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庫學者：只有普京該為烏克蘭戰爭負責嗎？所有共犯都應懲罰，不能再讓強人破壞國際秩序

面對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德國總理蕭爾茨2月曾說，這是俄羅斯總統普京做的決定，因此他要單獨承擔責任。美國總統拜登3月26日在波蘭首都華沙的演說，也強調俄羅斯人民不是敵人。不過烏克蘭則掀起「不只是普京」運動，而混合戰卓越中心高級分析師卡倫斯基認為，這是避免普京共犯脫罪。

混合戰卓越中心（Hybrid CoE）位於芬蘭首都赫爾辛基，是推動政府及社會全體反制混合戰，並以網路工作為主的跨國組織。美國智庫「歐洲政策分析中心」（CEPA）3月31日刊登卡倫斯基（Jakub Kalenský）文章，直言歐美都在詢問誰要對烏克蘭戰爭負責，且答案攸關歐洲未來。

卡倫斯基表示，不少評論都稱烏克蘭在資訊戰上打贏俄羅斯，且相較於2014年，更少西方人士為俄羅斯的說詞辯護，而這也會是烏克蘭戰爭落幕後，俄羅斯被對待的方式。他提到，歐盟推動的「歐盟對抗假資訊」（EUvsDisinfo）運動中，也偏好稱作「親俄假消息運動」，而非「俄羅斯假消息運動」。

普京≠所有俄羅斯人

「我們想表明，我們不把普京（Vladimir Putin）或克里姆林宮視為整個俄羅斯」，卡倫斯基寫道，因為克里姆林宮進行政治宣傳，把對領導階層的批評都散播成全國和全體人民被批評，同時讓克里姆林宮能宣傳自行創造的「恐俄」（Russophobia）一詞。

卡倫斯基說，有注意到俄羅斯「雨水電視台」（Dozhd）、《新報》（Novaya Gazeta）及多布羅霍托夫（Roman Dobrokhotov）創辦的網媒《內幕》（The Insider），都拒絕成為俄羅斯政府傳聲筒。他亦稱，對有少數俄語族裔的國家而言，針對普京不只能表達支持烏克蘭的立場，又不會冒犯自己的國民。

不過位在俄羅斯首都莫斯科的獨立市調機構「雷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發現，約60%俄羅斯人民支持攻打烏克蘭，僅約25%反對，這成為「不只是普京」（#NotJustPutin）運動的主要論述。該中心主任古德科夫（Lev Gudkov）則稱，俄羅斯人民想在公共議題上表現順從和忠誠，與內心實際想法並不同。

助普京出力者都要究責

卡倫斯基指出，俄羅斯大眾確實很少進行反戰示威，因為此舉對自己的生活有很大影響，且有足夠證據顯示，就算親友提出俄羅斯在烏克蘭所犯的戰爭證據，許多「俄羅斯百姓」仍對政府的政治宣傳深信不疑。另外，只要求普京負責，反而讓其他俄羅斯菁英階層可卸責，戰爭結束後繼續如往常做生意。

卡倫斯基稱，若這些俄羅斯菁英可像往常一樣繼續做生意，不單正義的烏克蘭人會怒火中燒，也對未來帶來危機。他提到，不少評論均認為，俄羅斯過去的罪行未受到嚴懲，是讓俄羅斯變本加厲的主因。此外，普京能夠登上大位，並非單憑一人之力，而有今日的普京，特務、宣傳機器、監控者都有出一份力。

「如果正義被伸張，這些參與其中的人都要被適當裁罰」，卡倫斯基說，這與紐倫堡審判（Nuremberg trials）類似，把長年掌權的普京政府定罪，但若未能伸張正義，那就是時間問題，等著另個俄羅斯獨裁者出現，「『不只有普京』的訴求就是避免再有破壞國際秩序的俄羅斯強人出現」。 （相關報導： 亞洲協會研討會：習近平忙連任，暫時不會動武　亞太副助卿：美國對台灣有深厚承諾 ｜ 更多文章 ）

卡倫斯基表示，歐美是否有智慧避免再犯相同錯誤，同時要求俄羅斯菁英階層有所改變，這點仍待觀察。他強調，唯有這樣做，才能強化烏克蘭的民主，並讓歐洲再次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