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物語:國情院之恥

2014-09-18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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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情院前院長元世勳在總統選舉期間動用情治系統協助執政黨,不當的干預政治的罪名成立。(取自搜狐新聞網)

韓國情院前院長元世勳在總統選舉期間動用情治系統協助執政黨,不當的干預政治的罪名成立。(取自搜狐新聞網)

韓國的秋夕(中秋節)假期足足有5天,而在假期之後等著韓國人的,是難堪的政治醜聞。掌握韓國情治系統的國家情報院(National Intelligent Service,NIS)前院長元世勳,在2012年總統大選期間指揮探員在網路上散播超過百萬則不利於在野黨候選人文在寅的言論,被控「干預政治」罪名成立;而國情院的成立,原本是為了對抗外患北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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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情院的前身是韓國中央情報部(KCIA),是韓國的情報及國家安全機關,仿照美國中央情報局建立,主要負責蒐集國內外的戰略情報,協同國家安全和海外反間諜行動;自1961年成立以來,不僅保持與美國的密切合作,近十多年來更展開與日本的協作,在東北亞構成監控北韓的美、日、韓「情報同盟」。

然而這樣一個重要的情報部門,在國家舉行重大選舉,本該維護體制不受外力侵擾地正常運作之際,卻將應該對準敵人的槍口轉而朝向本國人民,將國家資源用在支持執政黨維繫政權。

根據韓國檢方在2013年提出訴訟時的正式說明,元世勳指揮國情院探員組成秘密的「心理戰小隊」,利用twitter等網路論壇散佈超過120萬則訊息,部分內容讚揚政府政策,更多的發文則諷刺及批判在野黨及其候選人文在寅,「試圖左右輿論,使公眾支持執政黨及其領導人朴槿惠」。

選戰中讚美對手不符人性,攻擊之詞在所難;無論候選人如何抨擊對手,只要符合選舉遊戲規則,話再難聽都能接受。因此做為候選人,朴槿惠批評文在寅的北韓政策過於軟弱,可受選民公評。然而當來自國情院的探員,在網路上稱文在寅及在野黨人士是北韓的「僕人」,甚至指稱他們是「北韓間諜」,不僅是玩法弄權,更使得國情院成為國家體制的真正大敵。

正如韓國法院在判定元世勳違反「情治機關不得介入國內政治」的《國情院法》時於判決書所說:該情報機構「無論以何種藉口,以製造某種輿論為目的,直接干涉人們言論自由的作法,均是無法容忍的」,「這是動搖民主根基的嚴重犯罪行為」。

元世勳與國情院的違法行動被質疑為執政黨有計劃的選舉手法,並非沒有原因。因為韓國軍方也發現,隸屬軍方的「網路戰指揮中心(Cyber Warfare Command) 」也曾在大選期間對反對黨人士發動網路抹黑,已於2013年正式提請檢察部門對數名指揮中心高層採取法律行動。而這個成立於2010年的網戰重要機構,成立目的也是抵禦北韓的駭客威脅。

這些在網路上如細菌般散佈的文字,是否成為左右選舉結果的重要因素,在當選人朴槿惠依法宣誓就職之後,已成無解公案。而贏得選舉的執政黨,也在法院判定元世勳「未受特定候選人命令、未明令手下支持或反對具體某位總統候選人」,因而未違反《選舉法》之下,逃過了政治責任。

在朴槿惠新政府上任之後,內政、經濟、災難、外患考驗接踵而至;而在執政黨試圖藉內政改革及外交突破找尋出路之際,在野黨除勢力整合之外,卻也未出現壓倒性的傑出表現,政局又回到大選前的停滯態勢。這宗在選前被揭發、卻在選後一年多才有答案的選舉醜聞,對韓國政情已難有扭轉性影響。

然而執政黨利用情治系統干預選舉的惡行,卻無可避免地加深了國民對政府機器的不信任。這樣的不信任,或許一時撼動不了政權,卻會一點一滴地累積,近則讓政府的每一項執政作為,都必須經過更嚴苛的動機質疑;不正當贏來的執政權,行使起來更是掣肘頻頻。

長遠來說,當政黨與候選人將選舉中能力的競爭,視做權力的戰爭,你死我活的廝殺難以避免,影響的將不僅是一黨或一人的政治前途,因不正當選舉手法引發的人民不信任,將會成為政治之癌,持續傷害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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