個締約方提交NDC，涵蓋全球90%以上的碳排放量，根據美國向聯合國提交的NDC，同意在2025年之前溫室氣體排放量較2005年少26%-28%，約每年減少16億噸碳排放量，美國退出後，勢必使得原本就困難重重的全球氣候工作更顯艱辛。

2、可能妨礙已開發和開發中國家氣候合作的問題。從聯合國啟動《氣候變化綱要公約》談判以來，不同國家就如何落實全球溫室氣體減量工作有很大歧見，儘管《巴黎協定》以國家自主貢獻的方式，規避國際氣候政治的問題，但如何解決全球氣候問題仍充滿挑戰。於《巴黎協定》談判期間開發中國家即聲明，如果已開發國家不能帶頭落實，將不會參與這項協定；一旦美國真的退出，將影響多數開發中國家的自主減排意願，無疑將妨礙協定長期目標的實現。

3、可能引發貿易保護主義的衝突。過去美國之所以不願意批准《京都議定書》，主要係質疑議定書沒有將開發中國家納入限制排放對象，傷害已開發國家的利益。為此，歐盟和美國曾經考慮採取懲罰性貿易措施，把開發中國家納入全球溫室氣體減量工作。隨著川普片面退出《巴黎協定》，必然擴大各國利益矛盾，這不僅會發生在兩種不同國度，也會發生在同樣已開發國家之間。德國、法國等國領袖對川普片面退出《巴黎協定》表達高度不滿，隱埋歐盟和美國間發生貿易衝突的可能。 （相關報導： 當「建築」遇上「氣象」 台達基金會發表「建築微氣候資料庫」，強化建築節能效益 ｜ 更多文章 ）

4、提升中國在國際氣候政治的地位。中國崛起後，積極塑造作為負責任大國的形象，一改原先不加入《京都議定書》的態度，之後又與美國、歐盟和印度等排碳大國簽署雙邊氣候協定，這些行動對《巴黎協定》完成協商很有幫助。當歐盟批評川普片面退出《巴黎協定》，違背美國作為全球領導國家及第二大排放國應有的責任之際，正符合習近平積極發展中國擁抱「全球化」戰略構想，自2007年起已超越美國成為最大排碳國的中國乃向國際喊話，願對全球氣候工作負起更大責任。可以預期未來各項氣候談判將由歐盟和中國主導，提升中國在國際氣候政治的地位，也帶給中國加速溫室氣體減量的壓力。

捌、結論

參與《巴黎協定》各國目前都已將氣候變遷行動鎖定在更有效運用科技，及推動政策來應變全球氣候變遷的衝擊，主要投入資金及資源於再生能源、海水淡化、新的工業與農業科技等，以行動展現對氣候變遷的關心與面對氣候變遷的決心。

2016年11月在第22屆聯合國氣候大會上，歐洲議會出席代表凱利（Seán Kelly）表示，截至2016年11月13日《巴黎協定》已有109個締約國簽署（含歐盟），總排放量約為全球的76.53%，假設美國退出，仍有108個締約國，且占全球總排放的58.64%，《巴黎協定》依舊成立。《巴黎協定》中所有國家、企業和政治領袖成員將不會讓川普脫離，現在《巴黎協定》已經勢不可擋。

川普顯然難以改變《巴黎協定》的定局，但他的立場仍有可能影響各國應對氣候變遷的合作關係，以及降低全球對低碳排放能源的投資信心。根據《巴黎協定》自主減排的精神，各締約方的減排目標並未被寫入協定，因此退出協定與否的實質意義並不大，且根據協定內容，《巴黎協定》明確規定，協定批准國不可能在協定實施的頭4年期間退出協定，締約方退出所需時程約4年，屆時川普現任任期已經結束。換言之，美國是否完全退出《巴黎協定》，仍須由下屆總統大選時由選民決定。基此，川普可能在國內外輿論壓力下，以降低NDC的方式繼續留在《巴黎協定》。 （相關報導： 當「建築」遇上「氣象」 台達基金會發表「建築微氣候資料庫」，強化建築節能效益 ｜ 更多文章 ）

一項電腦模擬計算，如果美國增加碳排放而其他國家達成目標，美國增加的碳排放將導致暖化升高約0.5℃。其他科學家表示，美國整體已經轉趨向更乾淨的能源，例如便宜的天然氣、太陽能和風力等，因此美國未來還是會減少碳排。德國氣候科學家拉赫姆斯托夫（Stefan Rahmstorf）說：「美國退出《巴黎協定》，也不會停止對抗全球暖化的戰鬥，因為幾乎所有其他國家都致力於此。但這可能會拖延這場戰鬥，而任何拖延都可能有害，因為在關鍵轉捩點前阻止全球暖化，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The U.S. pulling out of Paris will not stop the fight against global warming, since almost all other countries are committed to it. But it could delay it and any delay could be detrimental, as stopping global warming before critical tipping points are crossed is a race against the clock.)。」根據「全球碳預算 (Global Carbon Budget) 」研究聯盟的數據，2015年中國排放約104億公噸源自化石燃料使用和工業生產的二氧化碳，相當於全球總排放量的29%，美國2015年的排放量為54億噸，躍居世界第一大碳排放國，被笑稱「氣候不良少年」的中國，未來能否積極有效採取適當政策，對全球氣候變遷的影響更甚美國。

《巴黎協定》最大缺陷就是對各國自提NDC目標並沒有硬性法律約束力，對不遵守的國家只能透過每5年檢視與再談判的方式施壓，因此僅靠這個協定想挽救地球氣候實際上很難。過去人類歷史上所有危機的解決，不是單靠協定與承諾，更須要靠技術，如疫苗拯救了瘟疫，玉米解決了飢荒，解決全球暖化問題似乎非靠綠能技術不斷提升與普遍化不可。

臺灣雖被複雜的國際政治所犧牲，無緣成為聯合國《巴黎協定》締約國，但關心氣候變遷並不亞於其他各國，業於2015年9月18日《巴黎協定》簽訂前即召開中外記者會對外發布NDC，並設定2030年溫室氣體排放量，相當於2005年排放量減少20%。2016年5月20日總統蔡英文(TSAI, ING-WEN，President of Taiwan, ROC)就職後，立即推展綠能，使成為臺灣未來明星產業，同時加強與國際間合作，進行減碳政策、技術與經驗交流，以全面提升臺灣因應全球氣候變遷的能力，顯示臺灣對抗全球暖化的決心。如臺灣目前在儲能設備、氫能技術和智慧電網方面的技術和發展多受國際肯定，並與臺灣再生能源產業合作。對於臺灣而言，提高再生能源比例、加強成本競爭力及改善電力系統等，也都是各國共同努力的目標。 （相關報導： 當「建築」遇上「氣象」 台達基金會發表「建築微氣候資料庫」，強化建築節能效益 ｜ 更多文章 ）

＊作者歷任民航局主任氣象員、組長及多所大學兼任副教授等職；譯《普通氣象學》及《豪雨與豪雪之氣象學》，著《中尺度氣象學》、《全球氣候變─危機與轉機》及《圖解大氣科學》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