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營業虧損將近 5 億歐元，公司內部死氣沉沉，沒有人有感受到一點危機意識，這是歐洲百年家電品牌飛利浦（Philips）行政總裁 Frans Van Houten，2011 年接任時候的狀況。
當 Van Houten 提出要出售祖產、轉型醫療健康領域的改革方向時，他遭遇到了每個新官上任者都會遇到的處境：強烈反對與抵制。
這是典型的經營者兩難：強行改革，必然引發人事震盪；無所作為，又會眼睜睜看著公司走向滅亡。
Van Houten 採取的做法，跌破所有商學院教授的眼鏡：他把經營團隊帶到荒郊野外露營。「大自然裡甚麼都不方便，團體生活中人的本質無可隱藏。藉由數日間的朝夕相處，從經營問題的討論過程中，可觀察出每個人真正的樣子。」
他將具董事候選人身份的管理層階級，先集合於美國猶他州，一起參加野外求生活動。參加者事對露營的細節毫不知情，只知道要帶著最簡單的行李、在最近的機場集合，坐車在山區行駛好幾個小時之後，抵達周圍什麼都沒有的壯闊荒野。
露營地點的海拔較高，夜晚氣溫在攝氏零度之下，有時清晨起來時還有積雪。幾個人一組，行李全得自己扛，步行於荒野之中。當划艇等團隊活動一結束，就開始進行經營問題方面的討論，活動一個接著一個，完全沒有喘口氣的時間。對於新議題採取什麼樣態度來面對，Van Houten 仔細觀察眾人的反應。
露營期間全程禁止攜帶智能手機及電腦，以杜絕不必要的資訊干擾，得以專注於討論上，在討論經營方面各問題的時候，也無法引用對自己有利的資訊數據等。
「經由露營的身心試煉，選用對改革做好準備的主管人才。當露營一結束，超強團隊也同時誕生。」Van Houten 說。
其中具代表性的人物，是飛利浦新創事業部主管 Jeroen Tas，在加入飛利浦之前，他曾有資訊相關的創業經驗，可說是同時通曉經營及數位領域的人才。Van Houten 所舉辦的露營，Tas 從第一回開始就參加。2011 年 Tas 出任資訊總監（CIO），自 2014 年出任醫療保健部門總裁，兩者皆為飛利浦集中投入經營資源的核心職務。
「出任行政總裁那一天，我就宣佈要賣掉電視領域的事業，大家也都贊同。更進一步考慮到未來照明產品將趨向平價化及同質化，難以勝過亞洲國家，因此也考慮應該賣出。但是要賣出全球市佔第一的照明事業，過程卻並非順利。」Van Houten 說。
他自 1996 年起 8 年間，擔任過亞太地區家電相關事業的主管，他認為由於亞洲國家大舉興起，照明產品的平價化及同質化已無可避免，判斷應該立即撤出市場。但對飛利浦員工來說，照明與其他產品不同，對其具有特殊情感，對改革的抵抗也更強烈。
然而透過在荒郊野外的露營活動，Van Houten 將所有內部的矛盾、心結、意見全部赤裸裸坦開，讓所有人都能真實面對彼此與公司的狀況，大大化解了可能產生的內鬥與內耗。8 年 5 次的露營，集結了像 Tas 這樣的人才，從中選用主管，成為推動改革的原動力，將飛利浦從家電廠商成功轉型為醫療保健企業。
作者/《*C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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