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川普上任是美國民主黨和左派的失敗。他們無視「現實處境」和「民意」,只倡導公平、多元、環保等看似進步知識份子應該擁抱的理念。但他們不肯正視公民和合法移民者已經成為「非法移民」剝削的對象。作為美國合法居民和公民的我們,沒有被公平地被對待。我們被要求一直為源源不絕的「非法移民」提供經濟上和情感上的支持,而我們每天走出去的「現實」是滿地尿味,充滿垃圾,流浪漢和吸毒者隨處可見的城市,還有超商無法承受嚴重偷竊事件而暫時關門。加州「暴動」,是不是完全代表加家居民的意願?我想,川普更接近民意,只是川普式的「民意」像不願被看到的文件,收在陰暗的抽屜內。
我們活在一團混亂的社會裡,但左派知識份子一直告訴我們﹕要包容「非法移民」,要同情他們的貧困處境。作為「命運同共體」的我們,要接受和給予支持。我相信左派的理念,多元、平等、包容,但我發現左派政治家和知識份子,他們只活在自己的理念世界,他們不想看到理念在政治上處理不當衍生的現實問題。
我在2014年從正式法律途徑,跟隨家人移民到舊金山,拿到「綠卡」(美國永久居民重)。2015年正是美國全面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一年,我記得當時舊金山的熱烈激動,作為同志,舊金山的文化環境給予我強大的安全感和認同感。我很高興成為加洲的一員。
我開始對加州提倡的理念產生懷疑,是有一年在舊金山餐廳工作的經驗。當時我伸請了博士期間的休學,在台灣停留多年,想回家休息。但一個人不可能整天遊手好閒,所以當朋友問我要不要去華人開的餐廳工作時,我答應了。故事非常簡單,餐廳只有三、四位服務生,其中一位服務生V來自馬來西亞,她是「非法移民」,一直在偷竊我們的「小費」。美國服務生的收入,除了來自老闆每小時計算的最低薪金,還有客人給我們的「小費」。基本上,「小費」是我們服務生平分,大部分餐廳會要求兄十分之一左右的「小費」給予在廚房工作的同事,雖然這有違法律,但因為要求不高,通常大家會同意。從我認識V的第一天開始,她跟我們訴說家裡重男輕女的故事,父母不疼愛她,基本上大家最初都同情這位女生,但她利用我們對她的同情和善意,在各方面「剝削」我們。比如她提出要多分一點「小費」,因為作為「非法移民者」,她沒辦法繳稅,老闆沒辦法報稅,她的時薪比我們相對低。大家都覺得她很可憐,所以「同意」了。 (相關報導: 一文看懂》煙霧彈催淚彈齊飛,川普下令國民兵進駐—洛杉磯究竟發生什麼事? | 更多文章 )
但隨時與她工作的時間愈來愈久,大家發現放置在櫃員機附近的「小費箱」裡的錢,常常有「一部分」莫明地消失。剛開始時,大家都懷疑自己的記憶,後來慢慢發現她一直有「偷」的習慣。最荒謬的是,她即使知道我們懷疑她「偷」錢,她還是毫無羞恥心地繼續「偷」,直到有一天,另一服務生「爆炸」了,主張我們要把「小費箱」放在廚房裡,直到下班前,大家才一起點算。過程中,我們有嘗試跟老闆說明,但我們很快意識到,老闆「裝傻」,不想處理。因為偷的不是老闆的錢,而是我們的錢。如果把她辭退,那需要時間成本找合適的人來頂替。V沒感到有多少的羞恥心,因為她覺得自己很「可憐」,她一人從馬來西亞來到美國,舉國無親,只能依靠自己,她那麼可憐,世界應該多報償她。